“呵呵呵,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方便说就算了哈。”
舒暖暗舒口气,告了别,转身正要走,周安稳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冷天澈结婚了,这件事你知道么?”
娇小的身影定在原地,舒暖的心莫名收紧:“周总,这件事跟我有关系么?”
周安稳满脸堆笑:“额,没关系,没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么,路上慢点哈,我就不送了。”
又是随便问问……可舒暖怎么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现在距离冷天澈结婚已经过了近二十天了,这些日子舒暖白天陪伴诺诺,晚上睡不着时就画画,心情渐渐的恢复了些平静,生活仿佛回到了过去两年时的状态。
“爱过你的那个我,已经学会去翻越伤悲,忘记很辛苦但我知道这样才对……”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舒暖刚上了车,是顾延城的来电,前些日子,她的状态一直不好,所以手术一再推迟,她想顾延城这次一定又是催她去医院做体检,舒暖边想着边接起,笑:
“这几天都有空,什么时间去,听你安排。”
“暖暖,这几天检查不了了,我爸……去世了。”
什么?
舒暖仿佛当头挨了一棒,手机“啪”的摔落在脚边。
……
夕阳的光芒扑的满院都是,将那些盛开的花朵映的更加金黄耀眼,冷天澈站在门口,疲倦的双眼被光线刺痛,紧紧的眯成狭长的黑线。
“天澈。”
一个沙哑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冷天澈此时才发现左前方竟然站了个人,是母亲,她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冷天澈定了定神:“妈,怎么了?”
“你顾伯伯去世了。”周玉珍走过来。
冷天澈淡淡点头:“听说了,妈,你特意赶过来就为说这事?”
“恩。”周玉珍黯然叹息:“天澈啊,人都走了,你去看他一眼吧,不然……呜,呜……不然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周玉珍性格刚烈,冷天澈自小到大还从没见她这样伤感过,又好气又好笑,走过去搀住她手臂:“妈,顾成武跟我们非亲非故,值得你这么伤心么?我爷爷去世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哭过。”
“畜生!”周玉珍气结,抬起泪眼:“冷天澈,你给我跪下!”
这些天冷天澈本来就过的恍惚、过的疲倦、过的云里雾里,经周玉珍这样一胡闹,哭笑不得:“妈,我怎么感觉你和顾延城关系不一般?”
这本来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声音刚落,冷天澈却发现母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此刻他忽然回想起前几次他和顾成武见面时的顾延城怪异的态度,还有他和顾延城的脊髓正巧匹配……
“妈……”冷天澈的脸色也变了:“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唉!”周玉珍长叹一声:“人都走了,也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了,天澈……”
(周玉珍、顾成武和冷御风的事,番外中具体写,不是亲想的那么简单)
……
顾伯伯走的很突然,赵阿姨哭着说是和他中午在公园散步的时候他一头栽倒在地,之后就再也没起来,舒暖想起过去在顾家时的种种,心里难过的厉害。
“赵阿姨,你一定要想开,我以后常来看你哈。”
“恩,唉,人生可真是无常,我和你顾伯伯过了大半辈子,没想到……”
赵容说着又抓着舒暖的手哭起来,舒暖身子起了一半,又只好坐回去,赵阿姨这样,她也无法再说走。
“赵伯母。”
身后忽然想起个低沉的男性声音,舒暖本就感伤的心这时猛的的颤了颤,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来。
赵容也很意外,抬起泪眼看了那男子一眼:“天澈……”
“我来看看顾伯伯。”冷天澈看着躺在床上安静不懂的顾延城:“伯母,生老病死都是人生必经之路,你也别太伤心。”
“天澈,你顾伯伯在世的时候信佛,我相信他走后一定会到他想去的世界享福……”
“恩,伯母,你想开就好。”
随着磁性的声音,冷天澈已经走过来,正站在舒暖左侧,自然垂放的右手无意的触在舒暖肩头,舒暖更加心乱起来,慌张的站起来:“赵阿姨,我改天再来看你。”
“好。”
赵容话音还没落,她已经匆匆转过身去,快步向门外走去。
“诺诺……”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他怎么还叫她“诺诺”?
她原本可以假装不懂、置之不理的,可是不争气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整个人像中了定身咒定在原地。
冷天澈看着她后背,声音淡淡的:“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舒暖心头泛苦:“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关于我亲……”考虑到这样的场合,冷天澈话说只说了一般就匆忙止住:“是关于我爸的事。”
他爸不就是她爸?这又有什么好谈的?舒暖掐紧手指:“我没时间。”
“诺诺……”
他还想说什么,但她不愿再听,迈开脚步,匆匆出了门去。
这些日子,她好不容易才从他的阴影中走出来,她绝不想再陷进去,她与这个男人今后永不相见才是最好。
回去的时候家里没有一个人,舒暖给安雅蓉打了个电话,原来是母亲和宇文子墨带着诺诺去动物园了,舒暖身心疲惫,坐在沙发上走神,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