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择从迷迷糊糊中警醒过来,那种一无所知的感觉还淡淡的萦绕着他,一个鬼脸却突然的出现在他面前,那面貌双目大小失衡,张牙舞爪,吓人倒怪,正是凑近了做鬼脸的钟儿。无择在次一愣之际,立即恢复了常态,见他如此表情,钟儿好似大大的不满,移回了脑袋,小嘴一撅,似乎正生大气。
无择还未琢磨好如何来安慰她,这鬼灵精怪立即回过身子,一把抓住无择的手臂大叫道:“好了啦!你这个大懒鬼!你都睡了有多久你知道么?快下床来活动活动。”
被仓促间拉动手臂的无择先是大大的惊恐,自己身体未受自己自如的控制,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刻,若是被她胡乱的乱闹给弄的全功尽弃,那自己可真是欲哭无泪了。还待出口,却忽然间觉得那只握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竟然是如此的温柔滑爽,刹那间无择犹如被电了一下,倒不是这温柔的触觉让他如痴如醉,只因如此清晰的感觉他已经好些时候没有了,当此之时,他微微一动,赫然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完完全全的控制住自己的身躯,一切就如天作一般,这就是常人都有的本事,他如今一日之间得来,竟是百感交集。
不及表达分毫的狂喜之情,“轰”的一声由耳边响起,“天道五轮,百寻之中,你属何轮回?”沉甸甸的询问遥遥传来,如洪钟低吟般沉重,不过这问题却是问的他大惑不解,微一闭上眼睛,再睁开来时,眼前竟然一片漆黑,耳边的声音却是饶梁不绝,耳鸣之声越来越响,震的他头痛欲裂,仿佛在他脑中炸开了一个大洞一般,无择膝下一软,再也站立不稳,“扑通”一下坐倒在地,下头地面那冰凉的感觉,连同那原本抓着他的钟儿的小手的感觉都渐渐消失了。
如今五识之中只有那奇奇怪怪的声音还存在,但无择料定那绝不是正常该听到的声音,如今他该算是五识全闭了。此时此刻他还不怎么惧怕,但在下一刻,当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那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身躯开始支离破碎,就连自己的魂魄竟然也跟着开始渐渐消散,一丝恐惧之情不由他控制的充满了他的思维中,耳中似乎只听得自己那残破的心跳之声,随着魂魄渐渐的消散开来,无择的本源也开始绝望了。
“嘭!”的一声,盘古大帝踢门进来的声音竟然传到了他的耳中,突然间就震慑了死去的心灵。随即一个熟悉的大笑声回响在耳边,似近似远的飘忽不定,无择无法分辨这是盘古还是岷山老鬼的声音,但显然是他们之中的一个,只听那声音笑了好一阵,忽然间理所当然的嘲笑道:“小东西,刚才的问题听的懂吗?”
“刚才的问题?”无择想开口询问,却发现现在的自己实在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了,没有了身躯,自然不能用嘴巴说话,没有了魂魄,当然无法用境界表达,技穷之时,盘古大帝却得意洋洋的叫道:“你慌个什么鸟啊!我不过是想问问你,你究竟是为什么要修行呢,虽然声势有些过头,但也不用怕成这个样子吧?”
顿了顿,发现无择没有“发言”的意思,他又大大的嘲笑了一番,接着问道:“听你那狗屁师父说,你是为了那个什么跳出三界外而修行,不过我看,在内三界那人、鬼、畜中你早就跳出来了,外三界,恐怕仙不容你,魔不及你,凡间那是更不用说了,那你究竟是在修行个什么狗屁呢?”
无择被他问了这许多,原本脑中早有了千千万万的回答,可就是无法说出口,不由的在思维中骂这个盘古,要人回答竟然让人回答不了,那岂不是折腾人吗?可惜无择那残神的思考根本不被盘古洞察,他依旧神神秘秘的唠叨着:“知道你老婆为什么比你厉害吗?别以为她学会了什么了不起的功夫,其实说到底,她就是明白了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修行,过去你那道法玄机你现在已然瞧不上眼,为人之道你不存,为仙之术你却又不纯,难道你当真打算学习鬼道?又或者打算到畜生里去混混?说到底就算真是畜生那也是份不错的路啊,只要真的知道自己,那便是彻底的了解自己的真名,便是没有法术那也是天地不灭,身躯没了慌什么,魂魄失了又怕什么,若你是天地,那天地必然是你。你别看你老婆那怪怪的法术,她内心深处却藏了一个连我都觊觎的真名,遇上她你自然远远不是对手,可不见你多瞧了她几眼就失去活下去的信心了?”
莫非真名的奥秘就是三界外的境界?莫非真名就是自己探知自己修行的原由?如若不是这样,那盘古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可是一千个修道的人有一千个理由,当年自己的师父量非天就是一心求道,他为了天地正气却得不到一丝一毫的真名,那属于自己的真名究竟是什么呢?“明”的境界已经在焚烧自己魂魄的时候消失殆尽,这些时日自己明显感觉到另一股真名时时会冒了出来,但真要去感觉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此时此刻似乎是盘古有意在指点自己。
想到这里,无择立即理顺了自己的心境,一直以来盘古和岷山老鬼这两个老怪都十分的爱护他,是以他倒对他们的话是十分的相信,况且堂堂的盘古大帝,岂能随口就说谎?需不知现在的盘古却正是信口乱讲,无择的身体和魂魄如今已经真的消失不见,而不是如他所说只是声势浩大而已,而无择那一丝神魄也是若即若离,随时就有消亡的迹象,但到了此时,无择全心的沉寂下来,情况才有了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