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白渊半晌没有想起凤九生口中的承诺乃是什么，凤九生的笑容逐渐凝固在唇角。
“白渊，我今日就要回金圣宫了，我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你，你要记住，你有个小小的未婚妻在圣川大陆的金圣宫等着你呢。”
“白渊，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记住，绝对不能喜欢上别的女子，不然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我很伤心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自然记得。”白渊面无表情地跟在凤九生之后落下白子。
笑容重新回到凤九生的眉眼，他忽地凑近白渊，两人的面目瞬间拉进，凤九生笑意深深地问：“那么，昨日殿下说带我游览十二峰之景，可还算数？”
白渊不喜欢别人靠他太近，他微微后仰，点了点头。
凤九生当即将棋盘上的黑白子搅得混乱不堪，他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出发如何？”
两人对视着，仿佛已经将月灵忘却。
白渊“嗯”了声，对旁边的侍女道：“你们先送月灵姑娘回寝殿休息。”
“是。”
“你想去哪里？”他们走出凉亭，沿着长长的走廊慢慢往前走，白渊问身旁的凤九生。
“去哪里都可以啊，只要你陪我，无论是冰雪覆盖的峰顶，还是瀑布之下的深潭，只要有你陪着，哪里都可以。”凤九生笑眯眯地望着白渊，转念又想到月灵，“不过我们这么将月灵姑娘扔下，会不会伤了月灵姑娘的心？”
白渊脚步顿了顿，似乎真在考虑不应该将月灵独自留在凉亭的问题，片刻之后他又摇摇头道：“月灵身体不好，不适合长途跋涉。”
凤九生本想问为何，但是忍了忍，终究没有问出口，他不希望他与白渊相处的时候那个月灵还像幽灵般阴魂不散。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忽然有女声传进凤九生的耳中，那声音极为熟悉，凤九生眼眸微睁，偏头飞快地朝白渊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顺势拉住白渊的手腕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靠近。
白渊看着他拉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他的手指纤长，指若青葱，肌肤细白如瓷，莹白得不像男子该有的手，但他生于凤凰族，自小娇生惯养，拥有这样的手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合情理。只是，他竟然能忍受他拉住他。
“咦？是玄武和玄冥……”凤九生在周围设下结界，将他们与玄武和玄冥隔绝开，防止他们被发现，凤九生瞪圆了眼睛，骨碌碌地盯着他们。
他们并排坐在大树粗壮的枝干上，玄武低声对玄冥说着什么，玄冥微垂着头，安静地听他说着，很少回应，就算是回应也仅有短短的几个字。有结界的隔绝作用，凤九生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谈论什么，但是从他们的神态中，凤九生能断定他们之间的气氛很静谧和谐。
“白渊殿下，莫非你下属喜欢玄冥？”凤九生的手在白渊的肩上轻轻拍了拍，“你看玄武看玄冥的表情，那眼睛都恨不能长在玄冥脸上了，亏得玄冥反应迟钝，又心思单纯，完全没有发现玄武的别有用心。”
白渊：“……”
凤九生见身边的人不说话，继续絮絮叨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昨晚会看见玄武和玄冥走在一起了，因为玄武对玄冥动机不纯，你的下属将主意打到我的下属的头上，回头你应该好好教导教导，不能欺负玄冥单纯不懂事！”
白渊：“……我从不干涉他们的私事。”
“咳，其实我也不喜欢干涉他们的事，我给了他们绝对的自由和权利。”凤九生站直了身体，发现自己竟然还牵着白渊的手腕，他尴尬地松开，弯弯的眼睛仿佛星子般明亮。
“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他们。”凤九生摸了摸后脑，轻声道。
“你不反对？”白渊探究不到凤九生到底在想什么，他的思维和他身边的人似乎相差很远，十分跳跃，让他猜不准。
“这有什么可反对的？这是他们的自由，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顶尖的强者，我想我不应该限制他们的自由，将来如果他们想和谁永远牵手走下去，我也会毫无条件地支持他们。”
白渊没想到凤九生的思维竟然那么开明，传闻凤凰族凰女是个极为护短的女子，她身边的人谁也别想欺负，她对待身边的下属也是极好，凤九生作为她的胞弟，他的思维定然和凤九幽在同个层次，而他的身上有凤九幽的影子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你呢，对这种事情，敢问殿下的态度是什么？”
“我从不管这些事情。”白渊淡淡说，时辰已快近正午，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他的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他整个人仿佛也是置身于光芒中的，白得炫目。
凤九生忽然起了捉弄之心，他们本就站得极近，他却更是朝白渊靠近了些，两人身体的距离不过短短寸许，他仰头望着白渊，漆黑的双瞳仿佛盛着光芒，他缓缓道：“难怪我姐总是提及殿下，殿下果真生得极为美貌，换做是我，我也很难不为殿下动心。”
他的身高仅仅够及白渊的下颚，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在白渊的颈脖之上，微微有些痒，白渊站着静止不动，低眉睨视他的表情就像一潭死水无波无谰。
凤九生的纤纤玉手触上他的手臂，仿佛蜻蜓点水的动作，他的手指顺着他的手臂慢慢爬上他的肩，他的唇角勾着坏笑，表情就像调*良家妇女的少男。
白渊轻轻皱起了眉头：“你在干什么？”
他的嗓音低低哑哑的，音色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