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
第二卷天边
第一百七十一章女使节
这个小子瞪了我半天。咽了口唾沫。居然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在这工夫。他后面几个兄弟或肃立。或跪伏。或躬身;还互相看着。进而放弃自己的动作。改而学对方动作。依次类比。以至各自纠正自身动作不止。
如果说后面几位士兵兄弟是极度不自信的话。这位车儿就是一个极度自信的。因为当他开始说话。就是要“拆穿”我的。
“你莫诓我。虽说平安风云侯确实该在这城里。但是绝对不会是你!”说话间。他甚至警惕的抄起了两只铁棍。似乎随时我就因败露要冲上去灭口。而他可以临机挥舞击退我一般。
“这却是为何?”我倒真的很好奇了。
“风云侯日前曾受重伤。此时应该还在昏迷不醒。你这完全就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出的样子。此其一;风云侯那是贵人。你这厮却穿着老姚的衣服。虽然老姚我不熟。但是这衣服额却认的。此其二;风云侯再怎么说。也有官家管饭。怎需要到这里来混饭吃。还连个钱都不带?此其四。”
“车哥。才到三。”后面有一个小兵倒听的仔细。
这个胡儿有些不满的看了那个提醒他的小兵:“别打断额。好不容易能说的和教书先生一般。让额说完。个二瓜子莫闹。”
“说到哪了。都你个死小打岔。哦。都说风云侯有一丈。个个都说。你这才九尺不到。老姚才丈许。你比老姚矮多了。此其……几啦?”
“四了。”
“谁又死了?”车儿忽然紧张的看了四周。忽然恍然大悟:“此其四。还是此其三吧。刚才四说过了。这个就是三了。”
他又思索了半晌。忽然又冒了一句。加上铁棍指着我:“反正就凭这三条。你一定不是平安风云侯!”
他身后和我都想纠正一个数字。不过。我们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前面这个手舞足蹈的家伙。便都谦让了这个权力。结果就没有人说。
很奇怪。他表现出的竟然是很的意的表情:“哈哈。被额戳穿了吧?啊哈哈哈!赶紧束手就擒。免的老子动手。”
我想不出来。如果“我”真的不是我后。他面对我还需要表现的如此小狗癫疯了一般。而且我还“骗”了他们四十钱。这小子还颇是的意的和他手下的几个兄弟卖弄。比如看哥一看就能看出来。就额这样的当个亭长县尉都没问题。
听语气和言语。他的岁数比他看着要小。
于是我笑着解释了一下:“这话有些不妥。亭长和县尉虽然都算是缉盗捉贼的职位。可之间差的远了。古以七十二家为一里。后以广三百步。长三百步为一里。十里为亭。十亭为乡。一县百里。依人口稠稀而增减。然这亭长和县尉官阶和所辖依然差的甚远。怎好一起相交而自比?”
其实他的话并无实质上的不妥。但我如果不特意说这种话。他说不定真怀疑我是流窜的匪盗动手。这样既能让他知道点事情。顺带避免他们几个真个动手要来和我拼命。现在的我可不是能和别人动手的时候。而且这手动的还莫名其妙。
说完了。也咳了。不多说什么。用手示意跟我走。到我住的的方好还他钱。随即拍拍小黑。示意跟上。
这孩子也实诚。听完我那一大套。倒真不怀疑我是个惯匪盗犯之流。最多是个冒充平安风云侯的文簿之类。提着棍子就跟着我走。还顺势问我到底是谁。怎么穿着老姚的衣服。
我问他老姚是谁。他说是原来镇守东城门上的一个军曹。几日前被羌人箭射死了。
不过才走两步。忽听的耳边马蹄声渐响。待我们回头观看。后面已追上来一骑。
那车儿倒是认识此人。直接迎前大声笑道:哥。你来何事?找额?义父那里有事?
小黑倒是不认生。来马未停扎实。就自己癫癫的靠过去对着那个坐骑直接呵上了。还发出一些不明所以的嘶鸣。我不通马语。但觉的应该是一些轻薄的词语。
我和那马上的也算是熟人了。直接问道:小张将军。汝来寻他还是我?
其实我想问的是:小张将军。汝骑之莫非为母马?
他和车儿像玩伴般互丢了一个眼神。这个场景。在我们荆州学生帮中常有。然后走到我身边。和我轻声说道:“钟大人看到了午餐的时辰。您还没有回来。说您既然穿了那一身专程出去。就一定会在这个酒肆吃饭。还说您一定没有带钱。便叫卑将赶紧送些过来。我刚才到酒肆未见您。转头在这条街市上就看见了。呃……您如何付账的?”
我一指他身后那几个木然的目光:他们凑给我的。
只听哐啷两声。那个叫车儿的忽然给我拜倒:妈呀!真是风云侯大人。小人车儿给您叩头了。您可别在额义父前提这个事情。车儿这就给您赔不是!
赶紧扶起这个大汉。我很喜欢这个小子。或者说我就是比较喜欢直肠子的粗人。
口中宽慰:还多亏车儿帮我付帐。起来起来。我自然不会说的。只是这钱还是要还你们的。
然后便问他姓什么。听他们都车儿自称。车儿叫的。像是个小名。他说姓胡。却说胡姓不是他本姓。他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他的义父本打算让他姓张。结果张氏宗族里面却不想让一个胡人入自家宗谱。便成了这样。不过车儿倒看的开。说能陪着义父义兄就很好了。倒真是个直爽豁达的汉子。
车儿是个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