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弓弩手”! (1/2)

雅歌·马普赶忙收起自己慌乱的思绪，起身施礼。一切都如此的恰到好处，完全让人无法发现雅歌·马普的任何异样。

“高贵的韦德尔侯爵阁下，请允许我送上最崇高的赞美——‘上帝之子’！您就如......”

“谢谢，远道而来的客人！您有何见教？”

辰风对这位外表实在很普通的老者言语没有丝毫婉转，他可不想和陌生人无谓的浪费唾沫、空磨嘴皮子。自顾自坐下的辰风，拿起茶几上的精致锉刀，随意的打磨本就修剪整洁的指甲，完全没有在意正尴尬站立的雅歌·马普。

那份轻佻的浮夸让站在辰风生后的奥利弗·莱曼眼神古怪，神情错愕。

雅歌·马普尴尬的抽动了几下有些干涩龟裂的嘴皮，带着笑容坎坷不安的就坐，丝毫没有暴露出任何的不满与诧异。雅歌·马普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银行家身份在这位大人物面前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在这个皇权贵族阶级统治的德意志帝国里，与身份相差悬殊的侯爵阁下见上一面已经是很给脸面的事了，至于这位小侯爵稍稍有些轻浮的待客之道不是他雅歌·马普可以左右得了的。身份、出身的不平等是没有办法抹平年龄上的差距的。雅歌·马普谦卑且谨小慎微，这便是出身所决定的不公，对他而言这并没有什么心理层面上的不舒服。跟他雅歌·马普以前面对脾气暴躁的老容克贵族老爷们，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那份赔着小心做生意的战战兢兢，在拥有火爆脾气的容克老爷面前，都得再小心三分。可以说，这位小侯爵的态度不算最好，也绝不会属于最差的行列。

雅歌·马普心理之所以坎坷，是因为对方的年龄。回想起他的孙子，还在今天清晨时分咿咿呀呀，雅歌·马普心中就更加难以平静。虽然在来之前，雅歌·马普对辰风有所了解，但是当真正与之相见又是另一回事。

强大的惯性思维让雅歌·马普很难接受这种离奇的事实，可身为银行家的他毕竟一把年纪，见多识广、阅历丰富，很快就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波动。

“尊敬的韦德尔侯爵阁下，鄙人雅歌·马普，一位来自汉堡的银行家！”

“银行家？我似乎并不认识金融方面的朋友吧！您确定没有找错地方吗？我可与银行业没有太多的交集是吧，奥利弗·莱曼？”

辰风停下哪细长锉刀无规律的节奏，背部紧贴沙发随意的回问。其中的深意让人玩味，站在身背后笔挺如蜡像、雕塑的奥利弗·莱曼当然不会蠢到真的回答。

辰风眼光的余角却从未放松的时刻注视着这位汉堡银行家，似乎想从这位看似各方面都有些过分“普通”的银行家身上发现什么端倪。可是辰风不得不承认，这位老成世故的雅歌·马普先生，举止得当，完全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可供参考。

“呵呵，侯爵阁下，您说笑了。银行家就像财富身上的牛氓，总能找到......”

雅歌·马普表现出一个社交老手的果决和老练，虽然摄于辰风高贵身份的忌惮有些打折，但是那份与生俱来的敏锐“嗅觉”在经历过岁月的洗礼后同样柔韧有余。雅歌·马普像一个和善的老人一样，慈眉善目、谈吐不俗。

雅歌·马普在“面具”的掩饰下，同样小心的留意这位被传呼其神的“上帝之子”每一个细微变化。一个眼神、一个脸部表情，甚至于哪怕是细小的神经抽动，雅歌·马普都不曾放过，但是即便这样，短短的几句交流让雅歌·马普心中无异于惊涛骇浪。如·马普再怎样都不会相信人间竟有如此“妖孽”的存在。老奸巨猾的雅歌·马普完全找不到一丝破绽，仿佛面对的是同样精明的商战老手，这种模糊的错觉他也明白，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可是又如此的真切，好似触手可及。徘徊于纠结中的雅歌·马普只能强压内心深处的骇然，假装若无其事。

“您应该是一位犹太人对吗？您还是说出您的来意，我可不想让大清早的宝贵时光如此毫无价值的浪费，这是对生命的亵渎，您同意我的意见吗？银行家先生，哦，不，请原谅！雅歌·马普先生。”

“韦德尔侯爵阁下，我同意您的真知灼见。事实上我对英国人一见面就谈论天气同样诧异，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所谓的鸡毛蒜皮琐事上，确实有够......”

辰风老是不客气的抢夺话语主动权。在这样一个贵族权利横行的时代，辰风明白谦卑只会换来弱小之人的嘲弄与不屑一顾。地位、出身完全可以凌驾于年龄甚至一切世俗约束之上，辰风可以毫无顾忌的践踏世间生命所谓的“平等”。“天赋人权”永远只是卑微者一厢情愿下的妄想而已，辰风明白他的强势与生俱来。

“如果您还是这样喋喋不休的话，奥利弗·莱曼！”

“在！少爷，有何吩咐？”

虽然站立如雕像的奥利弗·莱曼惜字如金，但是他干硬的语调完全体现出了辰风未说出口的真实意图。

“好吧，好吧，侯爵阁下......”

一时又陷入尴尬的雅歌·马普赶忙出口阻止，他可不想在没有说明来意前就被扫地出门。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可不会有什么忌讳，再说背后那一位的雷霆之怒也不是自己这个“小人物”可以承受得了的。

“尊敬的德侯爵阁下，据我所知您的财务近期是不是出现什么不太乐观的状况，您是否考虑......”雅歌·马普格外谨小慎微的小心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