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窑虽破,能遮狂风暴雨。村寨虽简,能续香火传承。虽然梅寨这个坐落于河南方城的偏远山村有些过于落后和残破,但这也不代表它没有一丝可取之处。就例如,这个落后了几十年的村子竟然通上了电话。
安装电话线的提议也是在村委会讨论了三天之后经历全村投票才决定下来的大事。或许在村里人眼里,连上了电话线就能离亲人更近一些,电话的这头是长不大却远在他乡的游子,电话的那头是日夜思念却远在天涯家乡。
能跟在外打工的孩子聊聊村外世界的繁华美丽是村里农户最幸福的事了,可陈司南却很少往家里打电话,而这个教了他奇门遁甲卦书的老人,自他大学毕业更是一次都没有联系。不是他心狠想要远离他的父母家人故土,相反他仍深深爱着那片土地。只是他身上藏着全村人的希望,如果让村子里的人知到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也不过在外漂泊打工的话,那村子里恐怕再也不会有人愿意让孩子上学了吧,他一定会成为这个村子里的大罪人。
哀莫大于心死,他不会当那个罪人。总有一天他要风风光光的回家,给那个古朴又愚昧的村寨带去希望。
面对打来电话的师傅有些茫然,或者说是有些害怕。很久都没有联系的师傅突然挂来电话,难道是家里面出了事吗?
“师傅,是我司南。我还好吧。您怎么来电话了?是村子出事了吗?”
“没事啊没事,你不用担心。村子跟以前一样,你父母他们也都挺好。就是太久不见你了,挺想的,给你来个电话。”
听到这话的陈司南稍稍放心,只要家里一切平安就好。他从来都不自求多福,他只求家里添福。
“师傅应该有别的事吧,我想师傅应该不只是想司南才打来一个电话的是吗?”一向聪慧的陈司南自然深知这么多年都没有谁能劳动师傅的大驾,更不要说让师傅打一个电话了。
“不愧是我徒弟,就是聪明。司南呐,你最近是不是搬家了?”
“师傅能掐会算,什么都瞒不了您的。”这句话看上去像是在恭维这个老头,但在陈司南心中这绝不是恭维,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因为在梅寨的那段时光,陈司南见识过太多关于师傅的种种神奇。
“少忽悠我老头子我,昨天晚上喝了点小酒躺在街上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入主天机星,司南,你有贵人临门啊。”
陈司南走回了房间看着这个正在收拾房间的少年,微微陷入沉思。
紫微星?贵人?他不知道。
但这么多年他最相信的人就是那个只有名字的老人:郭靖淳,那个打死都不承认自己是郭家后人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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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司南的帮助下,吴凡很顺利的就驻扎在了酒点酒吧当一个服务生,不出陈司南所料,吴凡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两三千块钱,不过在这种男人追求女人,女人爱慕虚荣的声乐场所小费是最能证明一个男人既大方又有钱的出色手段。当然吴凡最好奇的便是陈司南这个能让男人和女人都犯花痴的家伙一个月到底能收到多少小费?吴凡甚至觉得陈司南的这容貌简直可以称为这小酒吧里的一座小摇钱树,要不然老板也不会答应陈司南让这个规格并不算很大的酒吧再添人手。
酒点开门时间是六点,大概七点多才能上人,夜里两点半左右关门。所以吴凡在白天又找了另外一份工作,在小区不远处的一个网吧里面当网管。说是网管其实在网吧里就是个看门的人,再加上陈司南稍稍教了吴凡一点电脑知识,在学习能力极强的吴凡面前,一切新鲜事物都是纸老虎。
上帝带给一个人最好的礼物莫过于贫穷与困苦,因为那会使一个男孩迅速成长为一个男人。那些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命运宠儿恐怕永远也体谅不到自己父辈当年的艰辛的,他也可能永远不知道白面多少钱一斤。更不会知道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家伙为什么要穿梭在炎炎的烈日下为自己的cpi而奋斗。
青春是一个可笑的年纪,我们为了一纸不相干的卷子在太阳下埋头苦读,拿着看似花不完却不属于我们金币去善养着我们的女朋友,在虚拟的网络里面大杀特杀,却就是没有人能放下手头的繁忙,去思考一下存在的意义。
青春荒唐又可笑,造化弄人又害人。
生活是一个充满了恶趣味的救世主,一面将你推入看不见底的深渊,一面再给你一跟救命的绳索,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爬出那个卑劣的世界,但你就只能漫无目的的爬!
如果说有谁会在十八岁的时候去做两分兼职来赚取面包的话,那只能证明:第一,他很穷。第二:他辍学了。
相当不幸的便是,这两样,我们的主角,吴凡这位可怜的孩子都占了。
白天在网吧的工作相对单调,从早上起点便开始做收银员兼职网管,而到六点钟就要换班去班去酒吧工作。
日暮西山,将近七点,第五养神便来到了他工作的这家名叫“苏海”的酒吧。能在如此繁华的地段拥有一家占地面积庞大的酒吧让养神不得不浮想这家酒吧老板的经济实力与人脉关系,毕竟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段光租金就贵的令人乍舌,更何况有些东西不是拥有金钱就可以获得,例如众矢的权利或值得铭记的爱情。
吴凡走进这座即将不夜的宫殿,来的很早。苏海大概七点半左右才会陆续上人,所以还有一段时间需要等待。没办法,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