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手下的铁血二妖先前和天龙八部众打得旗鼓相当,可如今在王峰手上连一招都走不了,看到这里,侯永生等人的脸色更为难看,青中透黑,那是一种惨灰的颜色。同时从王峰身上射来了无数的箭矢,千百道尖锐的冷风猝然加体,配合着重若山岳的无形压力,这种滋味当然大不好受!
岂止是不好受,简直是难以令人消受!
侯永生大喝道:“撤!”
众将士早就吓得魂飞丧胆,一听这话,纷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侯永生奔跑着对徐跃道:“你速速到山下去组织部队,不要让他们分散了。”徐跃领命而去。
侯永生对张清道:“张将军,我们先潜藏起来,看看情况再说,如果就这么空着手回去,我们的脑袋恐怕都保不住。”张清道:“大人说得极是。”
谭红见王峰携着冷月,妒火高升,发眉皆张,大喝道:“把冷月还给我!她是我的!”右手火剑烧灼,扬首挺躯之间,已直直地向着王峰当胸挺刺过来!
王峰眼中的火光大盛,衣服被充盈的真气吹得猎猎直响,右手剑遂即霍然刺出,这一招看似无奇,其实却具有难以防制的奇特威力。
谭红感觉到一股有生以来从未遇到的强大迫力滚滚袭来,惊呼一声,已被王峰眼前的剑势霍地向后压倒,然而王峰的剑势却不曾丝毫放松,保持着原来之势,猛地刺压下来。
一片乌光闪过,谭红脖子一仰,头发被削下了一大络,霍地散开来,就像是洒向空中的一蓬黑丝。
谭红在这般气势里,单薄的身躯由不住滴溜溜一连打起转来,如同正月里的走马灯,更如狂风中的一片枯叶,其势越转越快,竟然不能自已,如此百千转之后,已有头晕目眩之感!
到后来,更禁不注全身汗下,目眩金星!饶是如此,她的一双眸子仍然睁大着,大吼着冷月的名字!
冷月合什叹道:“本为孽情,岂容妄想,为现罪福,人命无常,合会有别,生者有死,无生不终,一切本空,自作起灭,展转五道,譬如车轮,已解本无不复起分。”
那股狂风卷起谭红,如一个梭子投入先觉洞中!
冷月抛出写有金字谒语“阿那律陀”的法纸,贴在洞门上,洞门顿时呀呀合上,就此将谭红封住。
谭红在洞内疯狂的敲打石门,可怎么也推不开,叫道:“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王峰眼中的两颗太阳终于熄灭,那副样子就像是跑了几十里路般的疲累,全身上下更被汗水湿透!
原来王峰体内的蛇精存有一股极为强大的能量,但王峰却不能控制,当时因极度的痛苦与愤怒将能量点燃,但王峰使用过量,将能量耗尽,终于倒下来了。
他手脚叉开的躺在地上,胸膛起伏着,大口呼吸着。
冷月握住他的手,叫道:“王峰,你怎么了?”
直叫了数十声,王峰才缓缓睁开清澈的眼睛,望着冷月满脸焦虑的神情,心中一惊,爬起身来,问道:“师父!我,我怎么躺在这里?”
冷月道:“你刚才好厉害,把敌人都打退了,还把谭红封进了先觉洞中。”
这话说得王峰心脉沸腾,叫道:“什么?我把敌人打退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我攻击张清,然后被他的冰掌封住,跟着我睡了好久,后面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谭红依然在洞中呼喊,王峰望了紧闭的洞门一眼,问道:“洞内贴了法纸吗?”冷月点了点头。
王峰道:“这张法纸只能封住她一天,明天她出来之后,依然会害人。”冷月叹了一声,没有答覆。
王峰望着宫内横七竖八的尸体,惊道:“怎么,就只剩我们俩活着了?”
冷月叹道:“是的,谭红残忍的将她们都杀了,因此激怒了你,引起了你身体内蛇精的复苏,然后将敌人一个个击退。”王峰道:“原来打退敌人的不是我,而是我体内的蛇精。”冷月道:“你不要这么说,现在你还不能很好的控制体内的能量,等到有一天,你一定能控制自如的。”
王峰看着满地血淋淋的尸体,在夜色下格外阴森恐怖。
他久经大故,类似眼前的这种“死别”已经经历得太多了,一颗心几乎为之麻木,看到这般情景,已无所谓伤不伤心了。
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个灾星,凡是和自己接触的人们都很难逃脱噩运,下意识里对死者也就有一份不可言宣的内疚。
这时,先觉洞内的黄磷粉正巧燃烧起来,跟着传来谭红惨叫的声音:“起火了!快救我,宫主,好烫呀!”
王峰道:“这女魔头自作自受,毁在自己布置的zha药堆里,终于可以烧死她了。”
“宫主,救我……宫主,就算你不喜欢我,可是,我对你真的是一片痴心啊!宫主,救救我!”谭红的声音已带着哭腔,洞门被捶得砰砰直响!
冷月咬牙念着经文,藉以聚住心神:“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涂苦。普愿尽法界,沈溺诸有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泪水终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