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五班阵型的溃散,学员一个接一个地被对方击倒。
倒地不算,对方还要补上几拳几脚,或用盾牌狠狠砸下。
哪怕是班里最强的许斯,在修炼多年的贵族少年围攻下,也只有招架之力。
而萝拉战斗方式最为血腥,不顾其余敌人围攻,只压着一个对手狂揍。人家有强悍斗气,她凭借的是天生神力,以及常乐传授的高明格斗术。
由于双手忙于压制敌人,萝拉便拿自己的头往对方脸上狠撞,“啪、啪、啪”,每一击都带起血光四溅,令人触目惊心。
可其余贵族少年的拳脚也雨点般落下,在萝拉的板甲上“咚咚”作响,留下一个个凹坑,萝拉明显开始吐血,但以她的凶悍个性,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放弃战斗。
芬妮战斗力不佳,作为全院唯一的法系学员,她为同学们施放几个霜甲术就已耗空魔力,小脸惨白,摇摇欲坠,被瘦猴等七八个人拼命护在中间,瘦猴他们也已无力反抗,只能用身体帮芬妮抵挡攻击。
随着五班受伤倒地者越来越多,有些贵族少年腾出手来,便翻开伤者的背包,劫掠五班此前演习中的战利品,也就是那些代表“兽人”的木桩。
常乐艰难地移动手臂,擦去脸上血迹,目光一扫,就看到自己斜对面上铺的兄弟。
那少年平时很沉默,表现并不突出,但此刻他一根胳膊已经不灵便,仍然坚持用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木桩,被人拉着在地上拖行,毕竟那是整夜辛苦的收获,关系到全班人的积分,死都不肯放手。
但少年头顶被人盾牌重击之后,终于还是五指一松,彻底昏迷过去。
常乐愤怒得全身都在抖,呼吸一急又咳出大量血沫,艰难地将目光转向教官:
“我们拔到的木桩,他们也能抢?”
充任“裁判”的教官犹豫两秒,点了点头:
“演习规则,允许为争夺木桩发生对抗。”
常乐冷笑:
“我记得规则不是这样,先到先得,只有同时抵达,才可以争夺!”
教官有点支吾:
“这……规则就是规则,规则允许对抗和争夺!”
“好!”常乐咳了两声,厉声吼道,“长官,既然您这么说,我就按您的规则办!”
“砰!”韦伯在常乐腰上猛踢一脚,令铁甲发出一声闷响,然后轻蔑地笑,“怎么,按这个规则,你还有转败为胜的办法?”
另外七八名贵族少年也聚拢过来,围着常乐嘲笑谩骂,还有人建议往他脸上撒尿,给这狂妄的平民小子留下一生羞辱。
常乐怒视韦伯:
“如果是实战,你刚才已经被我杀了,死人有什么资格趾高气扬?饭桶!”
韦伯大怒,又是一脚踢来,贵族少年们一阵大骂,更有一人将建议付诸实行,动手解裤带,准备掏家伙放水。
常乐本不想动用神器,不想当着近百人的面,将自己的秘密暴露出去。
但现在别无选择,在他左臂上,蓦然间浮现一团黑雾,右手掌心也有沸腾黑水猛然蔓延而出,黑雾与沸水都迅速凝聚成为实体,一面盾,还有……一根棒?
“哎?”韦伯一愣,恍然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下一刻,常乐已然从地面弹起,接近战灵级的磅礴力量在天地间汹涌,黑色大棒横扫千军。
两件神器在手,常乐的实力已经稳稳压倒韦伯,更何况速度与技巧原本就占优。
巅峰战师的斗气防御一击而溃,韦伯整个人被打得横飞出去,身体弯折得像一根柔弱小草,同时飞出的还有那帮贵族少年,宛如一群雏鸡般翻翻滚滚。
落地之后,他们没有一个爬得起来,幸运者还能哼哼唧唧,伤重的根本发不出声音。
常乐已算手下留情,极度愤怒中仍记得这是演习,“允许对抗,不许杀人”,所以黑刃凝聚为大棒,而非战枪或者剑斧之类。
一棒抡过,常乐自己也几乎摔倒,黑棒向地面一戳,稳住了身体,从口中又呛出不少鲜血,同时怒视教官。
两名教官都情不自禁地后退:
“我们是教官!我们是教官!”
“知道你们是教官。”常乐冷笑,“做人要有良心,祝你们长命百岁!”
用充满杀气的目光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常乐转身冲向主战场。
贵族子弟还在耀武扬威,大多没有发现身后杀来一尊凶神,黑棒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惨叫声响成一片。
常乐自己伤势不轻,随时可能倒下,所以他动作极快,憋住一口气,势如猛虎下山,转瞬间击倒二十多人。
对方剩下的十几人发觉大难临头,只愣了一秒,便齐声尖叫着往密林跑去。个别人连逃跑的胆量都没有,双手按上后脑大喊“投降”。
投降也没用,常乐已被贵族的卑鄙激怒,拒不受降,凶神恶煞的身影纵横飞舞,只要被他追上的,不存在任何反抗余地,统统一棒干倒。
五班学员除去少数人昏迷,大多目瞪口呆从地上站起,他们知道“老大”厉害,可眼前这样凶猛强悍的出手,连他们都深感畏惧。
不到半分钟就清场完成,常乐勉强用黑棒撑住身体,指着横躺竖卧的敌人,向五班同学下令:
“搜身!他们的木桩也归咱们了!教官说,这是规则!”
说完,他冷笑着又扫了教官一眼。
两名教官脸色惨白,他们万万想不到,自己为偏袒贵族而曲解规则,反过来便宜了五班这些平民子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