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不必麻烦了,”顾西辞呵呵两声:“这云片糕挺好吃的,玉堂很喜欢。”
顾西辞一边说,一边把云片糕不动声色地往白玉堂的方向推了推。
白玉堂微微抬了头,他倒是没再说什么“谢公主赐糕”之类让顾西辞震得外焦里嫩的话,但他依旧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唔,没有毒舌就是好兆头!暂时无视就无视吧,相信一会儿白五爷气儿就消了。顾西辞安慰自己。
你说说,你这个时候还不遗余力的黑我有什么好处?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先过了白玉堂这关啊!顾西辞用谴责的眼神看着白锦堂。
那可是我亲弟弟,他找了我这么多年呢,怎么会不认我这个大哥!白锦堂的眼神是如此地正义,然而他握紧的拳头却出卖了他,这人根本自己心里也没底儿。
哦,那你就继续撑着吧。顾西辞翻了个白眼,不再看他。
笑了半天,谢少言终于发现了现场气氛的不对劲儿,他啃着云片糕,后知后觉地问道:“噫,西辞姑娘,明明下船那会儿你还是西辞姑娘,怎么现在就成了公主了?”
少侠好问题!白锦堂对着一脸茫然的谢少言伸出了大拇指。
眼看着白玉堂也看了过来,顾西辞咳嗽一声,便说了实话:“临出藏剑山庄之前认的。”
“陛下在杭州?”白玉堂皱了皱眉头,忽然说道。
不愧是白玉堂,就算是在生气的时候,看问题都不忘记抓重点,一针见血。
不过白玉堂虽然问了问题,但他没指望着顾西辞回答,而是自己呢喃道:“那就是跟秋前辈一起来的……”
顾西辞一句话,白玉堂想到了很多东西。
秋临晚与道苦大师带着当今圣上微服到了杭州,是来找顾西辞相认的?这件事情其余九天并不知情,当中当然有隐元会现在处于瘫痪状态、无法及时提供消息的锅,但秋临晚和道苦大师同为九天,却对于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未提一词,瞒得这般密不透风……
这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还有顾西辞。她身为变天君的血脉以及刀行云的唯一徒弟,身兼双职,一旦通过考验在九天之中的地位绝对举足轻重。但她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宁国公主,还已经与陛下相认……也就是说,顾西辞跟当今圣上是亲兄妹,她的母亲是太后娘娘,父亲是先皇。
可此事还有疑点,太后娘娘为何从来没有想过去寻找自己失踪的女儿?她甚至提都没提过自己还有一个孩子。
皇帝为了与失散多年的妹妹相认,抛弃了满朝文武和政务,亲自跑来了杭州?
一时之间白玉堂想了好多,所有的事情都是只有一个淡淡的头绪,深究下去却总是像隔着一层迷雾般看不清楚。直觉告诉他,自己已经摸到了一个埋藏很深的秘密的边缘,但他却因为缺少线索而一直只能在边缘徘徊,不得入内。
白玉堂有点烦躁。
这边白玉堂、顾西辞和白锦堂各怀心思,而谢少言就好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天真孩子一般,他咽下一片糕点,继续对顾西辞说道:“哦,这样啊……那西辞姑娘,你既然是公主,那也就是说你找到你的爹娘了?”
谢少言这话问出口,顾西辞还没什么反应,白锦堂忽然转头看了谢少言一眼。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戒备。
这个谢少言究竟是装得太好,还是真的就是这般的性格?
“对啊。”顾西辞好似完全没觉察谢少言的问题十分尴尬,她点点头。
“那你父亲就是当今圣上?”谢少言对于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他凑到顾西辞的身边,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她。
顾西辞:“……”
白锦堂:“……”
白锦堂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咳嗽两声,出口解围:“据在下所闻,当今圣上应该与公主殿下同岁。”
“哦,这样啊。”谢少言脸上浮现尴尬的神情,他摸了摸头,有点儿不好意思,“那个……抱歉啊。”
“没什么。”难得看见谢少言脸上出现难为情的样子,顾西辞挑了挑眉毛决定不跟这货计较。
谢少言不再开口,屋中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之后,顾西辞忽然转头对白锦堂说道:“在襄阳王府,是你救了我?”
这个念头自从赵祯告诉她“海市之主白锦堂乃是朕的手下”之后,就一直徘徊在她脑海之中了,之前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但是几天下来,顾西辞却愈发确定这就是事实。海市在江湖中是除了隐元会之外消息流通第二的地方,依照赵祯所言,海市早就被他收拢入麾下了,而且顾西辞的消息还是海市帮他查出来的。海市既然表面上身在局外,手下便可以旁边到更多的东西,比如隐元会远不如表面上组织严密,比如襄阳王与庆城公主早已心生反意,比如唐门大少爷暗藏小九九。
“是啊。”白锦堂果然十分爽快地承认了这件事情:“不仅如此,我还告诉过唐非鱼他哥哥有问题,可惜这小子当时并没有重视这件事情,结果后来被自己哥哥抄底了吧。”
白锦堂一边说,一边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白玉堂忽然开口问道:“在茉花村的时候,是你给我们送信,说西辞会在名剑大会期间去往藏剑山庄?”
“是的。”白锦堂有点儿得意地点点头。
除了抓住顾西辞的凶手赵绮白之外,还有一个也会知道顾西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