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有多少年了，老伙计？”
“老爷，32年5个月又12天。”
总管家法帕·阿吉那张扑克脸一脸严肃。
“是呀，很久远了！过去这么多年了，歌德上尉你不觉得辛苦吗？哦......不，或者说是禁卫军骑士勋章的获得者约翰·克里斯托弗·歌德。出生于柏林的平民家庭，因在战争中和陛下结下深厚友情，却在战争结束后不久后消失了。对吗？我的好朋友，当时你只有二十岁左右，还很年轻。”
老人看似无惊无喜，却有意加重了语气。
“老爷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法帕·阿吉似乎非常镇定，但难以掩饰脸色不自然地变化，还是出卖了他自己。法帕·阿吉内心深处震惊万分。
“是不是让我请出你曾一个班时的战友你才会承认呢，我的朋友！”
老人微笑着，更加平易近人了，语态带着温和让人无法不认同。
“......呵......呵，老爷看出来了！”
法帕·阿吉已经从震惊中恢复了理智，语气前所未有的平和，他知道，该来的始终会来。
“我很好奇，老爷，您从何时看出我的身份。”
“在你进入这个家族的第一天，我已经从你身上闻出了血腥味，只有杀过人的军人身上我才见到过。我只是没有说出来，朋友，因为我同样看出你是一个正直的人。嗯，或者说更像一个职业军人，不是吗，老伙计？”
“看来陛下没有说错，东方人的确有我们所没有的智慧，老爷你认为你的说法我会接受吗？"
法帕·阿吉身子更加笔直。
“老爷我太了解您了，您不会凭感觉下定论的，你是一个理智的能者。”
“老伙计，时间会解开迷雾的面纱。看在我们的友谊上，我可以告诉你。”
老人的语气不缓不慢，“事实上是，你是我派来的，准确的说，你是我安排让皇室放心的暗手。微妙的平衡，只有这样，皇室家族才能放心不是吗？”
当听到这个震惊的消息时，法帕·阿吉身体微颤，手脚冰凉，也许此刻他才更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当知道多年来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事实打破谎言，自己坚持的信仰变成别人眼中的小丑时。法帕·阿吉这位精神几近崩溃的管家却又奇迹般的平静下来，气氛一下冷得吓人，法帕·阿吉强压住心中的不安。
“老爷说这么多，为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我们之间，微不足道的友谊。”
法帕·阿吉还保持着平时言语上的敬意。
“朋友，不要小看我们的友谊。它是坚不可摧的，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老人似乎很珍惜这份友谊，毕竟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他也已经不再年轻。
“但我相信，如果伤害到您的亲人，您一定会去做的不是吗？”
法帕·阿吉似乎并不以为然，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
“老爷，还是说出你的真实想法吧！不要在浪费时间了，这不符合你的风格，我坚信。”
“果然还是你了解我，那我们也就不再绕弯子了，老伙计你太缺乏幽默感了！”
法帕·阿吉又一阵的冷颤......
“据我所知，你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孙子。没有人知道，包括皇室，你把他寄居在柏林郊区的孤儿院。你每隔半年会在孤儿院的后山上装作路过，远远地看一眼就走。我实在很佩服你的定力，十年一直如此，却不说一句。即使最了解你的人也不会发现其中的秘密，其实你也怕皇室预防事后泄密而除掉你连累了你的孩子。因为你深知不管是辰氏家族还是皇室你都无法撼动，但你的军人理智让你不得不去履行自己的职责不是吗？”
法帕·阿吉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语调了，脸色露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峥嵘。
“当初我在受命来到辰氏家族之时，就觉得无法理解，为什么陛下在说到您的家族时总是流露出不自信的表情。这些年的所看所问，我有理由相信这是你有意安排的。您在有意引导我。当然，我只是个小卒子，您更是在诱导陛下、皇室，整个容克贵族！”
法帕·阿吉克制不住的激动起来了，声音越来越大。
“呵呵，我应该早想到了，原来我才是最蠢的。老爷，东方人的智慧真是不可思议。我确实不是您的对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就是一个蹩脚的卧底。我相信，所有人都被您玩弄于手掌，我为德国的未来感到恐慌，呵－－呵。”法帕·阿吉苦笑着。
当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意志崩溃时，那会更加的表现出无助、无力、无能，法帕·阿吉已经快失去自我了。
“老爷，我只求您放过我唯一的亲人——我的亲孙子，我可以答应您的任何条件，求您......”
法帕·阿吉从来没有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无能、懦弱与失败。他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吐出，声音却越来越小，小到你都快听不见。
“你错了，老伙计，陛下知道这一切，虽然我并不确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个家族里并不只有你一个探子，伙计，陛下需要心安，就不可能只靠你获取消息。”老人态度依然温和。
法帕·阿吉却惊呆了，好一会才徐徐缓了过来。
“这与我无关，老爷，说说您的条件吧！”
“法帕·阿吉，你太缺乏耐性了。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的孙子威廉·冯·辰风，所谓的珍珠侯爵他并不是一个甘于平庸的人。虽然他年纪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