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菲戈尔快速拨打着远山金次在无线电里逐字逐字汇报的号码,在按下拨话键的同时,贝尔菲戈尔摘下机内头戴式耳机用蓝牙把电话声接到喇叭上。听着喇叭里传来的“嘟嘟嘟”声,虽然她没有说什么,地上不停地抖动的脚暴露了他现在焦急地等待着电话被打通那一刻的到来的心情。
『喂!』
在度过如同一天般漫长的三十秒后,在贝尔菲戈尔一脸焦躁的表情中电话终于被打通了。贝尔菲戈脸上明显露出了表示高兴的情绪,他看了看油量表还有大概八分钟左右的时间,不动声色地轻轻地吐了口气,凑到麦克风前说道。
“是武藤刚气,是我,我是贝尔菲戈尔·斯图亚特,你新上任的老师。抱歉用奇怪的号码打给你。”
『老,老师!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先不说这个了,老师大事不好了,亚里亚遇到**烦了!』
“你不用担心,她现在就在我身旁。”
『什……什么!?老师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拯救连同亚里亚、远山金次、包括我在内的数十名乘客的性命而已。不过,你居然知道劫机的事,电视里有报道吗?”
『别说的这么轻巧啊。这件事早就闹得满城风雨了。好像是某位旅客用机上的卫星电话直接发给报社,然后惊动了警方。机场方面很快就发布乘客名单了,通讯科已经把名单搞到手了,上头有亚里亚的名字,现在大家正好集合在教室里呢。你们怎么样了?没事吧?』
“ana600号只剩下两具引擎了,而且还在不断漏油,还剩余六分钟左右的燃料。至于伤员,只有我和亚里亚伤势较重,不过我们已经处理好伤口,短期内是没有问题。”
『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你们赶快降落到羽田机场,我马上联系救护科和卫生科的武侦去机场接你们!』
果然……这方面是作为条件而被隐瞒了吗?贝尔菲戈尔静静地思考。能够登上这架飞机的这群深知政府底线的富商们果然不是等闲之辈,为了让自己活下来想尽办法不知道在暗地里与日本政府进行了怎样的交易,这样看来他们也给政府方面留了一条台阶下。如果把防卫省不经过任何修饰的指令原封不动地发表在日报上,恐怕日本首相当天就要引咎辞职。但是这还不是让放弃攻击指令的全部理由,作为拥有武装力量的政府,完全有能力在发表前就把信息提前截取,并把相关人员镇压。
虽然有点很不情愿但还是要谢谢他了。贝尔菲戈尔在心里这样默念道。恐怕就像是那位f—15j鹰式战斗机驾驶员所说的那样,那位不知名男性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在保护着他应该保护的人们,按照这样来想他应该是出了相当大的一份力。贝尔菲戈尔在不知不觉中就欠了别人一个难以偿还的大人情啊。但是,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贝尔菲戈尔把这样的心情埋在了心中,继续说道。
“这个办不到,作为让防卫省取消攻击指令的代价,我们不能降落在羽田机场。所以,我才向远山金次取得了你的手机号码,就像要向你询问在东京范围内有没有什么足够的空间能够让这飞机降落。”
『咕噜……是……这样吗?』
武藤刚气感觉到了透过电磁波传过来的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在电话另一侧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咬紧了牙关,小声回应着。武藤刚气看了几眼周围用希冀的目光看着他的同学们,捂住扩音器生怕别人听见。他用莫名干涩的嗓子继续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唯一符合条件的武侦高中的人工浮岛——【空地岛】就可以派上用场。老师您还记得它的形状吗?它在彩虹桥的对面是一个长方形,南北长两公里,东西宽五百公尺。如果利用对角线,最远距离就会达二2061公尺。不过这样的长度,想要让两具引擎的b737—350停下了还远远不够,至少需要2450公尺吧。』
贝尔菲戈尔闭上眼整理一下储存在大脑中目前所知所有的情报后,翻开手中的武侦高中学园岛地图,默默计算起完成降落所需的条件。然后,他朝着满脸凝重的亚里亚露出轻松的笑容,透过电话继续向武藤刚气询问道。
“……你知道你们那边的风速多少吗?”
『风速?雷姬,学园岛的风速现在多少?』
『以我的体感来看,五分钟前是南南东风,风速四十一点二公尺。』
狙击科雷姬一贯不带上任何情感色彩的声音,在离话筒稍微有些距离的位置传来,在这种时候像这种理性的声音莫名让人产生些许的安全感。
“距离刚刚正好,在风速四十一公尺下逆风降落,飞机的滑行距离会缩短为2050公尺。”
『难道说,老师你真的要在空地岛上降落?!那边真的只是普通的浮岛!别说诱导装置,就连诱导灯也没有。不管是哪一种飞机,要夜间降落最少都要有诱导灯才行。而且现在外头下着大雨,能见度非常差,再加上又有暴风。要手动在那边降落实在太——』
被贝尔菲戈尔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