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行使到落日区中心时,一直埋头写写画画的赫拉突然收起笔记,径自推开车门跳到法杖上,吓了诺亚和泰格一跳。
“你们是要去紫玫瑰总部吧?”赫拉飘在空中看了诺亚一眼,“我一会去找你们。”
“等等!你要去哪里?”诺亚将头探出车窗焦急地问道。
赫拉扬了扬手中的草稿,“去找一个非常厉害的刻印师,看他有没有办法将这种阵列刻印出来。”
“那究竟是什么阵列?”
“说了是惊喜,不要多问。”赫拉再次露出那个可怕的微笑,让诺亚心中一凉。
“你知道紫玫瑰酒吧在哪吗?”泰格问道。
“当然知道,上次支付赏金的时候去过一次。好了,别耽误我的时间了,回见。”说罢,赫拉头也不回地飞上空中,向着星耀区而去。
诺亚不敢看赫拉越飞越高的背影,因为那会让他想起拉妮雅。
片刻后,泰格驾着车驶入了落日区边缘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停在一间二层高的楼房面前。诺亚本以为响当当的紫玫瑰佣兵团总部一定是气势恢宏,人声鼎沸的,但现实完全相反——那是一座黑漆漆的破房子,墙壁上被人进行了大量了涂鸦,语言污秽,不堪入目;所有窗户都紧闭着,而且雾蒙蒙的,仿佛多少年都没有擦过了一般;就连作为招牌的雷光霓虹灯也残缺不全,似乎早该更换其中的灯芯了。
“好……好烂。”诺亚呆呆地看着紫玫瑰酒吧,显得大失所望。
泰格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们可是情报佣兵,必须要低调才行,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伪装的需要。不过你不用怕,我用人格担保,屋子里绝对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泰格说着,昂首挺胸地的推开破旧的酒吧门,“一定不会让你失……”
泰格话还没说完就呆住了。只见酒吧里静悄悄的,破损的桌椅乱七八糟地散落在房间每个角落,酒柜中空荡荡的一瓶酒也没有,地上的酒瓶碎渣倒是像小山一般堆了起来,整个场景看起来萧条无比。
“你刚刚……用人格担保什么来着?”诺亚眨着眼睛瞅了瞅泰格。
“这……这……这……”泰格脸上的表情跟家里死了人一样难看,他来回扫视着这些花费了大量星币购买来的物品,心痛到了极点,“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娜塔莉!!你在吗?娜塔莉!!”
“听到了,吵死了。”
一位狼族女子应着声从吧台后面的门中慵懒地走了出来。她约莫三十来岁,五官端正,身材妖娆,一头深灰色的短发杂乱无章,两只尖尖的狼耳朵竖在乱发上。她穿着一件紧身皮衣和一条破烂的牛仔裤,看起来很有**大姐的风范。
“娜塔莉!”泰格疯了一样地冲过去,双手死死抓住狼女的肩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快告诉我!!”
“蠢货!小声点!”娜塔莉左拳一挥,轻松地将泰格巨大的虎躯打进了旁边的墙里,“会影响到邻居的。”
见到泰格半张脸都嵌入墙中的可怖景象,诺亚大气也不敢喘。他知道,这个凶悍的女人一定就是泰格的相好,而他也明白了泰格为什么这么听她的话。
娜塔莉悠然地扫了诺亚一眼,冲他微微一笑,抬起腿将一张残缺不全的凳子挑飞到吧台前:“小兄弟,你就是诺亚吧?快请坐,我们这里虽说没什么好东西,但几杯饮料还是有的。”
诺亚怔怔地看着仅剩三条腿还不断晃动着的椅子,忐忑地说道:“不然……我改天再来吧……看起来今天似乎不大方便的样子……”
“没什么不方便的。”娜塔莉从吧台下面拿出一瓶奇怪的绿色液体,又将旁边一个破了个口的玻璃杯擦了擦,“这里目前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你不必拘束。”
“没错!诺亚!”泰格从墙壁的裂缝中走了起来,似乎完全没有受伤,他双手抓着诺亚肩膀,将诺亚按在了三腿椅子上,“既然来了,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一定别客气啊!”
诺亚看着娜塔莉不断向破玻璃杯里倾倒奇怪的饮料,盘算着要如何才能拒绝饮用这种东西;但当娜塔莉把杯子推到他面前的时候,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从杯中飘了出来,似乎并没有诺亚想象的那么难喝。
“娜塔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什么人胆敢来砸我们的店?”泰格自己洗了一个上面有两道裂缝的杯子放在娜塔莉面前,娜塔莉也给他倒了一杯。
“没什么,来了几个竞争对手,想抢我们的委托,让我打发走了。”娜塔莉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回头去买点新家具回来。”
“好……好吧!”泰格拍了拍钱包,一副肉疼的神色。
尽管娜塔莉说的很随意,但诺亚根据酒吧内的狼藉隐隐感到“打发”两个字中隐藏着可怕的场面。
“诺亚小兄弟,你那位圣使同伴的事我都听说了。”娜塔莉趴在吧台上用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诺亚,看得他十分不舒服,“首先,我对这个结果感到非常抱歉,是我们紫玫瑰教导无方。其次……”娜塔莉将脸凑得更近了些,“你真的跟一个美若天仙的圣使小妹妹谈恋爱了吗?”
“当然没有了!”诺亚赶忙红着脸解释道,“我跟拉妮雅只是同伴而已!我们之间没有那种关系!”
“哦?是这样吗?”娜塔莉轻轻点了点诺亚手腕上戴着的星之环,“那她为什么要送给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呢?难道不是定情信物吗?”
“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