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太奇手法,这是电影拍摄的术语,现在也可以用于很多非电影外的领域。简洁明了地解释的话,就是将事件的片段跨越时间空间局限重新组合在一起的手法,经由这种手法,可以将一些毫无关系的片段衔接在一起产生新奇的效果,至于我向各位解释这种手法的原因……就任君猜测了。
我帮助贞德姐拉上礼服后面的拉链,梳理着她的银发。
银发……
缘姐说,哥哥走的那天晚上,就是一头及腰的银色长发。自从哥哥走了以后已经过了一周了,而今天就是一周前来到洋房自称是亚瑟王后裔的男子订下的与遥姐结婚的日子,此时此刻教堂里应该已经坐满了之前受缘姐发出去的请帖之邀参加此次婚礼的宾客们了吧,只不过,现在的我们,实在不是可以去出席婚礼的状态。
我看向从今天早上开始就面无表情,呆呆地坐在一旁的穿着十分合身的白色礼服的理子姐,让哥哥神魂颠倒的金发今天并没有如以往一样绑成双马尾,而是自然地散了下来直达腰际。恐怕有人会觉得,一直以来都开朗的理子姐如今面容可能有些不对劲,然而这其实已经是比较好的状态了——自从哥哥离开后,理子姐就一直在哭,像今天这样停下来还是第一次,原本稚嫩可爱的面庞也因为泪水而失去了光彩,我不得不给理子姐画上浓浓的妆来掩饰她的憔悴。
哥哥在离开的时候,似乎对理子姐说了很过分的话。
但是,我又怎么能够保证,让哥哥说出那些话的导火线,不是因为我又一次让哥哥操心了呢。我又怎么能够保证,不是我的弱小,而引发了这一串的悲剧呢?不,至少这点是可以保证的,如果我能够更强的话,哥哥或许就不会离开,理子姐,以及贞德姐她们或许也就不会这么低落憔悴了吧。
……全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再强一点的话。
对不起,哥哥,我会变强的,所以,快点回来吧,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已经无法再承受着一切的理子姐他们,求求你,快点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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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噜……呜!?”
被我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的身材高大的男子从因太过无聊的等待而进入了的梦境中清醒了过来,有些迷迷糊糊地环顾四周,我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男子注意仪表。
“精神一点,连当事人都还没有到齐就睡着了的话会被训的哦。”
“话是这么说,可是新郎新娘来的未必也有点太慢了吧?”
我也不得不同意他的说法,低下头来看着手表,里指定的时间只差两分钟了,如果新郎新娘还不到场的话,之后的事情可就有点难办了啊。
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选择继续等待。
因为我相信,一同走到今天的伙伴。
我相信,怜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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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中世纪艺术风格的大教堂用来作为婚礼的举办场地再也适合不过了,画着圣子图案的彩色玻璃下面,挂着有些陈旧的十字架,十字架的下方则是用来摆放蜡烛的祭坛以及,提供给牧师讲道时使用的讲台。一旁的墙壁底部安置着华丽却又不失庄严的管风琴,与坐在琴前红木椅子上的法兰西圣女构成一道怡人的风景线。
就在时钟刚好指向指定的时间的瞬间,贞德舞动起那洁白纤细的手指,在管风琴的黑白琴键上跳起无尽的华尔兹。用管风琴纺织起的,名为《liebe》的教堂婚礼用的背景音乐回荡在整个教堂之中,甚至于整个教堂都在打颤,如同其自己在讴歌一般。尽管这场婚礼因为准备过于匆忙而省略了暖场音乐,贞德那出奇高超的琴艺却弥补了这一点,丰富多层次的旋律在管风琴与教堂的融合之下,让人不由得认为这本身就形成了一个乐器。
就在贞德奏出乐章的同时,教堂的大门打开,身着白色圣职衣的牧师按照教堂婚礼的礼节一样踏着稳健的步伐穿过坐在两侧的宾客们走上讲台,面朝大门。紧接着,没有父母的陪伴,新郎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踏着红地毯走到了讲台前方,与面露喜色的新郎不同,身着华丽的洁白婚纱的金发少女在唯二的伴郎伴娘的带领下踏上了即将引领自己走上人生大喜的红地毯,脸上却没有挂着迎接喜事之人应该有的喜悦表情。关于表情,坐在牧师右前方长椅上的三个人也是一样,同样蓄着金色长发但更加成熟的少女以及她身边的黑长直少女还好,不过另一边的娇小版的金发少女则是一副失魂落魄了的表情,呆呆地低着头坐在一旁。
“那么,既然两位新人都已经到场,就请我们开始吧。”
牧师用余光扫了一眼情绪低落的家属们,示意一旁的圣女停止演奏,打开了讲台上的圣经。
“旧约圣经,以赛亚书六十二章第五节,新郎怎样喜悦新妇,你的神也要照样喜悦你。”
如祈祷般吟诵着圣经章节的牧师停顿了一下,转过身来朝向依旧保持着坐在管风琴前椅子上的银发圣女。
“抱歉,贞德酱,能不能继续演奏,呃,曲目的话,马太受难曲,挑你喜欢的章节就行,可以吗?”
“欸,呜呃,嗯……”
银发少女愣了一下,随即再次将手指搭在了琴键上。
buein_henken……
悔恨交加,我要把心献给你。
随即,马太受难曲最后的乐章在教堂里响起,牧师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转过头来看向讲台下的新人们。尽管新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