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一部分,槙岛就只能表示:“no-zuo-no-die,hehe.”
虽然只是一介小辈,但是来了幻想乡大半年,深刻地意识到这里一个大妖怪吐口唾沫都能淹死整个人间之里的蚂蚁,这样的惨无人道的事实的槙岛,尽管魂魄妖忌再无透露更多的细节,也依旧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师傅。
别忘了他自己大半年前也就是因为相信了某个妖怪的一面之词,而得以从那场灾祸中幸免于难的。
所以在得到消息的当晚,他便回家知会自己女友准备收拾东西跟着大伙开溜。
惊雷炸响。
绯红的雷火划过天际,人群开始骚乱。
大气在躁动,风里的一样氛围让槙岛的皮肤情不自禁地开始起鸡皮疙瘩。
所有的人都看见了那直冲云霄的血红十字和随后力压一筹贯通天地的绯红剑芒,血色的雷火也随着那道剑芒重重劈下。
迁徙队伍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跪地磕头,口中念念有词,不外乎是请求上天莫让灾祸降临于头顶。
等到槙岛回过神来的时候,视野所及之处已经自己这一小搓的人还站着了。
这一刻,无关男女,无关老幼,更不论贫富,所有的人类都在那惊天动地的自然伟力面前垂下了头颅,噤若寒蝉,形若蝼蚁。
槙岛自己都觉得小腿肚子在发颤,不过他觉得自己现在要是跪下了,估计身旁那个如铁塔一样耸立的老者会打的自己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感觉有人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胳膊,槙岛回过头,意料之中的是那个与自己朝夕相伴的人影。
那个在自己流落到这片土地上之后,第一个真正走进自己生活之中的女人。
“你们欧洲人不是最喜欢冒险了么?”恐怕也有暗中给自己打气的意味,他有些勉强地在这个当口跟自己女友打趣道。
“冒险和作死是......”
还未等那个曾经被冷泉悦评头论足过得前人间之里守备队的‘大姐姐’把话说完,人群之中便再度爆发出一阵骚乱。
若干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匍匐于地面磕头不止的人群头顶,纵使眼尖如槙岛也没有看清那些‘东西’是从哪冒出来的。
那几乎是一眨眼的事。
槙岛条件反射地伸手探向腰间几欲拔刀,不过被太公望出声制止。
后者在出声的同时信手抛出了一把羽毛,后者扩散开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纷飞变大,最终将视野所及之处的所有凌空之物一一接下。
“哎,可怜了老头子我养的那只芦花鸡啊。”太公望唉声叹气道。
槙岛并没有听懂老头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不过他在这一刻终于看清了。
那一片片巨化的芦花鸡毛上躺着的,是人间之里之前因为行动不便而最终留下的老人们。
回过神来的人们开始欢呼,大概是亲属部分人们开始感谢上苍开眼。
不过这一点点的正能量并没有持续多久。
空气里已经浸透了水气。
接下来,所有的人,都亲眼目睹了那顷空整个雾之湖的水而激起的滔天巨浪,侵吞丛林,裹挟着能够卷起的一切涌向人间之里的一幕。
不详的红月高挂于夜幕之上。
一种令他脊背发寒的猜想涌入心头,槙岛觉得,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幕凡人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触及的异象,仅是今晚一切的开端。
从刚才起就以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之势将稗田家的小姑娘挡在身后,如巍峨铁塔般伫立的老庭师神色严峻。
老者视线所及的极限显然比槙岛更远,他至始至终都望着那极北的方向,在老者瞳孔中,似有火光升起。
良久,老人似乎做出了某种决断,回过身去,冲着毛驴上的老者点了点头。
“要走了么?”太公望仿佛早已知晓他的打算,也并未作何阻拦,仅是平淡的问道。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你就真那样放心交给我?”
“你自不会做伤害黎民百姓之事。”
“可老头子我也并非迷途之人。”
“......”
“老友,你我都清楚,人间之里恐怕已无活口,现如今眼前这些人类,就是你们幻想乡最后的命脉,他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片土地上的妖魔,也就只剩下二十年不到的气数了。”
“我,只侍奉西行寺家。”
“可你的主子却与那境界妖怪关联甚深,否则,你也不会为那个妖魔的旨意而操持这一趟避祸之行了。”
“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行这一遭。”
两个鹤发老者,就这样面对面地僵持着,一个站在地上,一个骑着毛驴,放在旁人眼中,不知内情恐怕还会觉得滑稽可笑,可在场的槙岛,稗田一行人都一言不发,一言不语。
仅因那魁梧老者冷峻的面容之中显露着的决意。
最终,仿佛是败下阵来了一般,太公望率先移开了视线,他就像是驱赶一般地挥挥手,言道,“老头子我明白了,去吧去吧,你们这些东瀛人总是这样,为什么老头子我四五千年的岁数了还要被你这么一个空活几百岁的小辈给拖累啊。”
真是够了。
真正的老头子太公望开始不住地抱怨,“这些人,我自有安排,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好了。”
“多谢。”被太公望唤作小辈的魂魄妖忌似乎对这个称呼并无异议,他微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