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中上海市区显得鬼气森森。
从零点起，秦川就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惊醒了。
是枪声？不，不会的，直从来到了这个残酷的年代，枪声就没有平息过。只是密集与稀疏的区别罢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诧异地他四处张望，终于发现了怪异的源头。在肉眼不可见的被重重现代化大楼阻隔的上海市区深处。少年看见如同闪电般明锐的光线直冲天际。
好像隐隐还传出远古巨兽的吼叫，穿过千年的光阴，愤怒而又悲伤，孤独。那并不是听到的，而是…感觉到的。
“魔多的末日火山”秦川下意识的喃喃自语
秦川想起了自己去年暑假偷看的指环王，里边的霍比特人和灰袍巫师甘道夫在冈多城墙上远远跳望魔多末日火山的景象。
这不是电影里的景象吗，‘难不成空想世界和现实世界的隔离墙变薄了。’少年脑海顿时又冒出了机器猫《大雄与一千零一叶故事》的对白。
画面中多啦a梦那个张大嘴巴的吃惊表情出现在脑海中，少年几乎要笑出来。
不过喜悦只有短短一瞬，之后便是深深的失落，不知道以后有没有再看漫画了。
秦川低下头，不再看那超自然的场面。脑海中脑中奇怪的叫声已经渐渐消失。悲伤感却并没有消失。
一滴液体落在手背上，少年愣了一下，没有下午。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哭。
“你很孤独吧”熟悉的声音传来。
“不，不是的，只是担心以后没有漫画看了而至…”察觉到有人发现了，秦川慌乱地擦拭脸部，同时抬起头。
秦川愣住，他顿时明白了为生么声音那么熟悉了。
眼前的人是……自己
少年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在照镜子。不过他瞬间反映过来。眼前的并非镜像。
虽然穿着同样的衣着。但眼前少年散发出来的神秘而淡然的气息是自己绝没有的。那种历经千年，看尽一切的平淡。
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帝王的气质。自己最多只是个喜欢幻想的颓废傻瓜罢了。
家鹅与天鹅的差别。
秦川顿时觉得有点窘。
“你，你是谁?”秦川问
“我就是你，千年前的你”眼前的神秘少年直立着犹如一把刚擦过得枪。
“你一定有很多疑问吧”神秘少年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坐在沙袋上。
“那是射界啊，也不怕被打成漏勺。”秦川小声嘟囔着。不过此刻是深夜，而且秦川还没搞清楚这是不是自个神志不清，出现的幻觉。
神秘少年仰望着深邃的夜空。发出悠远的声音“世界很广阔吧。当你仰望星空是不是时常有这样的感慨。我们所看到的星光，许多都来自数百亿前。它们踏上旅程时人类还没有诞生。……”
谁要跟你一块看星星啊，你当我们在泰坦尼克号上吗。而且我也不搞基呀。秦川在内心吐槽。
“其实呀，真实的世界，广阔得你难以想象，跟它相比，你原来所知道的世界不过是荒原上的一粒米那样渺小。”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交换吗”背对自己的神秘少年朝着遥远的星空伸出手，像是要握住什么似的。
“…嗯？我没带钱。漫画书是我的宝贝…”
“拒绝吗”少年回头轻声说，黄金般的瞳孔里流淌着火焰般的光，仿佛一面映着火的镜子。
秦川感觉自己意识顿时被火光吞噬了，仿佛濒临绝境一般。
“哈…哈…”秦川大口喘气，深秋寒冷的空气被吸入肺部。
怎么回事，是做梦？还是幻觉。
少年往左右看了看，跟本没有奇怪少年的身影。战友们抱着枪睡得正香。市区方向那奇怪的闪电般的超自然景象完全没有一丝出现过的痕迹。虽然枪声，爆炸声仍接连不断，但在战争中那是家常便饭了。
看来是太紧张了，睡着了就好了。少年对自己进行阿q式的心理安慰。
不远处，连长一言不发地注视着自己。
完了，不知道自己刚才做出了什么奇怪的举动。
正在少年手足无措之际，连长用钢盔盖住脸。换了个更舒服的卧姿。不知是不屑还是拒绝交谈。
搞什么飞机，是你先盯我看的好不好。
秦川闭上眼，努力去打决不可能打成的小盹。
少年抱着中正式在发呆，视线所指的方向是上海市区。
熊猫般的黑眼圈使他的苦逼脸越发显得衰气逼人。以至于左右同僚都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并且伴以“昨晚干什么了?”，“年青人不知道爱惜身体”“虚了，虚了。”之类的小声议论。
“整理装备，补充弹药。准备进去射击位置”连长的声音传来
众人一轰而散，从身边走过，并没有看它一眼。
少年摇摇晃晃站起来，幽魂飘过去领补充弹药。
又是炮弹飞过。日军的进攻千篇一律。以重炮火力为先导。
五十毫米掷弹筒、七十毫米步炮、九十毫米迫击炮、七十五毫米山炮和野炮、一百零五毫米野炮和山炮，爆破弹在土层里爆炸，杀伤榴弹在空中穿飞，烧夷弹让泥土黏在我们身上烧灼，烟幕弹让黑夜提前到来，照明弹把黑夜又拉扯回白天。
炮弹仍在这片了无生气的荒芜阵地上爆炸，它并不单纯在地面爆炸，空爆的、延时的、钻入土层的，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在它们的杀伤轨迹上运行。
所有人都都在埋头苦干，从浮土下刨人，头顶的炮弹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