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指着一座小山,说:“这便是那座孤山,西北两面有路上山,东边临海,是绝壁,南面是峡谷。”
书生端详一番地图,又用手指轻敲了几下桌面,咚咚,问:“峡谷里可有路上山?”
俞大猷道:“我已派人查探过,无路可以上山,但当地一些有经验本领高的药农,能够就着台阶和石缝攀上去采摘石壁上珍贵的草药。”
书生听后,心中一亮,道:“快找几个有经验的药农,随我一起去看这条路。”
不多时,书生、戚继光、俞大猷和三个药农来到峡谷中。书生见这峡谷高约二十丈,石壁虽然陡峭,却绝非笔直,岩石与岩石之间有凸出的小台阶和凹陷的小缝隙,由于风化,峭壁上有些土壤,长了些矮浅的植株。
书生问药农,说:“你们是如何从这里上山的?”
一个老药农答道:“回大人,这峭壁看着左边缓,但左边多是巨石,可踩可抓的地方少,难以攀爬,右边看着陡一些,但小石头多,更易攀爬。”
书生再望峭壁,果真如老人所言。书生问:“爬上去大概有多久?”
另一个年轻的药农答道:“回大人,只需三刻钟。”
书生点点头,瞧见还有一个药农,四十岁左右年纪,身强力壮,皮肤黝黑。书生问这药农:“你爬上去要多久?”
这药农答道:“回大人,我需要一个时辰!”
书生打量一番此人,体力尚嘉,经验又足,是最合适的人选。
书生问:“你叫什么名字?”
药农答道:“小人叫马朝。”
书生问:“马朝,你敢不敢随我一同攀一次这峭壁?”
马朝说:“小人当然敢,只是怕大人没受过锻炼,会有危险。”
书生道:“这你无需忧虑,你只管先回家准备好,我到时通知你。”
马朝说:“小的遵命!”
书生又与戚继光、俞大猷回到军营,继续商议。
俞大猷说:“大人莫非想通过这峭壁攻上山?”
书生点点头。
俞大猷说:“依我看,大人爬上这峭壁不成问题,但兵士们却难以爬上,若是大人只身前往,恕末将不依!”俞大猷这是担心书生安危。
戚继光也劝道:“贤弟,你武功再高,也不可只身冒险。”
书生道:“俞将军、兄长勿忧,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不是攻不上山、战不胜倭寇,而是倭寇手中捏着我们的百姓,我们不能进攻,所以我们最重要的就是先解救百姓,这样大军就没了顾虑!”
俞大猷道:“山上倭寇众多,要解救上千名百姓,谈何容易!”
书生道:“倭寇必将这些百姓集中关押在一个地方。大规模从峭壁上进军不可能,也不能,因为一旦倭寇察觉,我们就陷入绝境。我带与马朝上山,放下绳索,让江湖中人顺着绳索攀爬,如此时间大大节省,再设法营救百姓。以烟花为信号,你们从西北两面大军攻上,我再领江湖人士在后方夹击,不愁倭寇不灭!”
戚继光说:“计虽是好计,可实施起来太难。只说这爬上山,若是白天,爬上去难,但倭寇必有哨兵,容易发现;若是黑夜,路况极为不明,爬上去却是极难。”
书生道:“这成我早已想到。除了黑夜,他们还有一个时候会疏忽——下雨。”
俞大猷说:“雨天更不可,石头湿滑,更难爬上。”
书生摆摆手道:“不,我在下雨前先与马朝悄悄上山,隐藏起来,只待雨至,他们疏于防范,我寻机杀了哨兵,再放下绳索,引下面的人上山!”
戚继光和俞大猷都不禁点头。
俞大猷说:“这倒可行!”
书生道:“所以现在要备好绳索,一旦变天,我们就行动!”
两人点头道:“好!”
过了三日,北方的战场上,谭纶已战得只剩万余残兵,连参将也殉了国。眼看就要失守,周尚文的兵马及时赶到,投入战斗,终于稳定住了战局。
扎鲁那吉再向瓦硕进言道:“公主,如今都城危机,大明的援兵已至,我们撤兵吧!”
瓦硕却决意道:“不撤,大明的精兵和良将尽在此,此役若胜,大明再无抵抗之力。”
扎鲁那吉道:“可是我们也损失严重啊!”
瓦硕怒道:“鞑靼男儿,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扎鲁那吉不再敢劝。
瓦硕固执地说:“今日整军,明日再攻!”
扎鲁那吉问:“那都城呢?”
瓦硕说:“我们若败了,大明恢复元气,我们的都城迟早也会被攻破。现在连五六万人的兵马都抵不住,以后同样也抵不住!”
扎鲁那吉无奈地点了点头。
南方的午后,天上乌云密布,雷声轰鸣,有雨将至。书生遂与马朝、众江湖人士出发。书生走了几步,又倒回身子,对俞大猷和戚继光叮嘱道:“一旦我在山上得手,你们必须猛攻,不然此计就废了。二位将军都是心善之人,但切记,被逼无奈的时候,小狠便是大善,战争,总得有人会死,不管他是兵士还是百姓!”
俞大猷和戚继光听懂了书生的话,双双点头。
俞大猷和戚继光各率兵马布好进攻阵势,书生则挑出两百名江湖好手埋伏于峡谷底,一番交代,与马朝身垮粗绳,在电闪雷鸣中沿着峭壁悄悄攀上山顶,隐藏于一旁的林中。
雨淅淅沥沥地下起,孤山被烟雨与薄雾迷住了。
在山顶把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