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圣巫女大人,这个称呼,在不知真相的人听来,或许觉得这是苍鹀部落中身份尊高之人,默却恰巧知道,在苍鹀部落中,这个称呼是对黑暗女巫培养的宿女团的嘉奖。每个宿女在成为祭品出阁之时,都会成为圣巫女,享有短暂的荣耀和权威。
“原来是你。”
这个时候,要再想不到此女是谁,默的智商,也就只够回地底挖煤了。想到此女身份的同时,默也想起了在哪里听过她的声音。他在楼船中迷路时,听到的那个好听极了的声音,正是她。她,就是湖中戏水的姑娘们口称青衣姐姐的女子。
爬出女子裙下,默一扫刚刚经历的尴尬和狼狈,目光冷峻,昂然转身,要看一下这几乎承载着整个苍鹀部落命运的女子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然后,默的后脑撞上了头顶一根横木。
好吧,默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身高。
“但愿你这马车做得够结实。”默对对面作新嫁娘打扮的女子说道。
“这是花轿。”女子淡淡回应。
镶嵌琳琅满目的钻石珠宝,以金线刺绣山水田园之形,这样光彩夺目的红色纱衣,配上头饰、耳环、项梁、胸针、手镯、脚链等等名贵饰品,并且以精美头巾面巾包住头脸,只露出双眼的女子,给人一种神秘而独特的美感。
默以一个俯视的角度看到,她又一双淡蓝色的眼,深邃宁静,如莽莽丛林深处,从未有人看到过的湖泊。
“新娘子是坐花轿的吗?”默示极困惑的,然而此间可以求助的,貌似只剩下角落里抱着酒葫芦装死的霍勒乌。
“带着你的嫁妆,带着你的妹妹,坐着那马车来。”默不知弄丢在何处的阿依拉祖的炼金师的伟大发明,里面有一首据说根据古诗词改编的情歌可是这么唱的。
“主人,你流鼻血了。”霍勒乌翻着白眼,一脸“这货我不根本不认识”的冷淡,却偏偏做作出一句满怀关切的话语。
“男儿流血算什么,在女人的石榴裙下苟且偷生才是奇耻大辱。”舔了舔流到嘴角的鲜血,默取过女子看过之后放在一旁的锈铁棍,翻过斗笠戴上,转身迈了两步,掀开大红轿帘。
吼!!!
呜!!!
嗷!!!
惊天的兽吼卷起狂烈的风,骤然扑面而来,顿时令默有种立足怒涛中颠簸的小船上的感觉。勉强站稳,默凝目远望,只见那白雾弥漫的荒原,此时,已被浩浩荡荡似无边无际的兽潮占据,四面八方,地上,空中,将默所在的位置团团围住。
体型大小不一千奇百怪凶相毕露的兽群,既有大型猛兽,更有级别更高的魔兽。有的只有猫狗大小,隐于雾中,毫不显眼,也有的高达数十米。默对这些猛兽魔兽并不陌生,身为兵器冢守墓人的几年,死在他手里的不计其数。
这些平日里严格遵循弱肉强食法则,不断你争我斗的荒野猎手,此时不知为何齐聚于此,目标一齐指向苍鹀部落。
这显然不是它们自发的行为,即便是魔兽中佼佼者,也鲜有如此强大的号召力,极有可能,是什么人在背后推动这一切。
假如单单对付兽潮,默自认还有拼一把的能力,加上能控制兽群的未知强者的话,凶险难料。
“霍勒乌,展现你的忠诚与勇猛的时候到了。”第一次,默有了身为主人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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