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梅子带着笑意扭过身体端起放在办公桌上的可拆分式便当盒,从便当盒中夹起一块无论从各个方面都称得上是完美的炸鸡块,轻轻放在贝尔菲戈尔嘴边。
“来,乖,张嘴,啊~”
不知道是不是缀梅子故意用这种仿佛是母亲哄孩子般的语气,贝尔菲戈尔在这瞬间有种微妙的违和感,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女性,和他一直以来通过各种途径了解到的形象有点不相符。虽然贝尔菲戈尔总是感觉好像有种只要一张口就有什么东西掉了一地的错觉,但是为了自己的肚子着想,贝尔菲戈尔还是决定先忽视这种错觉吃饱了再说。
于是,抱着这样很单纯很正常的想法,贝尔菲戈尔顺从地张开了嘴。
“啊~”
“贝尔菲戈尔,我有事想要请你帮……咦咦咦咦?!”
没有事先在进来之前敲门,而是直接不管不顾闯入武侦高校三大禁区之一的教务科的英国福尔摩斯家族的贵族少女亚里亚,正以完全称不上贵族礼仪的方式粗暴地推开了教师研究室的金属门。
金属制品与墙壁的碰撞声伴随着声优一般甜美的声音一同响起,但是没过多久,好听的声优声宛如被刺客暗杀割喉的圣殿骑士一样戛然而止,房间里中只留下淡淡的回音……
贝尔菲戈尔顺着声音的方向微微向后扭过头去,在他的视野中,亚里亚睁大了双眼满脸不敢置信地用手直指着贝尔菲戈尔,口中结结巴巴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ki……ki……ss……ss……?!”
贝尔菲戈尔观察一下亚里亚所处的位置,她正站在教师研究室门口处,从门口处的角度正好可以直视着贝尔菲戈尔现如今的位置。如果是放在平时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坐在了别的老师的位置上罢了。但是致命的是,正缀梅子正跪坐在贝尔菲戈尔身上,两腿压着他的双手,而且还在亲自给他喂食。
亚里亚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切入的时间、地点有多么尴尬,可爱的脸庞瞬间变得通红,迅速低下头,小碎步后退几步推到门口,有些结巴地大声说道。
“抱抱歉!……失失失礼了!打扰你们了,我这就离开!”
虽然无法确认亚里亚到底看到了什么,不过从她已经无法组成最基础语句的反应来看,很明显亚里亚误认为是缀梅子在与贝尔菲戈尔接吻一不小心被她撞见了。哪怕就算是亚里亚通过“上帝视角”看到了事情全貌,得到“哦,原来只是在喂食啊!”这样的结论,以她的天真到骨髓里的性格,很难保证她不会说出嘴。
贝尔菲戈尔可不想在以后的几年内被学生私底下用奇怪的称号称呼。
于是,在以上重重考虑之下,贝尔菲戈尔快速做出了他自认为正确的决定。
“没关系,亚里亚,有什么事进来再说吧。”
亚里亚后退的动作瞬间停滞住了,她僵硬地抬起头,正好对上缀梅子略有些不爽的眼神,哪怕亚里亚没有学过心理学,女性的直觉也告诉了她答案——敢进来试试!直白的冷暴力威胁下亚里亚连忙低下头,心里却开始不由自主误解贝尔菲戈尔叫住她的含义。
“不不不用了,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说得并不是这个,况且我做了什么吗?”
贝尔菲戈尔用眼神示意坐在他身上的缀梅子赶快下来,一边头往向后仰斜靠在座椅上靠垫上,血液一般鲜红的血红色瞳孔倒映出亚里亚此时满脸不知所措的摸样,他继续用平淡仿佛专门诱惑无知人类的恶魔般的语气说道。
“你想说的事,是想要我帮助你抓捕‘武侦杀手’吧?为了替被人陷害,背上864年刑期你的母亲——神崎·h·香苗女士洗刷冤屈,所以才特地从英国来到了香苗女士的羁押地,日本东京,并转入了东京武侦高。”
“你是怎么知道!!!”
听完贝尔菲戈尔的话,还准备离开的亚里亚仿佛炸毛的猫咪一般发出了愤怒的叫喊声,在这一瞬间,什么尴尬、什么师生礼仪、什么贵族风范,没有一丝保留的统统被亚里亚抛之脑后,她的脑海里只剩下对于贝尔菲戈尔没有丝毫顾忌直接调查她的愤怒,以及一点点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淡淡失落。
“拜托了上次在英国认识的马克·撒切尔调查了一下。”
贝尔菲戈尔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凌乱的西装,轻轻转动身下的办公椅,转向亚里亚的方向,正面对着一脸愤怒眼眶中逐渐浮现出淡淡水雾的亚里亚,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缀梅子看向贝尔菲戈尔和亚里亚两人有些耐人寻味的眼神。
“以你的个性,肯定是没有追问到底的话,就打算对谁都不说,对吧?找我也只是为了更方便的找到‘武侦杀手’,然后剩下的全部交给你自己一个人解决。”
“……”
亚里亚垂下头沉默不语。
贝尔菲戈尔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没错,身为福尔摩斯家族的后裔却没有像历代先祖一样找到一位合适的、值得信任的搭档,因此被戏称为“咏叹调(aria)”——即为“一人独唱”的意思,借此嘲讽她总是只能一个人执行任务。而找一位合格搭档的想法早就在伦敦武侦高的时候,被那群同年级的无能武侦一点点磨灭掉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已经太久独自一人的执行任务,上一次与别人合作已经都已经无法记起,不知何时已经渐渐养成全部事情都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