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棕像一阵风一样离开了襄王府,飞驰在官道上。
在他怀里,夏晨曦凤目紧闭,竟然昏睡了过去,全然不知何时到了忘忧院。
当她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落日余晖斜撒在窗花上,倒影在地上,好似水中荡漾的涟漪,抬手搭脉,发现自己的寒症也退去不少,低头笑了笑,喃喃道:“该死的,又欠他一次。”
“你醒了!”戴着面具的无忧温吞的声音响起,夏晨曦便抬头望去。
只见无忧端着烈云进门,而且又是一身白衣,夏晨曦忍不住笑道:“我敢打赌,你的衣柜里应该全是丧服。”
“都这德行了,你还有心取笑我。”无忧走到床边,缓缓坐下,“他把你送到这里时已经先用内力给你正压了毒性,现在你可以痛快的喝了,但是你喝完了烈云,你又拿什么和我交换了?”
夏晨曦挑眉,“好似这酒是我送给你的?!”
无忧将酒递给夏晨曦,“你都说送给我了。”
“你个吝啬的家伙,说吧,看上了什么?”夏晨曦对他一点不客气,拿起酒壶,仰起头就往嘴里倒。
“我看上了你的无痕银铃,你肯割爱嘛?”银质的面具掩盖了无忧所有的表情,可言语间的冷热夏晨曦还是辨得出。
“可以!等我完成自己的事,无痕银铃随你拿去。”夏晨曦说着,将剩下的烈云进了嘴里,那喝酒的豪迈,简直和男人没什么区别。
“你好歹也是个姑娘,难道就不知道矜持一些?真是看不下去了。”无忧说着,起身欲要离去。
“我就差想睡你了,还矜持毛线。”
无忧止步,嘴角抽搐,低声骂了一句,“不要脸。”
“你又不是才知道。”夏晨曦一般调戏无忧,一边喝完了那一壶烈云。
那辛辣的烈云下肚,一股暖流就渐渐升起,委婉的流进她的血液,烈云的酒劲愈来愈烈,好似一团列红包围着自己,火烧火燎,那团烈火冲进了心房,焚烧着那冰冷的心……
这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让夏晨曦黛眉蹙起,隐忍一会,实在难以支持,倒在了床榻上。
“你比他们好,至少有什么都会说出来。比起让我去猜更好。”夏晨曦睨着他得背影,喃喃的说道:“无忧,谢谢你!”说完,将头埋在被子里,低哼着痛苦。
“你难受就喊出来,或者哭也可以,我不会嘲笑你。”无忧说完,走出了房间。
“啊……哈哈……”
夏晨曦挥拳打在床上,前世的记忆让她今生无法相信任何一个人,就连对她最好的大师父也不例外,为什么会这样?
可是想着大师父的好,她还是例外了,这次的例外会让她得到一样的下场嘛?她不知道?她好怕……
听着那似哭似笑的控诉声此起彼伏,无忧止步,依靠在墙壁上,袖中的拳头紧握,一股晶莹沿着银质面具,缓缓的落下。
想起她几次来忘忧院想揭开他得面具,都被他制止了,可这一刻他却想揭开面具让她看看,好让她开心一下。
抬手到面具边,手却不停的在颤抖,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无形的呼喊声,好似有魔力的藤蔓,缠绕着无忧的手,他紧握拳头,心下道:“晨曦,你再等着,再等等……”
无法听下去,无忧纵身飞离了庄园,消失在了暮色里。
新月初升,洒在溪水里,耀着点点银光,既美丽又透着阵阵寒意。
酒后的夏晨曦觉得口干舌燥,缓缓起身,醉眼朦胧晃晃头,喃喃道:“爹爹,为什么不开空调?我好热好渴,我要喝水。”
无人回应,夏晨曦摸索着下了床,光着脚丫,摇摇欲坠的走出房门,来到园中。见园中有水,便咧嘴笑道:“爹爹,为什么我们换了地方你也不告诉我?看来这次你又被上头卖了。”
“先游个泳。”夏晨曦说着,开始退去衣衫,还念着咒语,解开了银雪宝衣。
忽然,夏晨曦觉得不对,立刻蹲在水边,抬手捂着脸,打了自己一巴掌后,低低的笑道:“傻瓜,傻瓜……他早就死了,你还想着他。”
说着,瘫坐在地上,哭泣道:“爹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我?我只是不想成为黑暗?为什么你要逼我?为什么……”
远处一个孤寂的身影,伫立在不远处的桥上,默默的注视着她渺小的身影,眸光中闪着一丝怜悯,还有一丝懊恼,他无声的叹气后,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去。
“冷热交替,你还是先回房躺着,免得一会受了凉,得了风寒。”温柔的细语,宛如春风般,萦绕在她的耳畔。
这轻声细语,让夏晨曦惊讶不已,回头醉眼朦胧的睨视着他……
半响,夏晨曦凌唇微扬,笑靥如花的柔声道:“你去哪里了?我找你好半天。”
看着她青丝乱撒,一脸媚笑,衣衫不整处,如雪的肌肤外露,那玲珑的身姿妩媚的勾人心魄,摄人心魂。气的无忧暗骂道:“该死的女人,你还真会折磨人。”
“只是怕听到你杀猪般的嚎叫,所以我出去了一会,想着你差不多该醒了,所以我回来去看你,结果你不在,刚想去找你时,正好看到你在这里。你还不起来?”无忧说着,上前欲要扶起夏晨曦。
“不起来!”夏晨曦说着,将衣裙撩起,伸出雪白的玉足,放在水里,一边嬉戏,一边笑道:“无忧,你猜小天天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白痴的问题,我不是他肚子的蛔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