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天佑的问话,那朱载垕终于停住了嘴,叹了口气说道:“佑哥,其实这事也与你有关的。我爹他修炼用的龙延香一直都是由汪柏进贡。你断了澳门的商路,那布政使汪柏也就没了货源。最后逼得陆炳没办法,只好去联系西域豪商采买。”
李天佑奇道,“总不能是因为买龙延香导致国库空虚的吧?”那朱载垕幽幽说道:“那龙延香虽然价格不菲,却也不至于导致国库亏空。可那豪商还向陆炳推荐了一种药材,说是西方荒漠之地的大贤者,亲手所炼制的神药,服之可立地成圣。”
李天佑不屑的说道:“这种鬼话也有人信?”那朱载垕一脸的怪异,“可偏偏陆炳就信了,他把这事告诉了我爹,我爹也信了。之后便是不断的购买那种药材,据说炼成丹药之后确实很有效果。据说我爹他每天服了药之后,都能看到神仙。可惜就是太贵了些。”
李天佑一脸的奇怪,“先皇不是昏君,他怎么会不明白国库无银的后果。”朱载垕叹了口气,点头道:“听太监们说,我爹他后来也是不想买那神药,可没有了神药用炼出的仙丹,他就会十分难受。”
李天佑听了一愣,断了顿就难受?这怎么和毒品的症状一样。随口便追问道:“你可知那种药材叫什么名字?”朱载垕摇头道:“不知,对于宫里的事,我之前一无所知。这些也是登基之后,询问太监才得知的一些情报。”朱载垕想了一下,说道:“据那西域豪商自己描述,那药材是经大贤之手,从圣洁的鲜花中所炼制出来的。全天下只有他的手中才有这种药材。”
李天佑仿佛想到了什么,低头沉思。“圣洁的鲜花,一般只有白花才会用圣洁来形容。从白花中提炼出来的,类似于毒品的东西……”李天佑一拍大腿,“哪里是类似毒品,这东西根本就是鸦片啊!”
“鸭骗?”朱载垕一头雾水,“你是说我爹他是被鸭子给骗了?那个商人其实是个卖屁股的?”
朱载垕这一句话,差点没让李天佑当场栽倒。这货的想象力实在太过丰富了一些。李天佑阵阵无语,朱载垕还在那里发挥着他超人般的想象力。“那就是说,所谓的神药是假的,其实我爹是用国库的钱付了嫖资。可是这嫖资也太贵了些,前些日子和朱奎去妓院的时候没花几个钱来的,难不成西域人的屁股有什么独到之处?可我也不是兔子……”那朱载垕说道这里,一旁的朱奎终于忍不住了,急忙开口说道:“陛下,赶紧吃肉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朱奎不由分说便将朱载垕手里的羊腿又塞回到了他的嘴里。那朱载垕一边嚼着一边还在含糊不清的分析着他所想象的来龙去脉。
李天佑一脸的严肃,沉声对朱载垕说道:“那鸦片是一种祸国殃民的毒药,不管是谁,只要沾上必定倾家荡产。你现在马上回去,将那个西域商人给控制起来,审问鸦片的来源,这种东西绝对不能外流。”
那朱载垕一脸的震惊,“我只听说有死人的毒药,却没有听过让人倾家荡产的毒药。若真有此奇毒,万万不可任其在大明境内流通。”刚说到这里,那朱载垕又仿佛是泄了气一般,“不过佑哥你说的晚了一步,我也曾想找那个西域豪商,不过他早已消失不见了。”
“不是说陆炳与他有交情吗?”李天佑问道:“可以让陆炳去找啊。”旁边的朱奎却接口说道:“船长的信息实在不够灵通,那陆炳早就死了。自从国库空了之后,那商人也不见了踪迹,陆炳便明白是被人骗了,他去向先皇请了罪,随后便回衙门服毒自尽了。由于他以死谢罪,先帝便没有公开追究他的过错,让他的儿子继承了父亲的官职。”
以死谢罪?李天佑微微一笑,这个说法还真不错。若是没有点其他的东西在里边,那锦衣卫指挥使会愿意去死?
李天佑也没有深究这个话题,一旁的朱载垕啃完了一条羊腿,用袖子擦掉了嘴边的油脂,开口说道:”佑哥,那开海禁的事咱们可是说定了。回头你和手下交待一声,可不能为难我的货船。听人说通市上的商税挺重,给我减点行不行?”
李天佑白了他一眼,“你说这话是在挤兑我私自收税?你要是不服你也去收啊。”那朱载垕小声嘟囔一句,“我到是想去收税,可那平户又不是大明领土。”
他这一句话,李天佑猛然想起了什么。转头朝人群喊道:“金秀才,过来一下。”不多时,那金秀才便跑了过来。他是读书人,就算是做了水匪也还算明礼,先是朝朱载垕深施一礼,“陛下请了。”随后回头对李天佑说道:“东主,唤小生所谓何事?我方才正与那瓦利比赛烤羊肉,还未分出胜负……”
李天佑知道金秀才这一开口就是一长串,便打断了他的话,“秀才,你在吕宋不是缺人吗?跟皇帝说说,让他给你弄点移民过去,回头把吕宋也并入大明领土,给他交税也就是了。”
李天佑刚说完,那金秀才还未开口,朱载垕却惊叫了起来。“佑哥你刚才说什么?把吕宋并入我大明?”李天佑淡定的点了点头,“你若是不要,不并过去也行,主要是弄点人口过去,吕宋的土著被这秀才杀的太狠,连绰号都变成毒秀才了。”
听完这话,朱载垕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朝那金秀才说道:“啧啧,这个晕船的酸货都变成毒秀才了。佑哥手下果然是磨练人才。”那金秀才起身又朝朱载垕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