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赵长生又瞥了眼天,更觉得那日光璀璨夺目,更隐隐有杀机流露,他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而与此同时那天上那轮耀眼的太阳竟一分为二,恍若灼烧一切,带着流火直击而来!
这一瞬间一切都已沉寂……
赵长生作势欲躲,却发现这一剑来的极快,煌煌剑芒如同璀璨日光一般璀璨夺目,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分辨出这偷袭之人这一剑从何而来,便已觉得双目灼痛如同被烈焰炙烤。
那璀璨的剑光让他不自觉的眯起了眼,虽然不能视物,但他已然伸手攥住了剑柄。
摸着那非金非玉却极为凉腻的剑柄,赵长生的右手不自觉的摩挲起来,他一颗心完全沉寂了下去,就连原先紊乱的呼吸,都渐渐平和下来,此刻的赵长生就像是完全浸入了属于他的世界,而那里只有他的剑……
那是一柄无光色、陈旧、有裂纹、如古松一般的断剑……
这剑并不好看,但它潋滟的剑光却温柔的像水,赵长生阖着目,轻柔地探出一剑,而这一剑绝不是搏命的剑招,剑出带起丝丝缕缕的剑风,更像是吴越佳人口中的吴侬软语拨弄着东风。
这一剑好没来由,不见半分杀气,却朦朦胧胧间带上了一层空濛剑光。
若是说那突如其来的一剑煌煌如同日芒,威势骇人,大气堂皇,那赵长生这一剑便是极尽柔态,剑光内敛。
往日里赵长生那把无光色、陈旧、有裂纹、如古松一般的断剑,今日却出奇的带上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潋滟,剑光空濛,恰如天外飞仙不着痕迹。
赵长生的剑茫茫然递出,怀中空门大开,仿佛是张开怀抱直搂住了那一轮璀璨夺目的剑光。
赵长生手中长剑一扬,剑锋遥指,隐隐可见一丝鲜血浸染剑尖。
那潋滟的剑光如同佳人轻柔的手,轻抚开了那璀璨夺目的剑光。
那剑光之后,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亦有惊容隐现,那是个三十余岁的男子,穿着一身极为普通的青衣短打小开衫,像极了家丁。在赵长生长长剑点碎剑光那人瞳孔猛地一缩,难以置信的瞪着赵长生缓缓收回那柄无光色、陈旧、有裂纹、如古松一般的断剑,从容优雅,肆意圆融。
他只觉眉间一痛,却再难看到他眉间一点殷红如同花苞,含苞欲放,丝丝鲜血缓缓溢出
赵长生看着那穿着青衣短打的家丁服的男子自语道:“那日凌绝顶前来,便暗中提醒我,昊天绝不会善罢甘休,这不你便做了他的刀,枉做孤魂。”
赵长生说到此处,不由自主的顿了顿,看着死的不能在死的男子轻咳一声,心下道:“若是我没记错,剑经有载,剑出如烈日,剑势堂皇大气有赫赫之威,正是太一绝学《大日乾坤剑》,刚刚那一剑斩下当真有几分彗星袭之感,我若不是来刘府的路上服了枚凝脉丹,稳住了伤情,此战胜败尚未可知。”
想到此处,赵长生不由暗暗戒备起来,他轻蹙起柳眉,口中低低道:“昊天此人心思毒辣,不得不防,可是他是如何追踪到我的呢?”
赵长生心中不由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想起了那日凌绝顶所言,昊天准备利用双修功法破入金丹之境,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昊天与青九幽只见有某种见不得光的联系。
他不自觉的低声道,莫不是真如凌绝顶那日所言,昊天不过是为了借助合欢宗的功法突破瓶颈不成?
可似乎又觉得这说法决计站不住脚,他挠了挠头,蹙眉不语,不多时,他便随意的摆了摆手,抓了抓后脑勺,自语道:“罢了,罢了。我不过刚刚筑基,想那些作甚?如今的青州危机重重,我若不想想对策必死无疑!”
赵长生正想着,闻声赶来的刘媛与顾轻舟已然来到身前,顾轻舟见赵长生默立原地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见赵长生并无大碍,倒也没说什么。
反倒是刘媛,一见那倒在地上的男子深吸一口气,面上一苦的回头看向赵长生,惊问道:“长生师兄,这人是你杀的?”
赵长生被这突然一问,问得有些发懵,却仍然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刘媛越发惊愕起来,右手轻掩住秀口。
瞥了眼同样有几分不知所措的顾轻舟,她不由出声解释道:“轻舟兄有所不知,这人是太一道外门极有希望筑基的弟子,据说他那个身在内门的堂哥方龙蛇,早已跨入开光境,一手《大日乾坤剑》更是出神入化。长生师兄这次怕是捅了大篓子了!”
顾轻舟听了刘媛的话颇有几分担忧的看向了赵长生。
赵长生晒然一笑,倒是浑不在意,依旧一脸洒脱之色,他毫无沮丧之色,反倒是朗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方龙蛇之事倒是不打紧,不过我等已经完全暴露在了青九幽视线之中,若不尽早想个办法,必死无疑。”虽是这样说可赵长生眼中却没有半分迟疑,似乎已是智珠在握。
顾轻舟闻言点了点头,轻声附和道:“却是如此,若是没有个两全其美之策,我们此刻的处境已是十死无生之局。”顾轻舟言罢,剑眉紧皱,满目的忧色怎么也藏不住。
刘媛看着顾轻舟这般失神,眼中泛起一丝怜色,张了张嘴,宽慰道:“顾大哥,我们总能想到办法……”
才说了一句她的声音却不自觉弱了下去,她低着头,双手不自觉的搓动起裙角,似乎暗暗决定了什么,她猛一抬头正要说话,却被赵长生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
“我决定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