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杏今天起得早,让丫头抱了孩子,说到中院看相公练功。结果刚走到月门,便看到文帅将端木凝蕊搂在怀里,而端木凝蕊扬着脸,两人似乎是在说话。
锦杏心里咯噔一下,紧走几步到了近前,笑道:“这一大早的便撒娇,又想要什么东西呀?相公还不快给凝蕊找来。”
文帅松了手,笑道:“你今日起得早,有事吗?”
端木凝蕊不咸不淡地唤了一声:“小嫂早。”
锦杏笑道:“我带治儿来看相公练功。”
文帅一笑,端木凝蕊却说道:“小嫂,我与文哥哥有机密之事要谈,请小嫂回避。”
锦杏微微蹙眉,刚要说话。文帅说道:“是呀,晨起风凉,别让孩子吹着。快抱回去吧。”
锦杏忍下一口气,应道:“是,那臣妾先回房了。”
走前又看了端木凝蕊一眼,说道:“长公主长大了,是时候该与你兄长一道管理政务了。有长公主相助,相公当能轻松许多。”
端木凝蕊蹙起了眉头,锦杏一笑,返身离开。
文帅笑问端木凝蕊:“你要跟我说什么机密之事?”
“休了她。”端木凝蕊恨恨地瞪着锦杏的背影。
文帅失笑道:“行啊,你去跟问兰和燕回说。只要她俩点头,我就写休书。”
端木凝蕊白了他一眼,说道:“说正事,昨夜玉荷拦住我,这才引出了暗营卫。她让我告诉你,陈大人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是她的师姐,醉音。”
文帅背着手踱了两步,问道:“那个玉荷,她想要什么?”
端木凝蕊答道:“她说想投效于你,只要抓了醉音,她愿意当着你的面,亲手杀掉醉音。不过……我不信她。”
文帅微笑点头:“是不能信。这些玉宵门的人,心肠歹毒!她们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不定这本就是玉荷定下的苦肉计。”
端木凝蕊撇了下嘴,说道:“那你还信灵姬?她不也是玉宵门的人吗?”
文帅叹了口气,这丫头是要在灵姬的事上,纠缠一辈子吗?说道:“那不一样。灵姬在我反叛之初,便对我有赠书之恩。而且灵姬对我无所求,只是为了求生保命。玉荷不同,她是来找灵姬的,对我有所求,我自然要防她使诈。”
“哼!”端木凝蕊背着手,翻了个白眼。
文帅看着她笑道:“玉荷还说什么了?”
端木凝蕊答道:“没什么了,她就是想让我先收留她,但是我没答应。”
文帅皱眉,这要是让玉宵门这样缠上,可是够烦人的。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个事。说道:“你去睡吧,我得好好想想这个事儿。”
“睡什么睡,我睡过了。”端木凝蕊没好气儿地说道:“都被你的暗营卫给围了,我还练什么练呀,当然是回来睡觉啦!”
文帅笑道:“你还真心疼我,气成这样,还等到天亮才找我算帐。”
端木凝蕊哼道:“我是心疼嫂嫂,你昨夜要是睡在锦杏房里,我回来就找上门去了!”
文帅一笑,拉着她向厅房走去,说道:“好了,别吵了。那个夜行,不练也罢。你以后也用不着亲自动手去暗杀什么人了。去厅房,让我静静地想一想玉宵门的事。”
锦杏回房后,越想越觉得不安,让丫头去盯着王后的动静。坐了小半个时辰,丫头来报,说王后已然用罢了早饭。锦杏立时出门,向正院而来。
曲问兰心情不好,燕回显了怀,连桃儿都有了身孕,唯独自己没有半分动静。相公这样宠爱,自燕回结胎后,几乎夜夜宿在房里,可竟半分征兆也无,这如何对得起相公?本想着再过一会儿,便去找燕回看看,结果锦杏先来了。
锦杏见了礼,坐下后笑道:“姐姐,臣妾想,是否该为凝蕊定门亲了?”
曲问兰蹙眉答道:“这事不是说过了吗?妹妹今儿怎么又提起来?这事咱们不用操心,自有相公过问。”
锦杏看了一眼丫头,说道:“姐姐,请退了侍女。”
曲问兰说道:“都下去吧。”
四个丫头都出去了,锦杏使了个眼色,跟着她来的丫头也出去了。
锦杏起身走到曲问兰身边,坐下后轻声说道:“姐姐,我今儿起得早,本想到中院看相公练功,可偏巧看到相公抱着凝蕊。姐姐,这兄妹若是……怕对相公的名声不好。”
曲问兰沉默,坏就坏在这长公主的名分。实则凝蕊与相公既未行过结义之礼,也无半分血脉传承。若能为妃,当比不知底细的人要强上百倍。
曲问兰微微摇头,说道:“兄长哄哄小妹罢了,你想多了。相公向来宠溺凝蕊,想是凝蕊又在撒娇而已。我头疼得紧,妹妹请回吧。”
锦杏微微蹙眉,王后性子软,本也做不了什么主的。桃儿有了身孕,也不在王后房里伺候,王后恐怕更没主意,还不若去找俅燕回。锦杏起身施礼道:“那姐姐保重,妹妹告退了。”
锦杏走了没一会儿,桃儿走了进来,笑道:“贪睡起晚了,王后,你怎么又沉着脸,心里还是憋闷吗?”
曲问兰招手,让她坐到身边,轻声把锦杏的话说了,桃儿脸上生出怒意,说道:“就她事儿多。相公在凝蕊的事上,半点口风也没透过,大多是没这个心思。凝蕊十岁结识相公,现下也还不到十三,看相公神色,怕只当她是个孩子。王后,桃儿以为,这事不必去问去管,顺其自然便好。反正相公做什么,我都无异议。”
曲问兰蹙眉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