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辆运输车里,小六子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热地看着侍卫熟练地转动方向盘,稳稳地把车开动了。
三辆运输车,在仓库外装满了货物后,嗡嗡地驶出了堡们,在军士们啧啧称奇地惊呼声中,悠悠上了马道,在藤草上悬空而过,直奔石关屯方向而去。
王蒙一身土黄色的制服,手里拿着烟杆,站在堡墙上,瞅着慢慢远去的运输车,嘴里一个劲地砸吧,“好家伙,这玩意要是再快点,上面坐了军士,恐怕战马就用不上了,”
“那是,如果秦石头在上面架了机枪,恐怕就能缀着鞑子打了,”王梓良嘴角一撇,“东西好是好,比起战马来可是难伺候呢,战马在草原上不发愁饲料,这啥的运输车,去石关屯一个往返,你那两百个手灯就废了,”
“电池糜费的太多,恐怕大头领也不能随意动用这车了,”王梓良的话,让王猛眼睛一鼓。
“不会吧,”盘算着商铺里电池价格的王猛,没法算出来两百个电池的价格,但能肯定的是,他一个月的粮饷,绝对是买不来这车的一个往返。
当三辆运输车,跟随着四辆突击车赶到石关屯时,王贵已经站到了粥棚那里,正在卖力地招收军户,“有家口的优先,入了军册后,还有粮饷可拿,保证每天能吃上饱饭,”
能吃上一顿饱饭,再有一片遮雨的地方,对于流民们的诱惑,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这时候,也没人会在意当军户,就是民户没有饭吃,一样饿死的命。
当然,有青壮的人家优先,有识字的优先,有手艺的优先,其他老弱嬴幼虽然不拒绝,但是排在最后的难免了。
杨凯良带着家人,排队去报了姓名、籍贯,按了手印后,每人又得到一碗麦粥,把肚子填了六成饱后,去了东面的空地上。
呆在这里,等候石堡来人接走,这是王贵的原话,但是这些流民们,根本就不清楚,马道石堡咱哪里;他们不知道,四家商户可是知道,就等着看王贵他们的笑话了。
那突击车的载货量,大家早就看清楚了,这将近两千的流民,不知道会运到何年何月去了。
和杨凯良他们一样,那个精明的三子,还有十几个壮汉,也按手印成了军户。
流民里青壮不多,再壮实的人饿上几个月,也都虚弱的成了老头,但是,里面的匠人却是不少,王贵手里的名册上,不但有铁匠、木匠,甚至还有两个童生,可是稀罕的紧了。
当然,绝大多数是附近县府的军户、农户、猎户,甘肃镇那里滞留的乞丐被全部驱赶到了这里。
人是盲从的,尤其是这些刚吃了一顿热饭的流民们,眼见得去东面空地上的人,越来越多,还在犹豫的也不愿多等了,渐渐的,留在西面的人少了。
“嗡嗡、嗡嗡”马道那里传来低沉的嗡嗡声,不论是等待货物的商家,还是彷徨的流民们,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黄绿色的突击车,露出了身形。
当那辆大家已经熟悉的突击车后,又出现了土黄色的相同模样的车子时,王贵已经不再浪费唾沫了,冷冷地瞥了眼还剩下的百十号流民,自顾自地走开了。
粥棚今晚还有一次赊粥,虽然他心里很是不舍,但大头领的命令,他只能继续执行下去,后面还有九天呢,也不知道要倒出去多少粮食。
如约而来的崭新的突击车,让三个商家执事掌柜相当的高兴,麻利地派出了自家的家卫,去学习如何开动那宝贝玩意。
但是,最后又来的三辆长厢运输车,彻底让田广林几人傻了眼,眼看着那带着车厢的土黄色车头里,有人转动方向盘,把车调头后,在外面的黑衣侍卫,招呼着那些流民,登上了车厢。
“娘的,这些流民倒是好命,先坐上去享受了,”有黄家家卫羡慕地说道,“咱们连摸一把都不让,人家可好,上了名册的全家都风光上了,”
流民里杨凯良体格高大,在王贵看来是个当军士的料,自然被挑出来先上了车;面对这种连车轱辘都没有的车子,杨凯良很是被震撼了一把,涨红着脸膛,惨扶着母亲、妹妹,在亲卫的叮嘱声中爬上了后车厢。
流民们体重太轻了,运输车后车厢里挤满了十几个人,竟然可以轻松启动,这让一直担心的孙小明,偷偷松了口气,踩下脚踏板后,车子稳稳地开始悬空,离地半尺多时,脚下微微一用力,车子开动了。
两千来号的流民,就是运输车往石堡拉,也得跑上三四十趟,本着锻炼人手的余山,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池在不断地更换,没有萧夜的传令,这种耗费银钱的运输只能不停地周转。
他现在手上已经有了十几个军士,都是从亲卫队里调出来的,而车辆加上新到的运输车,一共才六辆,还得每天不断地往返运货。
匠人们、军士们不理解为何大头领放着马道不清理,而是费钱费力地用车拉活拉人,只有王梓良、辛儒林几个贴近萧夜的人知道,这是在锻炼能开车的车夫,花费那些黑色电池是难免的。
王贵留下两个亲卫,专门給商家送来的家卫,教授如何开动突击车,其他的亲卫、侍卫们则轮换着上车,把一车车的流民,向马道石堡拉去,那两辆运货的突击车,还得继续承担拉货的角色。
一直到了两天后,运输车才把这些流民全部运到了石堡外,而这时,那六个家卫也开始在自家车上,把握方向盘有些门道了,把车子开得嗡嗡转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