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静的犹如死了一般,没有半点人声。只有那无尽的风,仿佛要带走这世上唯一残存的乌鸦抢食尸体所发出的声音。那胡乱堆积的尸体,诉说着这里刚刚经过魔鬼的屠戮。有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发出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鬼,将所有吃过的腐烂尸体吐了出来。这里是人间炼狱,却是苍蝇的天堂。苍蝇在狂欢着,庆祝这来自战争的美食。因为它们不理解人的悲伤!
山岗上一块漆黑的岩石上,一袭黑色长袍的少年面风而立,少年漆黑的眸子里看到的是一抹淡淡的忧伤和不解。少年的右手握紧了长剑,仿佛要捏碎剑柄。捏的修长的五指都微微发紫。嘴唇也由于太过激动而微微颤抖。随风飘动的长袍像是在谱写一首人间悲歌!
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谁?”少年猛地转过身来,长剑已经有一半出了窍。
“峰儿,为何如此出神?”
“两军相战,最后受伤的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为了一己之私而宁愿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将世人视为草芥,想杀就杀,任意剥削,七叶海棠会与降龙飞刀门的这种做法与魔教有何差别?”少年将剑送回了剑鞘,回答道。
那络腮胡子却道:“古今欲成大事者,必不能在乎小节,死几条人命是为了更多的人能有安定的生活,不足惜!”
李云峰道:“然人生来平等,每个人对生都有平等的权利,没有人能凭自己的意志就随便剥夺别人的这种权力”“我的好徒儿,为师教过你多少次了,不要被小情感蒙蔽了双眼,你要记住,宁可我付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天下人皆平等,你却说什么不足惜。”李云峰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络腮胡子都有点愣住了,平日听话的乖徒儿今天却敢顶撞他。厉声道:“我林海生将你从恶人手中救下时,你才三岁,是我将你养大,教你习武,你却敢迁怒于我,莫不是你觉得武功有所成,羽翼丰满,要弃我而去?”
“徒儿不敢,徒儿无意顶撞师父,只是……”李云峰低声答道。
“行了,以后不要再提了。”络腮胡子转身走了,只留下李云峰一人。
戒备森严的降龙堂里,两个人正在密谋着什么。只听坐在主位上的大汉说:“久闻五叶海棠会的孙文渊武功盖世,容貌俊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然我降龙飞刀门与你五叶海棠会素无瓜葛,不知文渊兄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龙飞兄此言差矣,”只听那站在暗处的孙文渊说道。声音不大,却像是有穿透力一般。孙文渊缓缓走过来,拿起桌上的茶杯细细端详起来,像是在端详一件艺术品一般,深邃的眼眸像是能够刺破长空一样。
“今天下遭受魔教蛊惑,烽烟四起,民不聊生,我等皆应该为天下苍生着想,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然那三灭门太过强大,以你我任何一人之力,断无取胜的可能,如若合你我二人之力,则天下苍生有救也,希望龙飞兄能以天下苍生为重,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
大汉沉声道:“素闻文渊兄乃人中豪杰,有拯救苍生之伟大抱负,但是你我二派在江湖也算得上是龙虎,这结盟,恐怕并非易事。”
“龙飞兄所言极是,所以我希望龙飞兄可以出任盟主,若此,则是天下苍生之福,江山社稷之福。”
“这……”
“还请龙飞兄不要推辞,小弟替天下苍生恳求龙飞兄当此重任。”
孙文渊作屈膝拱手状,龙飞忙扶住了孙文渊,说道:“文渊兄折煞我也。也罢!也罢!为了天下苍生,我龙飞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哈哈哈哈”
“师傅,那龙飞分明一个粗汉,你为何推他为盟主,这不是要让他降龙飞刀门压我七叶海棠会一头吗”
“那龙飞只是一介莽夫,我若不让他,他如何肯结盟,忍得一时,方能有辉煌。”
………
夜又恢复了寂静。
“大家快看,东方有一片红色的祥云,似有一佛凌驾其上。”
“啊,是啊,快看。”
“就是就是,一定是吉祥之兆……”
一个西南小镇上的百姓议论纷纷。
小镇的一处府邸内。
“老爷,生了生了,是个小少爷。”
正在门外不安踱步的柳纪华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喜不自胜,顾不得旁人,小跑着进了房内。
“恭喜老爷,是一个公子,老爷你可有福气了,哈哈,小公子可真俊。”接生婆抱着新生儿,满脸堆笑,一双细眼眯的如同一条线。
“来人,去拿十两银子与接生婆。”
“是,老爷。”一个精壮后生说着便招了招手,一人便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箱子走上来,打开来,只见里面是闪闪发光的一锭白银。
“谢谢老爷,小公子定是大富大贵的命,看那面相,那里会是常人可比的呢。”接生婆笑得合不拢嘴,“那我先告退了。”说着把银子揣进衣兜。
柳纪华也不理他,只望向床上大汗淋漓的夫人。
“老爷……”床上的妇人挣扎着要起身。
“夫人不要多礼,快快躺下歇着,”柳纪华走到她床边,紧紧握住她那满是汗迹的手,“辛苦夫人了。”看着夫人昏昏睡去,柳纪华起身从仆人手中抱过孩子,男孩不哭不闹,蹬着亮澄澄的大眼睛看着柳纪华,看着这全新的世界,眉眼间竟透露着一种不凡之气。
柳纪华看着怀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