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菱纱和梦璃回到了客栈。菱纱看了看窗外的夜空,对天河道:“快到戌时了,我们走吧!从弦歌台那里乘船,就能去湖心岛上的千佛塔了。”
台,只见码头上的艄公大多已经休息了,菱纱和梦璃好说歹说,总算说服了一人搭载他们,三人乘船来到了湖心岛。
三人登上小岛,第一眼便看见了岛中央矗立的高塔,塔身高达八层,远远望去十分壮观。塔底四周均是寺院,隐隐有钟声传来,更让人觉得此地宝相庄严、神圣之极。塔底大门旁不远处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正是琴姬。她见三人来到,上前施礼:“这便是千佛塔,相公的牌位就在塔的最顶层,一切有劳三位了。
菱纱奇道:“可是,你说的和尚呢?我们这一路上,连半个和尚也没遇到。”
琴姬道:“此时大部分僧人恐怕已经休息了。出家人讲究六根清静,无论何时都是空门大开,因此这千佛塔晚上也不关闭,只不过塔中的圣物实在很重要,寺院才会派人把守。”
菱纱看了看塔内,只见刚进门旁边就是三四个僧人,手持禅杖站在那里,摇头道:“这几个和尚看来武功不弱,硬闯恐怕不是好办法。我想想——”突然一喜,手指不远处的红漆木窗,道:“有了,你们看那边!”
天河莫名其妙:“那边、怎么啦?”
突然想起进淮南王陵时的情景,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菱纱,你又想学老鼠打洞吧?呵呵,这招真好用,哪天你教教我好不好——”话没说完,肩头已中了菱纱狠狠一拳,痛道:“哎呦,你干嘛又打我……”
梦璃明白过来,道:“菱纱,你说我们从窗子进去?”菱纱点点头,狠狠地瞪天河一眼。
菱纱走到内层的窗口处向里张望,只见塔底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僧人,背对着大门,或诵经、或打坐,不由皱眉道:“这些和尚看起来武功不怎么样,不过万一要是被他们发现,喊叫起来,让外面的和尚听见,可就不好办了。”
梦璃想了想,道:“我倒有个方法,可以不让这些僧人发现我们。其实,他们也是受人之托,能不发生冲突最好还是不要硬闯……”
菱纱喜道:“好梦璃,快说说你的办法!”
琴姬也道:“柳姑娘说的是,这些僧人也是好人,若能有不起冲突的方法,那便再好不过了。相信相公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见我和他们动手……”
梦璃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道:“这本是普通的香料,常人闻了有宁神静气的功效,我为了加强它的效力,多加了一些没药,一般人闻多了便会昏昏欲睡,我看门口就是香炉,不妨试试。”顿了顿,又道:“一会大家进去时,尽量屏住呼吸,动作也要快一些,我的香不多,恐怕支持不了太多时间。”
菱纱点点头,接过香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趁那些僧人不注意,将香囊里的香料全部倒入香炉,随即屏息离开。
不一会,只见塔内的僧人大多打起了瞌睡,偶有几个没睡着的,也是眼皮打架、哈欠连天,连经都念不下去了,哪里还注意得到门外的四人。四人见机会已到,连忙悄无声息地从门口走进来,绕开这些僧人,顺着楼梯一路向上走去。
千佛塔顶,重楼与一名黑袍人忽然出现,那黑袍人全身上下笼罩在一件与重楼相似的黑色斗篷中,就连头都隐藏在连帽中,脸上带着一个银白色面具,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那黑袍人扫视了四周一眼,颇为疑惑,用一种极为沙哑又闷声闷气的声音道:“这就是千佛塔?你说先天八卦阵在此处,为何我却感觉不到任何异常?”
“哼!”重楼不屑道,“阵法尚未发动,你又如何感觉得出来?稍后我与你强行破阵,夺取灵力碎片。”
黑袍人略略点头,道:“你我联手破阵是否会危及到塔中之人?如若对他们造成危害,未免不妥……”
重楼诧异的看了黑袍人一眼,奇道:“你关心那些人作甚?你我做事,何须畏首畏尾?”
黑袍人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道:“毕竟都是一些无辜的人,何必波及到他们,稍后我们找机会将他们送走吧。”
“哼!妇人之仁!”重楼冷哼道,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转向楼梯口,道:“有几只蝼蚁来了。”
那黑袍人微微一愣,尚未答话,只见楼梯口走出几道身影来,正是天河等人。
天河见到重楼与黑袍人,转头对菱纱道:“咦?菱纱,你看这里有人。”
菱纱看向重楼二人,心中略一警惕,三更半夜时分,千佛塔中除了几个把守的武僧外,并未见到任何人,这二人看起来也不像是来拜祭某人的,疑心顿时大起:“小心,这两个人大半夜鬼鬼祟祟的来千佛塔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天河挠挠头,奇怪道:“可是,可是我们不也来了?”
菱纱顿时大为无奈,锤了天河一下,道:“还真是笨啊你!我们这是特殊情况,怎么可能天下间有这么巧的事,他们和我们目的相同?”
重楼瞥了一眼天河四人,微微不屑,惜字如金,道:“你们,速速离开此地。”
菱纱闻言顿时大为恼怒,双手叉腰道:“你这人好没道理,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到这里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还没说话,你倒先赶起人来了,你当这千佛塔是你家开的啊!”
柳梦璃轻轻拉了拉菱纱,生怕菱纱会激怒重楼一般,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