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些房屋里埋有炸药!”绿营将官中一个冒失鬼提出了这个问题。
“不管是什么炸药,都要给我拆,全都拆了!”阿济格歇斯底里的抽出佩刀指着那人大叫:“还不快去!”
“是,末将遵命!”那人受惊之下冒出了一身冷汗,见阿济格没有说要杀他,立即转为满心欢喜,有多远便滚多远去了。
其实,阿济格要拆除扬州城墙外的房屋障碍,免得对方利用炸药威胁己方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再等待红衣重炮到来时,不让几十万大军无事可做而士气低落。
不过,清军中头脑灵活的人还是很多的,为少挨炸药爆炸死人,立即有人想出一个办法来,先放上一把火,将所有能焚烧的房屋烧掉,剩下无法烧掉的,则让清兵使用长木杆,远远的将房屋撞推倒。
大火燃起,由于大多数房屋都是砖木结构,很快就形成一片火海,大火所过之处,引发了埋设的炸药猛烈爆炸,滚滚烟火冲天而起,形成了大片雾霾,远远看去,这种破坏行为颇为壮观。
大火渐渐熄灭之后,清军找来很多粗大的长木杆,每二三十个清兵抬着一根长木杆,开始在房屋区中撞墙,虽然也有触发了大火后残余的爆炸装置,但伤亡的人数大大减少。
清军毕竟人多力量大,十几万人一起动手,不过一天时间,仅用三四百人死伤的代价,到下午时分,眼看就要将扬州城墙外所有的房屋全部推倒,顺利地清理干净了进攻扬州城墙的通道。
阿济格又是郁闷地等了大半天,下午时分便没耐心看下去了,自己率亲兵悻悻地回营去脱下裤子,看看自己的小jī_jī是否痊愈。但看到伤口还是依然如此,气得拿出佩刀到处乱砍,将好好的一间豪宅劈得四处漏风,最后累了才停下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就等明日天亮后猛攻扬州。
清军焚烧推倒城外房屋时,腾起无数的烟尘火头,城墙上的守军严格遵守阎应元和陈之正的命令:暂时不得干扰城外清军的行动。
可当清兵清理得差不多了,眼看没多久就要收队回营了,一直在默默观察的陈之正突然笑着对阎应元说:“很感谢大清军队,为我扬州城墙工事清理干净城外视线障碍,这差不多了吧?”
阎应元微笑点点头,挥手下令:“所有火炮、床弩,按计划朝城外发射!”
这一声命令就像是清军的催命符。
清军在清理房屋障碍物时,城墙上的守军连屁都不放一个,清军一开始还很警惕地防备城墙再搞突然袭击,但几乎整整一天,扬州守军除了一些人探头探脑朝外看之外,竟没有任何攻击城外的迹象。清兵不由得警惕性大为下降,以至于很多清兵已踏进入城头火炮射程内竟毫无察觉。
到了日落西山之际,绿营清兵们更是松懈,已完成任务的成群结队地无聊呆在一起,就等着上官下令离开这遍地瓦砾的地方。
有眼尖的清兵,突然瞅见城墙上掀起很多遮盖着的布条、柴草,露出很多火炮和床弩,急忙大叫起来:“不好!敌袭!”
等清兵们的视线都集中在城墙上时,扬州城墙上已准备好多时的各型号火炮、床弩,士兵们掀开覆盖其上的遮挡物后,纷纷发射,无数的炮弹、弩箭腾空而起,朝密集的清军队形扑去。
“快跑!”清兵第一反应就是跑。
但是,这里满地瓦砾,连本来很适合快速行走的街道都堆满砖头石块,清兵如何能快速离开?
无数实心炮弹飞来,打进清兵队形中,碰上就死,挨着就亡,撞开一道道血肉胡同,尽情地释放自己的动能后,才缓慢下来,最后停止下来。
床弩发射的箭矢上带有点燃了导火索的炸药包,插进清兵群中爆炸,四处迸飞出破片,杀伤成片的清兵。
这时,阿济格已躺下休息中,洪承畴倒是在不远的地方看着。
听到炮声响起,阿济格立即带着亲兵飞奔回来,洪承畴也急的跺脚跳起来,口中不知高呼着什么。但到了这时候,主帅、副帅的这些动作完全没有用,无数的清兵被炮火击中,尸横遍野,更多的清兵散乱地狼奔豕突,在城墙炮火猛轰下往回逃跑。
城门再次打开,守军气势汹汹地杀出来。
绿营清兵完全想不到与上次趁夜色偷袭不同,这大白天的,扬州守军也敢杀出来,而绿营兵们,为了拆除房屋,除了一部分人负责警戒的以外,多数人都没携带兵器,到了此时,只恨不得自己爹娘给自己生少几条腿,不管不顾地死命逃跑,很多人没有被城墙上的火炮床弩打死,却被自己人活活踩死。
守军此时出战,根本不可能赶得上逃跑的清兵,只是冲出来,吓一吓清军,使其密集慌乱的队伍更加混乱,相互践踏制造更多的伤亡而已。
城墙上猛轰一阵,还能跑的清兵都已跑出射程之外,剩下在瓦砾中的不是被打死,便多是受伤跑不动的。
阿济格气得暴跳如雷,他不顾一切地喝令蒙古八旗、汉军旗的骑兵立即出动,杀光出城追击的守军,并夺下城门。
但还是迟了一步,城墙上指挥的阎应元见目的达到,也不恋战,立即发出命令,让冲出城门还来不及与清兵接战的守军赶快退回城内去。
蒙古八旗、汉军旗骑兵冲进瓦砾堆中,很悲催地发现,这根本不适合骑兵运动,马匹的铁蹄踏进砖头石块中,不但速度不快,甚至有可能深陷其中拔不出来,城上的炮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