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落在窗台,映照着的是点点的斑驳,目光上移,一身剪裁合体的月白色长衫,似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修长的身躯,苍白的脸庞,长发披肩,神色平淡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威严。
半个月了,从那次交谈之后,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来,陆风一直在昏迷与清醒之间徘徊,时而清醒,时而昏迷,那颗魂珠也在这半个月内被他吸收掉了一半,而吸收的力量全部被送往识海中的元神与道台中,不断的修复与稳定二者。
到现在为止,最艰难的一段已经渡过,接下来只需要静心打坐,参悟法则,元神与道台就会缓慢恢复如初,而身体内的伤却需要外力的帮助了。
如今,他已经不会再动不动就昏过去了,而接下就是要想办法恢复身体了,身体是元神的载体,如果身体不能恢复,元神中的力量也无法发挥出来。
“啊,陆风公子你能起来了!”门口,推门而进的少女看到站在窗前的少年蓦然惊呼一声,这半个月来一直是她在照顾他,她照顾人的经验似乎很丰富,动作又极为温柔,可以说这半个月来是陆风穿越以来最舒坦的一段生活。
微笑着点点头,道:“这段时间真是麻烦月儿姑娘了,现在我的伤也好了一点,不会再动不动就昏迷过去,也不用这么劳烦月儿姑娘了”。
名叫月儿的少女闻言一怔,神色划过一丝失落,但还是勉强笑道:“陆风公子这是说哪里话,能照顾公子是月儿的福分,怎么能说是麻烦”。
“对了,一直只知道月儿只是姑娘昵称,还未请教月儿姑娘全名,真是失礼”,不愿再纠结照顾的问题,陆风仿佛随意般问了个问题,但语气到了最后却露出一丝歉意。
陆风问这个问题的确只是随口一问,他只不过是想转移一下话题罢了,免得再纠结照顾与被照顾的问题,但没想到这个随口一问的问题,对方的回答却让陆风楞了好半响。
“我叫嫦娥!”
月儿脸上笑意吟吟,“我阿爹姓嫦,我娘亲姓娥,我随我阿爹姓,名随娘亲,我阿爹说我出生的时候是晚上,而且那晚月亮特别圆,给我取了个小名叫月儿”。
嫦!娥!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多么熟悉的名字,多么熟悉的诗句,只是此嫦娥是彼嫦娥吗?是巧合?还是注定?是尚未开始?还是已经结束?
陆风眼帘低垂,遮掩着眼中的震惊,半响后,轻笑一声道:“这是个好名字,很好听”。
“是吗?可我却一点都不喜欢这名字”,嫦娥也就是叫月儿的少女神色有些闷闷不乐。
“为何?”
“我出生之后,阿爹说我身上的阴气太重,那时娘亲的身子骨就一直特别虚弱,又因为经常抱着我,沾染了我身上的阴气,得了重病,因为是阴气入体,所以连药师大人也没有办法,最终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去世了。
那时,阿爹正处于将要突破之际,听闻此时,心神大乱,最终走火入魔,修为反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说这一切是不是都怨我”。
嫦娥眼中浸满了泪水,一脸凄凉与无助的看着他,这件事在她心中已经压抑的太久了,自她懂事起,她看到最多的一幕就是阿爹看着娘亲的画像,不停的酗酒,喝醉了还不断的叫着娘亲的名字,满脸哀伤。
随着她一天天长大,阿爹已经不再酗酒,但看她的神色却越发温柔慈祥起来,她知道,这是因为阿爹已经把对娘亲的思念转移到她身上,因为她简直和娘亲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禁长的像,就连语气和气质都相差无几。
她很自责,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自己身上有太重的阴气,也不会造成娘亲的去世,更不会使得阿爹走火入魔,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势。
这件事在他心中压抑了十几年了,从未告诉过别人,甚至连她阿爹都不知道,但不知为何却偏偏告诉了这个只相处了半个月的少年,仿佛他身上有一种可以让人安心信任的魔力一般。
陆风静静的看着她,神色有着一丝复杂,缓慢的走到她身边,伸出双手轻轻的抱着她,让她的脸颊贴着自己的胸膛,一瞬间,嫦娥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在他胸口嚎啕大哭起来。
最终,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哭累了,眼睛肿的像核桃,趴在陆风胸口沉沉睡去,陆风的神色,罕见的露出一丝怜爱,把她轻轻的抱起,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褥,抚平皱着的眉头,理好凌乱的发丝,在她耳边轻声道:“睡吧!好好休息,当你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过去,祝你好梦!”
他的轻呢似乎有着非凡的魔力,睡梦中,嫦娥的脸上露出纯净的笑容,安静,祥和,淳朴,无暇,如同赤子。
在这个早晨,少年抱起满脸泪痕的少女,轻轻的放在床上,在她耳边低声轻呢,仿佛恋人般的诉说着缠绵情话,睡梦中,少女露出赤子般的笑容,她的手中还紧紧的抓着少年的衣角,不让他走。
轻扯了两下没有扯开,陆风神色露出一丝无奈,轻手轻脚的把外衣脱下,放在她身边,之后重新找了一件套上,然后再次迈步走到窗前。
“出来吧,躲在墙角偷听了这么久,你还想听什么?”此时陆风的神色已经变得平静起来,语气中更是透着一丝丝威严,这是达到道台境后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威严,如同高等生命面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