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一众人被麻石引进了观内,天祥住进了前丞相李纲住过的房间,文彦和侠风住在了他的侧间。
晚间,皓月初升,天祥正秉灯读书,侠风在一旁温习着天祥刚教他的几个字。一个小道士跑到门口叫道:“文大人,文大人。”
“小师傅,什么事呀?”文天祥问道。
“师傅,叫我请你去晚宴。”小道士虔诚的答道。原来麻石道长安排了素食宴为天祥接风洗尘,便叫这小道士来请天祥。
“小师傅,晚宴是不是很丰盛呀?”文天祥略有所思的问道。
小道士想了一会道:“师傅安排晚宴时吩咐:文大人一身正气凛然,绝非贪图享乐之辈,只需要像平常一样多做些素食就行了。因此伙房之多做了些精致些的素食。”
“哦!明白了,你先去告诉你师傅,我一会就过去。”天祥扫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道。
天祥梳洗一番后,便和侠风、文彦来到会晏厅,见只有一小道士在,还没来得及问,小道士便上前一步道:“师傅,把晚宴安排在了仙坛碑亭,请随我来!”
天祥等随着小师傅转过几道幽廊曲径,一座亭子赫然在前,一个一袭黄衣长须的道士领着几个灰衣小道士在亭前立候。侠风四下张望只看到,天空中已是繁星点点,山峦起伏尽收于眼,亭中书法与这情境完美地组成了另一副让人心醉的水墨。
见文天祥等来了,黄衣道士上前双手合十鞠躬道:“麻石拜见文大人,请!”
“道长客气。”天祥等双手合十回礼道。
二人入亭来,相对而坐,小道士们和侠风、文彦尽皆分立两旁。天祥望着亭里颜真卿写的碑文道:“山水饰仙墨,只惜混乱年啊!”
“大人好像有很多感慨,可否能让在下知得一二?”麻石抱拳道。
“道长,自联蒙灭金以来,天下战乱更是不断,如此处这般没遭战祸的清雅之境已是少有啊!天祥此番祠禄出得朝堂来就是想找寻救黎民于水火之法,古已有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道长这番化外之人,可否看出我大宋多年积弱之故?对此又有何高见?”天祥愁眉紧聚道。
“大人啊!贫道只是化外之人,高见不敢当,当前形势着实是苦了黎民百姓啊!然动荡时代,武功荒废,将归原野,一切皆由天意所致,天意不改,时事便难改啊!中华上千年以来,天下武功首推五岳,如今五岳虽近半已归于蒙古。然自辽金南侵以来,民间还是汇聚了大量豪杰义士抗辽反金,只是他们散集各方,各有所依,虽有高强武功,却形如散沙。自岳武穆被奸人所害以来,大宋就再也没有镇北之能将,有那么些许在外也不能联义于民啊!实为国之所哀、民之所悲也。”道长微闭着眼道。
“现如今武林当中可有德高望重之辈存于我江南者?”天祥双手合十轻声问道。
“如此说来大人有拯救万民于水火之心,真是大宋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啊!”道长客气的回道。
“天祥正有此忧,只是深处淋漓,无法参用。”天祥双手合十拜道。
“纵观天下,大宋多有积弱,总有一日朝廷将会走到纳武勤王之地步,大人有此胸襟当早做打算。此间不远有毕姑一山,山中隐有一位竹林居士,人称竹林剑客,祖辈曾在岳武穆帐下担任与武林人士的联络使,族中人士与武林各派都十分交好,仁德武功在当代武林也是数一数二,大人如能与其门中人交好,尔拯国救民之策将事半功倍啊!”麻石道长闭上双眼似有所悟道。
语毕麻石道长又凑到文天祥耳边秘语了一番,完了麻石道长回到座位,二人相视而笑,默契的吃着素晏,然后各自回房。
途中侠风不解的和文彦窃窃私语,快到房前时,文彦突然冒了句:“你还是自己问老爷吧!”
天祥接道:“有什么要问我的呀?尽管说。”
“老爷,我就是想问问:您是不是要当岳武穆呀?到时候你看看我能不能在您帐下当个将军什么的呀?”文彦在一边示意他不要说,可是侠风完全没有理会到,没遮拦地说着。
“这个事情嘛!你们知道就行了,不要到处乱言。当将军可是需要文武双全的,你可得好好学习哦!等你学好了,有机会老爷一定让你当。”天祥望着文彦那紧张的样子笑道。
“老爷,我一定跟你和彦叔好好学,跟老爷学文,跟彦叔学武。”侠风兴奋至极的说。
“跟老爷学文是够你用的,可跟我学武就不够你当将军的了,听说麻石道长是化外高人,你可以拜他为师去学呀!”文彦连忙建议道。
天祥连忙接过话来道:“都回房去吧!对于那档事以后就不要说起了,至于学那武功经略,就得靠你们自己努力和机缘了。”
语毕,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续日天蒙蒙亮,远山皆墨色。侠风就跑到天祥门口,见天祥已起正看书就轻轻走了进去轻声道“老爷,你再教我识些字吧!我以后早起跟你一起看书学习。”
“早上空气好,好练功,你先去找你彦叔让他教你练功去吧!回来了,我再教你识字。”天祥回答道。
“好的,那老爷,那我先去了。”侠风兴奋道,说着便跑出了天祥房间,直奔文彦房间去了。
“去吧!去吧!”文天祥的声音在侠风身后响起。
“彦叔,彦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