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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来说的话,就是蛇。
如同被巨蟒用那粗壮的身子缠住了的猎物一般,宛若要将我浑身上下的血液全都冰冻一般的寒冷杀意刺穿我的中枢神经,进而传递到我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我甚至感觉五脏六腑都开始翻腾,有些后悔刚才稀里糊涂地吞下面包了,喉咙传来了阵阵地不适,我单膝跪地,双手用要把牙床捏碎的力道捂住嘴防止我将面包呕出。
下一刻,为了重新给身体注入活力而沸腾起来的血液流淌在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我体会着寒冰从我的头顶到脚跟渐渐融化,缓缓地站起身。
……变了。
现在的我,进入了hss。准确地说,是濒死状态下的hss。
我转身看向已经将身子朝向我这边的,自称是泉怜侍的青年,手心里冒出冷汗。
……泉怜侍,这是,哪门子的怪物啊。
眼前的这个生物,所散发出来的杀气与我迄今为止遇见过的所有敌人拥有的杀气完完全全地不同。不像弗拉德那般狰狞,不像佩特拉那般高傲,也不像歇洛克那般凶猛,只是单纯地,想要置我于死地。更令在普通状态下迟钝的我都感觉到了那冰冷的杀意,甚至让我仅仅因为恐惧就进入了hss,也就是说……
……眼前的这家伙,单靠杀意都足以将我逼入死地吗。
“太好了啊,金次。看来我的杀意控制的很到位嘛,用刚刚好的杀意将你逼入了hss,我还在担心如果杀意过猛把你直接吓死了该怎么办呢。”
青年踏着就算是现在的我也无法办得到的,与呼吸完美结合的平稳步伐朝我走来,尽管他的双手空空如也,我心中的压力却一点又一点地不断加深。
不好,就算是濒死hss下的我,一个人与这家伙战斗的话,赢不了。
不是“可能赢不了”这种天真的想法,现在的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赢不了他。
“慢,慢着啊,泉。为什么突然要和我战斗啊?既然你不是眷属那边的人,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任何纠纷的吧?”
纵然我想要后退,可我偏偏将衣架摆在了墙角的位置,两侧都被墙壁所困,无法脱身的我只得想尽办法来回避战斗。
“嘛,其实也没什么理由了啦,硬要说的话,以武交心如何?况且,就算这么放着你不管,总有一天你也会亲自过来找我的。”
我来找你?别开玩笑了啊。我宁愿再和伊·u里的所有人再打一仗都不会主动去找你的啊。莫名其妙地说些什么啊,你这混蛋。
“啊啊,对了,金次。逃跑的话就不要想了哦,你也明白的吧?就凭你现在所处的地理位置,无论如何也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为什么不试试孤注一掷呢?说不定会有那么千万,不,亿分之一的几率你能够安然无恙地脱出呢。比如说,现在突然砸下来一颗流星刚好砸中了我之类的,哈哈。”
面对眼前青年的冷嘲热讽,我也只能咬牙忍耐。不过他说的没错,现在的我,无论是用什么方法都无法从这件宿舍里逃脱的吧。还真是讽刺啊混蛋,原本用来作为避风港的宿舍如今却成为了囚禁我的牢笼。而且,武侦高的宿舍隔音性能堪称完美,根本没办法指望会有隔壁的同伴来救援。更何况,就算有人来救援,也只是来单纯地送人头吧。
……照这样看来,只能冒着必死的决心上了吗。
就在我心中已经开始自暴自弃,思考着用什么方法强行突破自称为泉怜侍的青年的封锁的时候……
“金次!快逃!”
砰砰砰砰!
!?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的声优音传入我的耳朵,手持双枪的亚里亚闯进了我的视野,从背后朝着泉怜侍射出0.45英寸柯尔特手枪弹。但是……
噼啪!
同样是在我无法看见的泉怜侍的身后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然而,泉怜侍却在我的眼皮底下一动都没有动过,在他身后的亚里亚却应声倒地。
“亚里亚!……你这混蛋,做了什么!”
我无法控制地发出怒吼,看向倒在泉怜侍身后昏迷过去了的亚里亚。难不成是因为昨天晚上的约定所以现在才……可恶!
“不用担心,只不过是将她的子弹还给了她,顺便附上了我自己的子弹攻击特定部位让她失去意识罢了,不可视枪弹,你应该很清楚的吧,金次?”
什……
我再次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将视线在昏倒在地的亚里亚与泉怜侍之间交错着。
不可视枪弹,那是我的哥哥,远山金一所拥有的将射击技发展到极致的秘技,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完全模仿出来的技能,居然被这家伙轻松地在背后使出来了!?
与此同时,我的身体再一次产生了变化。我能够感觉到,有什么比濒死hss的血液更加强大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传输到我的全身。王者hss,在女性在自己面前被打倒的时候出现的,最强的hss。不过,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
现在不是去想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眼前的这个家伙打倒才对!
用自我排解的方式回避掉了再一次袭来的头痛的我再次将视线锁定在了泉怜侍的身上。现在的我,经过濒死hss和王者hss强化后的身体能力大概是常态的47倍,虽然比单纯的hss还要强,但与眼前的这个怪物相比,就如同从小老虎变成了大老虎,却要去单挑美军第七舰队一样!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得不拼死一搏!
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