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那也要补上一千六百万的巨款啊……
秦震嘴里虽然发苦,但却只能低头道:“多谢司长体谅,属下一定努力完成任务。只是……”他用满怀求助的眼神望着其余三位军侯,“几位兄长,小弟实不知该如何着手,能否给小弟指点一条明路?”
鲁嚣看了马凝一眼,粗声道:“想要短期内增加税收,难度恐怕太大,所以我们都只能从另一个方面来努力。”
“罚款?”秦震道。
“不错,”鲁嚣道,“只要将人手全部撒出去,多找些闹事不法的……
“鲁兄,”诸葛仁轻咳一声,拦住了鲁嚣的话,“到了岁末,进出城门者本就极多,身份又极复杂,我们只要提高戒备,严加审查,必定会找到心存侥幸之人,对这些不法之徒,自然当处以重罚,尤其是在宵禁中擒获的可疑分子,更当严加审讯,宁可抓错一百,不能放过一个。”
秦震忽然有种顿悟的感觉,他用力点了点头:“多谢兄长们的教导,小弟若有不明,再来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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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差这么多?”秦震将那张草纸拍在了桌面上,静静地看着自己手下的八名正式官员和四名卫士队长。
十二人彼此对视,都是面露难色。
“有什么难处?还是有人从中阻碍?”秦震缓缓问道。
“咳……”关云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军侯莫非不知道前任军侯降职的事情?”
“一无所知。”秦震摇头道。
“前任军侯上任不过一年,便被人检举贪腐,都察院、法院、吏部、户部四部院共同彻查之下,查得其在任内贪墨公款两千余万,”关云小心翼翼地说着,“这番彻查持续了近四个月,这四个月之间,属下等人根本不敢外出巡查治安,更谈不上罚款……”
“事出有因,也怪不得众位兄弟,”秦震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只是如今尚有三千余万的缺口,我们要在一个月之内补上至少一千六百万,不知有多少把握?”
张猛挠了挠后脑勺,闷声道:“没把握。”
费通则解释道:“以之前来看,南城三门一个月的税收基本在三百万左右,罚缴所得不到四百万,这一月即使全员出动,日夜不休地去搜寻不法,恐怕也很难完成一千六百万的目标……”
“税收……比例是多少?”
“一成五,管禁品两成。”韩石几乎是脱口而出。
“管禁品?”秦震从没听说过这个名词,奇道,“那是什么?”
韩石稍稍筹措了一番语言,答道:“就是朝廷律法中禁止私人擅自贩卖的货物,比如铜、铁、金、锡、铅、硫等各类矿物、食盐、兵器、马匹,还有玉石、丝绸、古玩、奢侈品、人口等,都需要取得官府许可才能够对外交易。”
秦震若有所思:“我们收税……需要给他们什么凭据吗?”
十二个人都如同看怪物一样看他,竟是没人回答。
“怎么?”秦震尴尬地耸了耸肩,“我只是第二天上任而已,根本是两眼一抹黑啊。”
万仗剑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只要给他们出具一份写明税款、并盖了城门官印的缴税证明就行……”
“不需要写是什么货物?”秦震又问。
“似乎不需要写这么详细……”万仗剑觉得自己这位长官确实涉世未深。
但关云和于澜的眼神却几乎同时亮了起来。
秦震轻轻拍了拍大腿,吁了口气:“我大致有了办法,或许能从关税上增加一点收入,不过恐怕要从其他三位军侯口中抢一点肉了……”
于澜笑道:“东西两城每日出门都要排两个时辰的队,若能分一些到我们南城,未必不是好事。”
秦震点了点头:“此事我来想办法,各位则需要在罚款一事上多加努力,宁可错抓一万,不可放过一人,至于处罚的轻重程度,你们都是其中的老手,我这个新人就不再多嘴了。”
“是。”众人纷纷应声。
秦震看着他们,忽然又提出了一个问题:“最后……我想问一句……我好歹也是六品官员,难道手底下就没有随时在身旁听命的直属官吏吗?”
“当然有,”张猛闷声答道,“而且有十几个。”
“那些人呢?”
几人都是一脸苦笑:“他们跟着前任军侯一起贪腐,全部进了牢子。”
秦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