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洛水浪涛叠、
命稀帷幄枕边悬、
切望庐州神明顾
畅笑归途游天边、
“恩……”乐崇边看边若有所思地点头。
“怎么,看出什么来了?”殷老见状好奇道。
“恩…完全不懂。”乐崇一本正经地说道。
此时殷老闻言刚欲教育乐崇两句,忽然听见商天顾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乐崇这一听可不是吓了一跳这么简单,心脏简直要跳出嗓子眼来。迅速将案上纸张胡乱一整,而后跑到一边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又在窗沿处踩了一脚,然后来到架子床边四下看去,只见小厅一角放了几个高矮胖瘦不一的瓶瓶罐罐,也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此处会有这种东西,随便挑了一个齐膝高,两腿粗的罐子就钻了进去,进去之后还不忘摸了两把,将盖子盖好。
片刻前,屋外。
“你们确定看见有人影进屋?”商天顾一副哈气连天的样子。其身后还跟着一名脸色阴沉的中年男子,看修为竟也有窥澜后期。
“小人确定,小人方才正在巡逻,刚从那边转过身来,便正巧亲眼看见一人影进入老爷屋内,小人怕打草惊蛇,就先禀告家主了。”高个儿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这次其可是亲眼看到有人进去的,这样的话不告诉商天顾也得告诉了。
“你呢,你看到没有?”商天顾又看向矮个儿。
“小人……小人当时正在查看别处,所以并没有注意到。”矮个儿也是小心翼翼地回答。
“废物,连个屋子都看不好,养你们何用,快过去把门给我打开,找不到人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快去!”商天顾说着便一人一脚踹在两人屁股上。高矮个儿两人屁都不敢放一个,连滚带爬地跑去开门。
屋内乐崇刚把盖子盖上,屋前房门就被推开,其瞬间就感应到一股属于窥澜后期的真气波动,乐崇立马就将手上攥着的寒鎏草叶片塞入口中,这还是上次被白狐狸追赶时剩下来的几小片叶子,想来应付窥澜后期也够了。
高矮个儿两人推开房门后便一左一右站在门外,看也不往里看一眼。
商天顾见此,犹豫片刻,又向黑漆漆的屋里看了几眼,说道:“你俩先进去把烛火给我点好了。”
两人闻言连忙点头称是,快步走进房中将桌上烛火点燃。
见屋内有了光亮,商天顾心中稍定,便抬腿迈过门槛,身后中年男子紧随其后。
屋子说大倒也不是很大,一眼便能看个大概。见屋内没人,商天顾双眼一瞪看向两人。
“你们不是说有人进来了么,怎么没有呢?”
两人闻言,身体僵硬地在屋内看了看,高个儿满头大汗地说道:“家…家主,方才小人确实…确实看到有人影进入,不知怎么…不知怎么…”
“你是想说不知怎么人就没了么?”
“小人…小人的意思是…是…是说这人是不是藏到了何处。”高个儿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回答。一旁矮个儿早就吓得气也不敢大口喘了。
“藏起来了?那你倒是说说此人藏在何处啊?”
“小…小人也只是猜测,不如…不如找找看?”高个儿试探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商天顾一巴掌排在高个儿头上,差点将其帽子给拍下来。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找。”高个儿等商天佑收手,才连忙扶正帽子,一扯旁边矮个儿袖子,两人便在屋内转悠了起来。
商天顾二人见此,抽了个板凳就这么靠在桌上眯了起来,不一会竟打起了呼噜。其背后中年男子见此微微皱眉,但却一动不动。
高矮个儿两人见此,脚步一下放缓,落地都没什么声响,也不知二人是在找贼还是在做贼。本就漫无目的的搜索速度一下子降了下来。
墙角罐中,乐崇听到呼噜,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情也自然缓了下来,便摸出方才收进衣服内的白纸看了起来。
“殷老,这诗中绝对有问题,不过你看这问题在哪里呢?”乐崇在心中问道。
“老夫也不是很明白,”这下殷老也有些疑惑了,“这诗中所写,皆颇为正常,看不出哪里有什么问题。”
“看不出来就一句一句看吧,”乐崇整了整白纸,“第一句是说洛水城,第二句是说老爷子快死了,快死了?这商老爷子不会是自己死的吧?”
“也有这可能,继续往下看。”殷老说道。
“恩,第三句是在祈求上天保佑,第四句是说这样自己也能安心去了,这怎么看怎么像是自然死亡啊。”乐崇眉头大皱,但下一刻却灵光一闪,“不对,不对不对不对,这肯定是商老爷临死前写了首诗,既打消了商天顾毁灭证据的企图,又给咱们留下线索。”
“恩?何以见得。”殷老颇感兴趣。
“殷老你看第三句,切望庐州神明顾,顾,顾啊,这不就指的是商天顾么?而且想想方才那幅画,海上升明月,明月从大海中升起,这不就是说商天顾是商老爷他儿子么!”
“哦?这么想来倒是颇有道理,不过你怎么解释那一点呢?”殷老问道。
“哪一点?”
“就是第三句,顾字后面那一点。”
“顾后面?”乐崇闻言又将第三句看了一遍,“哦?这第三句后面竟然没有一点?”其余三句之后皆有一点,而唯独这第三句之后没有。
“不错,这你又怎么解释?”
“恩……商老爷不会无缘无故漏掉这点的,我想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