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袅袅,细雨蒙蒙,空气中有一股难闻的烧纸钱的味道,雨水也没能冲淡这股怪味,反而增加了几分压抑。放眼望去,天地一片朦胧态。
坡子岗是一片墓地,密密麻麻的小土堆,不知住下了多少白骨。因为这里阴气太重,平日很少有人敢靠近这里,也就只有一些年长的老人时常来这里给亲人的坟墓除一除杂草。
今天是祭祖的日子,坡子岗上满是来祭祖的人,也许人多阳气重加上正值中午,山上的阴气淡了许多。一时间,满山青烟缭绕,星星火堆四起。
山上的坟墓并不是全部有人祭奠,有一些无名墓很是悲凉,没有墓碑,没有坟头,被岁月遗忘,只有坟上的根根杂草相伴。
山头的昏日已经下垂,祭祖的人都已经陆陆续续离开,阴气重新缠绕着这座小山,空气中弥漫着烧纸钱留下的气味,点点星火闪动着,整个坡子岗透着诡异阴森的气息。
小山脚下,赵方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大黑袋子,正向山岗上走。虽然已经黄昏,坡子岗很是阴森,但是林辰的表情上并没有流露出恐惧的神色,倒是累的喘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呼~呼
一股山风刮过,那声音似人发出的凄惨叫声,又似戚戚哭泣声。
这时的三月份还是有点冷,坡子岗虽然不高,但山风刮的人还是感觉凉飕飕的。
“几位老大爷,让你们久等了,这就给你们送钱。”赵方喃喃道。
赵方此时已经来到了山岗上,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不大的土堆,上面长满了杂草,这也是一座坟墓。赵方从黑袋子里拿出纸钱,点着放在了坟前,瞌上三个头,就朝着不远处另一个长满杂草的土堆走去。
……
昏日完全没有了踪影,天黑了下来。坡子岗黑漆漆的,空气中烧纸钱的气味还是久久不散,山风呼呼的刮起。
在这黑漆漆的夜幕中有数处闪动的火光,远远一看像是鬼火在跳动,火光旁边隐隐可以看到一个黑影晃动,好在坡子岗附近没有人居住,不然半夜非把人吓的晕过去。
赵方忙活了半天,终于那几处无名墓都烧完了纸钱,本来鼓鼓的黑袋子,已经瘪了一大半。
赵方拎着黑袋子,站在一座不大的墓碑旁,奇怪的是墓碑上居然没有字,赫然是一块无字碑。
赵方盯着这石碑,很出神,双眼中流转着许多晶光,不大一会,眼角的两行冰晶顺着脸颊划过唇边。纸钱火堆闪动的火焰不知怎的,突然燃的很旺,那两行眼泪很快被火红的火光蒸干,化为了两道泪痕。
“爷爷,我好想你。”赵方被火光照的脸通红通红的,哽咽道,双眼发红,“爷爷你在那个世界过的好吗?”眼泪不禁又流了下来。
赵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哽咽道:“爷爷,方儿给你送钱了,你在那边别舍不得花,冬天多给自己买些衣服,你的身体不好,别冻着”
“你那边会下雨吗?你有风湿,腿别受凉了”
“方儿,在这边过的很好,别担心我,王婶,张爷爷他们对我很好,”
“爷爷,爷……爷,方儿,好……好想……你”
……
一个与坡子岗不知相隔多远的地方,那里星辰环绕,日月同辉。可以看到,有巨兽仰天咆哮,震碎了颗颗大星;有一棵无比巨大的树立于一片广袤的火红色大地,树宇插入了苍穹,遮住了天与地,金色的叶子发出璀璨的光,融化了虚空……这,居然只是这片神秘地域的一角。
一处古老大殿里,端坐着两位老者,一位颇有仙风道骨,身着白袍,白发苍苍,两髯飘然;另一位很是邋遢的老者,灰色衣袍,破了好几处口子,长长的头发散乱着,手中拿着一个大酒葫芦,正大口大口送进嘴里。
突然那白袍老者神色一动,叹了一口气,“这个痴子。”
“白老头,又是你那小孙子?”邋遢老者,徐徐道。
“恩,这孩子,唉”白袍老者长袖一挥,一道白光遁出,在虚空化为潋绮,出现了一幕画面,正是坡子岗的一幕。
“你这孙子确是至孝,至善,虽是凡俗,可却已与你结下因果。”邋遢老者看着画面中少年,神情出现了一抹动容。
“这孩子是我的一具神识化身在一个叫地球的星辰收留的,当时也是见这孩子可怜,便起了念头。谁知这孩子,在化身道消后,如此至孝至善。”白袍老者双眼泛起波澜,“本来想将这孩子带到这里,但是凡俗的身体太弱了,承受不住空间撕扯的力量。”
“这也是个问题,”邋遢老者喝了一口酒,眉头一皱,道,突然,一个恍然,“对了。”
“我这有一枚地藏丹,还是我万年前从地府那抢来的,倒是便宜了你那孙儿。”
“地藏丹?”白袍老者一愣,有些惊讶,双目露出感激之情,道,“你居然舍得……”
“哈哈,什么舍得不舍得,这小娃子的性情很对我的胃口。”邋遢老者看着画面中的少年,眼中闪过一抹岁月沧桑的痕迹,满是追忆,悠悠道,“很久很久以前,我好像也是这样的小娃。”
邋遢老者灰色长袖一甩,一枚龙眼大小的黑色丹药凭空出现,悬在空中,丹药周身被黑雾环绕,发出紫幽色光芒,有一种轮回转世的意味,有一条黑色雾龙在黑雾里翻滚,狰狞无比,似在发出无声的咆哮。
随后老者单手一掐决,地藏丹便化为了一道黑光,向着那画面中的少年激射而去,一眨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