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奉孝,既然如此,那吾就传令下去,每个骑兵手持火油瓶向这个龟阵里面投掷!看麹义这个狂徒怎么应对!”
“呵呵呵,主公说笑吧。主公真的想在这里把袁本初唯一能打的部队给干掉么?”
“哈哈哈哈哈。”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蒋通很是畅快的大笑一阵后,抬头看了看月亮都快升起来的天空:“传令!鸣金收兵!”
“呼~~”这是麹义在长出大气:“同时应付五个金甲将,确实吃力!青州军真不是一般的强悍。”不过心里虽然这样想,情商低得令人发指的麹义还是很讨打的命令全军高呼:“西平麹义恭送青州金甲将!五大强将,不过如此!”
这一声喊可是真真惹恼了黄忠等人,连赵云这样的好脾气都被气得白脸儿通红。要不是大寨之中大钲敲得很急。几个家伙都想返身回去挑灯夜战了。
“嘁!这个麹义,真是不讨喜啊。子方,纵马上前,射一支火箭进去。告诉他,再不闭嘴本将就让他的乌龟壳做下曲阳第二!”
“喏!”性格本来就稍显轻浮的糜芳听到这样的指示,兴奋得无以复加。很是痛快的纵马上前,在麹义的盾阵前面射出一支火箭:“麹义匹夫!真当我家主公不能将你如何么?速速闭嘴!快快滚蛋!否则我家主公定用汝这龟壳再现下曲阳之盛景!”
当麹义看到这支火箭的时候,一下子就焉了。至此也不再逞强,很是配合的收拾军队,整理败兵,然后缓缓的向馆陶城退去。至此,这一场双方首领都不愿意发生的青冀馆陶大战,就此落下了帷幕。
第二天,四月十八日,清晨,青州军大营。
“主公,昨日一战的伤亡统计出来了。我军阵亡三千三百五十一人。伤五千二百一十六人,其中重伤的大约一千八百人。确定需要截肢的大约七百人左右。尚未脱离危险,可能因伤势过重在后续三日内死亡的大约五百人。”
崔琰的声音在大帐中回响。青州军的各位将领都低着头沉默不语。这是青州军的传统:战后必定先做伤亡报告,然后战后总结。而本方的伤亡报告是每一个为将者都不愿意听,但是却又必须要听的。
“敌军方面。”崔琰长吸一口气:“初步点算,敌军丢下的尸体超过一万八千具!俘虏大概也有一万人左右。因为昨日战到最后,麹义的盾阵保护了很多冀州败兵,也收回了不少本方的尸体。所以保守估计,我军大约击毙敌军两万人以上,俘虏一万人以上,敌军的伤兵应该不低于一万人。敌军这次五万人出战,全须全尾回到馆陶城内的,不会超过一万人!此战,我军大胜!”
“哎,我青州走的是精兵路线啊。每一个兵都很贵的。这样的战损比,亏大了。”蒋通摇摇头,有气无力的半躺在主位上的一个软椅上,右手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也有些苍白。和文丑这一场单挑,确实伤了蒋通的元气。
“主公!琰在这里郑重向您问话!昨日您带头冲锋的时候,奉孝有没有阻拦过您!在交战中,文丑向您挑战时,您的亲卫有没有阻拦过您!若是都没有,这些人,包括奉孝,皆斩!”
“呃,呵呵呵,季珪不要生气嘛,都有,都有劝过本将的。是本将自己不听话,不怪他们……哈哈哈……”
“主公!”崔琰不依不饶的双膝跪下,罕见的行了大礼:“我青州能有今日,虽然各位同僚都居功至伟,但根本的保障还是主公一人。我等诸人,个个心高气傲,脾性不一。若不是主公以义利合一的理念吸引我等围聚在此,使得我等有了一个崇高的目标。我等这个团体,早就散架了!主公!琰在这里真心恳求,请主公以后不要亲身犯险!主公一身,可是负担着我等的理想,负担着青州百万生民的福祉,负担着拯救大汉千万子民的重任啊!主公若有意外,天下苍生,如之奈何!”
随着崔琰的叩首痛求,大帐内的文武齐齐起身:“请主公以天下苍生为念!”
又被逼宫了。啥时候学学老朱把廷杖这玩意给寄出来是个不错的主意——哈哈哈,玩笑玩笑而已。蒋通很是无奈的收起了刚才还很舒适的半躺样子,端正了坐姿。之后缓缓的起身,严肃的对着自己的手下们拱手为礼:“谨受教,诸君之谏,通铭记于心。”
“多谢主公!”
哎,这主公当得太没意思了。蒋通摇摇头,主动扯开了话题:“奉孝,派往长安的使者出发了多久?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军下一步行止如何?”
刚刚听闻崔琰连他都要杀的郭嘉,擦擦冷汗,对帐下主将拱手行了一圈礼后答道:“回主公的话,昨日夜间我军已经派出使者前往长安。此时黄河彻底解冻,即便加上朝廷诸公的拖沓,想来来回不会超过两月。至于我军下一步的行动嘛。主公,诸位,袁本初经过这一战,短期内是没有和我军进行野战的实力了。故而我军现在就要分兵。一是抽出一部分骑兵,疾驰滨海城。我军本次西征,虽然只抽调了北方集群的一千水军,整个北方集群的一万八千主力完全没动。但子义、伯擢和子龙都被抽调了出来。整个北方集群的大将现在只剩下高仲达一人。所以我军派去北方的骑兵不用太多,但必须派出一员行动迅速、战力非常的大将紧急赶往滨海城协助高仲达防御公孙瓒的南下!”
“嗯,这事交给子龙了。子龙,立即点起两千骑兵,全力向滨海港前进!”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