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语气坚定地答道:“末将只知道执行上级交付的任务,而不愿意去猜测或怀疑元帅的命令,这是身为军人的天职。”凌天觉得薛仁贵实在过于正直了,让他为之词穷,只好苦笑道:“薛大哥,俗谚说得好,‘给他鱼吃,不如教他钓鱼。’虽然小弟的武技难登大雅之堂,但是到长安之前,只要不断地提升,或许不足以杀敌,却可以自保。”
薛仁贵终究是智勇皆全的将领,一听即明白凌天的意思,而欣然答道:“只要凌公子有兴趣,末将定当奉陪。”
果然凌天没有猜错,只要是对任务达成有正面助益的任何事,薛仁贵就会有兴趣,且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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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山脉又称终南山脉,耸立于渭水流域之南,汉水流域之北;西起陇东,东迄商雒,其中著名的大山有终南山、太白山、商山及西岳华山。
在五百名大唐精锐铁骑护卫下,殷开山、薛仁贵与凌天三人沿着汉水西行,目的地是秦岭南麓入山的洋县。
每晚扎营休息的时刻,就是薛仁贵与凌天两人切磋武技的时候。
经过数日的较量,让凌天在武器上的运用有显著的进步,更为得心应手,而在枪法部份,亦是熟练自如、变化多端,已能够发挥出长枪应有的杀伤力;由于本身实力大增,即使再遇到恶狼群,当然认为自己有能力自保了。
至于在内家真气的修为方面,则是进展不如预期;虽然凌天每晚就寝前,一定会依照心法勤加修练,不过效果还是相当有限,几可说是停滞不前。
就在凌天一筹莫展、心灰意冷之际,幸好有薛仁贵可以解闷;由于后者与他两人的年纪相若,再加上找到共同的兴趣,两人的关系从话不投机三句多的陌生状况而渐渐的熟稔,颇有相见恨晚的意味。
两人肩并肩坐在营帐前,凌天心中有一种奇特的感受。
眼前的薛仁贵,或许只是药师李靖麾下的一名小校尉而已,其功绩远不如殷开山或是段志玄,然凌天却是心知肚明,清楚前者在历史上的成就,绝对不会逊于任何一位名列天的名将;基于此,凌天本想如实告知薛仁贵个人未来之事迹,但想起时空已乱而作罢。
凌天仰首望着夜空的繁星,有感而发地问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史册记载曹魏到司马炎的晋朝,历经数十年的光景,终于统一天下,而大唐亦经十数年的南征北讨方能定于一尊;如今因缘际会,两强居然出现在同一时空,不知薛兄认为谁可胜出?”
的确,在没有任何参考资料的情况下,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使得薛仁贵不得不好好思考一下。
经过数分钟的沉思,薛仁贵霍然站起来,坦然答道:“魏、蜀、吴三国全都是名将如云、谋士辈出,像关云长、赵子龙、张飞、太史慈、夏侯惇、张辽等名将,或是诸葛亮、庞统、徐庶、周瑜、荀攸、司马懿等谋士,对我们来说全都不好应付;幸好,他们是敌对的三国,不但不会携手合作,更会因利害冲突而相互攻伐,所以我军应该可以胜出。”
薛仁贵不愧是一代名将,对魏、蜀、吴三国的状况颇有研究,也看得很透彻,了解三方若能结合在一起,其实力之强恐怕连唐朝都无法应付;反观,若是三国相互猜忌而兵戎相见,则大唐就可以个个击破,统一天下。
凌天点头表示认同,兴趣盎然地续问道:“薛大哥,在魏、蜀、吴三国中,你个人最不愿意与谁为敌,原因为何?”
薛仁贵闻言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是蜀汉啰!有个通天文、识地理、知奇门、晓阴阳、懂阵图及明兵势的诸葛亮坐镇指挥、运筹帷幄,再加上关云长、张翼德、赵子龙、黄汉升与马孟起五大战将的冲锋陷阵,纵使我方有所向无敌的孙武、白起、王翦、项羽或韩信等盖代名将助阵,也不敢侈言必胜;所以,先与蜀汉为敌,肯定是不智之举。”
盛名之下无虚士,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无论是药师李靖、或是薛仁贵,二者均能洞察局势,不约而同地认定蜀汉是难缠的对手,难怪大唐在唐太宗时期可以横扫群雄,称霸中原,诚非侥幸。
凌天拍手赞许道:“薛大哥的见解与李元帅不谋而合,确实不简单。”
薛仁贵闻言讶然,不敢置信地望着凌天。
凌天言简意赅地转述着药师李靖对魏、蜀、吴三国的看法,令薛仁贵感受深刻,并生出无比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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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时空已乱,汉中境内或许有魏军存在;因此,殷开山不敢心存大意,每经过一个城镇时,都要先确认是属于己方的城池,还是曹魏的势力范围;所以,行军速度相当缓慢,数日后才抵达终南山南麓的山城安康。
在城守的安排下,将军殷开山、薛仁贵与凌天三人及五十名亲兵进驻馆舍,余下的铁骑则在馆舍旁的广场扎营休息。
安康地属陜西省,凌天“以前”没去过,因而没有任何概念;如今身处在三国与大唐的混乱时空里,既然来到山城了,焉能不到处逛逛。
语告薛仁贵,得到的答案是否定及反对,教凌天为之气结。
对于薛仁贵的小心谨慎,虽然自己已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不过还是耿耿于怀;于是沉声抗议道:“薛大哥,安康城是你们的地方,且有驻军防守,在安全上应该没有问题,何以反对小弟在城内游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