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薛木辰与莫金落到了吴州,奉文帅令,缉拿顾子青,然顾子青此时,早已踏上了寻找叛军之路。于是二将擒了守备贺图,又带兵围了府衙。
吴子期得知顾子青叛逃,知道大祸临头,向薛木辰与莫金落拱手道:“二位将军,可容我面见主公一辨否?”
薛木辰冷声答道:“合谋诈降,包藏祸心!你有何颜面去见主公?绑了!”
贺图与吴子期被装进囚车,问斩前游街示众!
军兵敲着锣,高声引路:“百姓听真!知府吴子期,守备贺图,合谋诈降,蓄意谋害玄德公!今游街示众,以儆效尤!本应腰斩弃市,然玄德公仁德,不愿杀人立威,故只判斩首!”
百姓群情激愤,长街之上骂声如潮。吴州得玄德公恩德不浅,别府都是疫疾难治,缺衣少粮,而玄德公所占三城,不但吃饱穿暖,竟还有肉吃!如今听说有人蓄意谋害玄德公,哪还管你是知府还是守备?石子烂菜满天飞,最后打得连军兵都招架不住,匆匆拉到市集,将二人斩首。
吴州郊外,两处新坟。文帅焚香叩拜:“吴大人,贺大人。非是玄德不义,为保子青,为迷惑朝廷。玄德不得不送二位大人上路。二位大人家眷,玄德必妥善安排。玄德今日指天发愿,若来日功成,必为二位大人昭雪!二位大人为天下苍生含冤捐躯,玄德拜谢了。”
长平王接到传报,暗自松了口气。文玄德中计,且下手狠辣,足见其野心!问韩晨:“顾子青人才难得,若投叛军,恐亦是劲敌。”
韩晨拱手道:“王爷可即刻传喻青川,派出哨探访查顾子青,许以重酬,招为门客。”
仍然驻留在青川的宋大人,万没想到那晚的黑衣人去而复返。刀架在脖子上,那种凉意是能渗进心里的。
“宋大人,端木凝蕊去了哪里?”
宋大人有点儿哆嗦,现下明白,文帅不是煞星,那个萌童才是煞星,答道:“当初大疫初起,文玄德将其夫人与贴身丫头,托虎威镖局送走,应是去了中原。”
黑衣人又问道:“宋大人此话当真?莫要哄骗在下。宋大人当知,在下于这府衙,来去自如。”
宋大人一咬牙,说道:“当真。本官家眷,也随着去了。文玄德本说三月后便去寻,不想事有偶然,未能成行。”
“多谢宋大人。”黑衣人说完,横刀一抹。
宋大人颈中一凉,猛然醒悟,玄德防卫严密,或是半点口风不露,所以黑衣人才找了回来。这秘密,才是保命的关键。然而,现下想通,已经晚了。
宋大人倒地气绝前,最后一个念头是在问自己:当初为何不跟着文玄德走?
此时,顾子青已然到了位于青川西南的恩化府。叛军攻青川不下,眼见雪降,便退回了恩化。
顾子青这一路行来,着意观察沿途各府,过岳同,走永安,经常州。这三府仍在朝廷手中,相对而言,倒还安稳。顾子青不免心中惴惴,朝廷用兵已近十月,地方上仍能相对安泰,足见国库丰盈。难怪主公从不轻言征战。
而恩化境内,却见劳病之人,可见西南疫情仍未缓解。叛军带病作战,只怕兵员损伤甚巨,如此极难久长!
顾子青远远见到城门关闭,心下不免暗自摇头。主公占城,非战事临近,从不关城,以示百姓安泰,更有来去自由之意。而这岳王驻城,却紧闭城门,是怕百姓逃往他府,而减少兵源吗?只此一条,岳王便远不及主公眼光长远。
顾子青到得城下,眼见城头上着义军服饰者张开弓,对准了他。顾子青再次暗自摇头,他不过一人一骑耳,何用如此慌张?难道叛军已被朝廷打怕了吗?
顾子青高声说道:“南道府顾子青,投奔岳王而来,恳请引见!”
城头上有人答话:“退后十丈,待我等回禀岳王!”
顾子青拨马回头,想起投奔主公时,除了当时主公脸色沉郁之外,再无不敬之处,后来也得知,当日自己去得不巧,正赶上主公被锦夫人惹恼。而这岳王御下……
顾子青立于十丈之外,若不是主公命他前来,此时他便拍马走了。宁可去投长平王,也比在这里吃风要好些。
等了小半个时辰,城门开了一道缝,一名义军出来后,城门再次关紧。那名义军跑上前来,向顾子青抱拳道:“顾先生请下马解剑。”
顾子青脸色不好,但因在寒风中冻得久了,估计也看不出什么。下了马,解下剑交于那名义军。
那名义军接了剑,牵了马,对顾子青说道:“顾先生请。”
顾子青迈步向城门走,却发觉那名义军没有跟上来,回头看了一眼,那名义军站在原地看着他。
顾子青明白了,这是要他先进城,无马无剑,便也闹不出事来。顾子青心中冷笑,若想刺杀岳王,难道不能夺兵刃吗?
顾子青转头向城门走去,到得近前,城门开了一道缝,顾子青走进城门,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人,穿着软甲,系着红斗篷,面容姣好,英气勃勃,竟是一名女将。
女将身后有二十人左右,手中拿着上了弦的弩箭。女将见顾子青走近,抱拳道:“岳王麾下前锋将军阮红云,恭迎顾先生。”
顾子青略一拱手,没有说话。阮红云一笑,展颜时如春风化雨。顾子青心中一动,听她说道:“顾先生不要介意。闻知顾先生大才,本是玄德公帐下高人,一人一骑说降吴州,令东境一线尽归玄德公掌控。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