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云拉开架势,左手刚待划开,便被一小巡警从身后勒住脖子。林子云顿觉呼吸困难,双手又被另两个警察牢牢抓住,动弹不得。楚君卿见林子云未待出招即被制住,心中不免叹道:“这笨蛋,原来根本就不会武功,还跟我吹成这样。”但见林子云倏然左腿向上踢出,不偏不倚正踢到后面勒他脖子的小巡警脸上。那小巡警应声被震飞。林子云顺势向后一个空翻,甩飞了那两个抓住他双臂的巡警。在落地那一瞬间他继续适才没有施展出来的招式。
他左手向外划出一个半圆,右掌借机大力向前推出,掌风夹杂着龙吟虎啸一般声响,正打在宋仕和的脸上。宋仕和狠狠地摔出门外,鼻血直流。
此时围观百姓无不拍手叫好。宋仕和毫无武功根基,此时鼻子被重创,一时间意识已然不清。待明白过来,自己的一众小弟早已跑得不知去向。宋仕和恨恨骂道:“这帮王八犊子,太没义气了!”
楚君卿则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呆了,心道:“刚刚他还被人制住,怎么还未待我看清楚,这一众巡警就全被打跑了?原来林子云这般厉害。”
林子云心想:“早知如此,当年就跟那人多学几招好了。”想到此处不禁失笑。
那宋仕和擦了擦鼻血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地的尘土,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手枪,蓦地来了精神。他拔出枪,枪口对准了林子云,骂道:“小王八羔子,你武功再高,也敌不过这洋枪,我看你还是乖乖地跪下磕头,然后跟老子警署走一趟。”宋仕和有洋枪在手,心里便有了底,说起话来比适才更加硬气。
楚君卿一看,情势又一次逆转,直暗骂自己不会武功帮不上忙。
林子云心想:“警署倒不是第一次进,被抓了也是好说,可此时投降却万万不可,莫教我在这女孩子面前折了面子。”
林子云缓缓举起了手,心中暗自思忖着脱身之计。正在这时,但闻得远处一人叫道:“兄台拳打恶棍必是忠良,自不必向此等宵小之辈投降!”话音未落,一柄飞刀蓦地扎在宋仕和举枪的右手上,手枪应声落地。
宋仕和抬头观瞧,正是那白衣人。宋仕和连忙蹲下身来抢枪,哪知蹲下之后便觉得头上有一分力道向下压,直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地面上,盖那白衣人右脚将宋仕和的脸踩在地上。那白衣人随即右脚飞起狠狠踢了宋仕和的嘴,宋仕和整个人飞将出去,半口牙不知去向,满口鲜血淋漓。捂着嘴骂骂咧咧想要逃走。林子云快步追上,一把抓在他的头发上,喝道:“你不是要抓爷爷去交差么?”
宋仕和杀猪般惨叫道:“不敢了,不敢了……”
林子云道:“你现下便立下重誓,终生绝不再踏入奉京大学半步,不再找跟奉京大学有关之人的麻烦!”
宋仕和哭道:“小爷说什么是什么,如背誓言,让我就像我这些牙一般!”
白衣人一脚踢在宋仕和的下巴上,叫了一声“滚”,只见那宋仕和如同一团黏稠的呕吐之物,滚了出去,瘫软在了一棵杨树旁。
楚君卿惊魂初定,忙走到了林子云身旁,甜甜地笑道:“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厉害。”
林子云心道:“总算没栽了面子,多亏了这白衣人。”草草应和了楚君卿几句,转身向白衣人拱手道:“适才多亏这位大侠挺身而出。”白衣人捡起来地上的手枪和飞刀,道:“洋枪不用来杀洋人,却将枪对准自己同胞,真是猪狗不如。若不是看他父亲是奉天警署的副署长,早就将他废了!”
林子云道:“在下林子云,这是我的同伴楚君卿。”
那白衣人摘下帽子,林子云这才看清他的相貌,此人三十余岁,微微留着些胡子,一团尚武精神却又不失文雅。只听他回敬道:“见过二位,在下佟德兴,听兄台适才言语似乎是奉京大学的学生,那我们今生一定还会相见,此地不宜久留,这便告辞了!”说罢飞身上了一匹枣红马,一溜烟追风而去。
楚君卿道:“我们也走吧。”
林子云道:“宋仕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这两天先不要回学校了,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楚君卿道:“学校固然是不能回了,我家用不了一天一定会是重兵把守,不如……”楚君卿说到此处,不禁面色发红,吞吞吐吐起来。
林子云道:“不如什么?”
楚君卿道:“我去你那里躲躲吧,你刚搬过去,除了我谁也不知道那里。”
林子云马上脸红到了耳根,道:“按说这是你家的房子,我也无权说话,可是那里只有一间屋子,怕是……”
楚君卿有一丝嗔怒:“我一个姑娘家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林子云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楚君卿道:“不必说了,这便走吧!”拉着林子云的手,飞奔回了林子云的住处。
二人回到住处,先坐下歇了一会。楚君卿道:“你这里怎么弄得这么乱,这怎么住人啊?”林子云笑道:“我一介粗人,怎么舒服怎么过便是了。”楚君卿莞尔一笑,也不搭话,帮他整理起房间来。
一个小时之后,凌乱的房间让楚君卿收拾得焕然一新。楚君卿道:“刚才那顿饭全让那帮混蛋搅和了,也没吃好。我现在肚子还饿着呢。”林子云道:“我刚才发现厨房里有一些吃的,只可惜我不会做。”楚君卿笑道:“你好像生活都不能自理,我做吧。”林子云忙道:“那多不好意思……”未待他说完,楚君卿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