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一八六年的圣诞节注定是备受关注的一天。自从三百八十六前的公元八百年圣诞节利奥三世教皇为查理曼加冕之后。还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国王是在圣诞节加冕的。这就让耶路撒冷这一天即将接受王冠的两位国王的加冕显得更加突出。
只不过让整个王国稍微有些不知所措的是。如同掺杂在细沙子中的石头般显眼的。是还要有一位戴上另一顶桂冠的“国王”站在他们身边。这就让所有人觉得怪异了。他们不知道这种罗马似的诸王共政究竟是不是最好的。可稍明事理的人都不能不承认这是打破僵局的唯一办法。
事实上人们已经开始厌倦王位的久悬不定。不论是宫廷还是街头的小酒肆里。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们用不满的态度抱怨着那些王族为了私利宁可让国家陷入国无其主的窘态。更为随时都可能会爆发的王位战争感到忧心忡忡。
可突然的。一切都好了。国家有了新的国王。尽管这两位国王并没有得到所有人的推崇。
至于一位稍让耶路撒冷人感到意外的圣墓守护者的出现。虽然显得有些突异。不过人们知道也只有这样才能打破让人烦恼的僵局。
另外。当那顶圣墓守护者的桂冠再次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很多人似乎又看到流传下来的关于永步地戈弗雷带领十字军拯救圣地地盛况。这让人们不由为之振奋。甚至有些稍显博学的人还引经据典的引用那个关于永布的戈弗雷会在关键时刻守护圣地的传说。以此来证明着圣墓守护者再次出现的正确合理。
这一切都在圣诞节前被人们大声议论着。他们在宫殿里议论。在街头巷尾议论。每个能见到他人的地方议论。而更多的人则期盼着圣诞节快些到来。他们已经等不及想看到“三王加冕”的盛况了。
可是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个结果。当耶路撒冷人兴高采烈的期盼加冕礼地时候。两个平时绝对不会走到一起的人在随从的簇拥下出了城。他们冒着寒风在旷野里驱马奔驰。随着一次次用手里地猎弓射倒荒草丛里地狐狸来宣泄这自己心里的不满和愤怒。
伊布林的巴里安和博特纳姆地雷纳德这对冤家并辔而行。他们两个尽量不看对方。似乎旁边地人就不存在。这让他们身后的随从也向两边分得很开。所以远远地看上去他们的队伍就像一只张开翅膀的大雁般慢慢前进。
“我真想不到他们会承认那种事。”雷纳德终于打破了沉默。他也知道总这么僵持下去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所以在用猎弓狠狠的教训了一头出来觅食的狐狸之后。他首先开口了“难道和人分享王冠就是那么容易吗。他们每个人都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不舒服。我也一样。”巴里安不忿的斜了一眼死敌“如果允许我更愿意看到盖伊像个叫花子似的被赶出圣地。那个人除了能让西比拉神魂颠倒什么都不会。”
“你的伊莎贝拉也是一样。她的情人多的自己都数不过来。”雷纳德针锋相对的讽刺着“可是难道就这么算了?我知道你恨盖伊。王位只有一个。”
“那盖伊就别想沾到王位的一点边儿。那个人一无是处。他如果当了国王耶路撒冷也就完了。”巴里安气愤的拍打着战马的脖子。这让受了惊的战马的脚步开始凌乱起来。
“那么你呢。你以为谁可以当国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娶阿马里克的寡妇为妻也只不过是为了更大的权力。可惜你除了让她给你生了个儿子。什么都没得到。”反唇相讥的雷纳德毫不示弱。他指着耶路撒冷的方向讥讽着对方的算计。然后不屑的扭过头去用背影显示着自己的轻蔑。
“你这个……”巴里安显然被说到了痛处。他愤怒的摸向肋下想要拔剑。这让早就相互戒备的随从们立刻纷纷跳开。一时间四周一片兵器出鞘的声音。
不过这样一来。分开的队伍当中就露出了一个停留在中间的人。这个人停在巴里安和雷纳德不远处的中间看着剑拔弩张的双方。在一阵沉默之后他慢慢催动坐骑靠了过来。
“大人们。我请你们过来不是为了让你们早早的自相残杀。上帝也不会允许这种基督徒之间的残杀发生。要知道这种事已经发生的够多了。多得让我们被异教徒笑话。”英诺森虽然声音平缓。可他的措辞却透着难言的愤怒“上帝赐予你们剑和盾不是为了。然后把你们派到圣地来不是为了让你们先杀掉对方然后再被萨拉丁杀掉。该清醒些了骑士们!”
英诺森尽管始终克制着自己。可他的话越来越严厉。当他看到两位显贵显然已经有些恼羞成怒之后。他才稍微收敛了一下平静的说:“我知道你们都需要什么。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接受这一切呢。我也知道盖伊公爵并不是很适合成为国王。他的确很轻浮。可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没有国王会是什么样子吗?”
“那么。主教大人您会为盖伊加冕吗?”雷纳德颇为介意的看着英诺森。他不知道这位从梵蒂冈来到圣地的枢机主教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跳出来当这个仲裁人。不过他知道凡是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的人。肯定都有着自己的那点yù_wàng。
“如果允许。作为教廷的枢机主教我会为每位国王加冕。那样一位国王才会得到教廷的承认和祝福。”说到这儿。英诺森好像有意无意地接了一句:“虽然当初鲍德温四世地加冕没得到教廷的允许甚至还很反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