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了,深了,静了。
小陆爷轻身,推门,回头望了望明月。
熟睡的青丝洒在床榻,薄薄帘子遮住了曼妙身姿,好一块玉女仙葩。
一切皆如画,推门的少年将军战袍飞舞满目柔情是画,床榻上的佳人安稳乖睡也是画。陆世筏喜欢这幅画,虽然他不爱讲话,但,所有真意皆在良辰诗画中,淋漓尽致。
戌时将至,宾客尽都散去,没有月光的夜,冷冷清清。老陆同志和老秦王在院子里,借着暗淡的星光,吃着花生豆,喝着寿春酒。
“要去了?”老秦王醉意朦胧,指着老陆又指了指自己,醉声道“好女婿儿,我们两张老脸放在这,不许打脸”
老陆同志白了老秦王一眼,鄙视道“什么脸不脸?速去速回,早点回家给我生个娃娃儿才是”
老秦王恍然大悟,附和道“这回老陆说的对,快去快去”
“来,老秦我们哥俩继续走着”老陆似有万千寂寞的举起了酒杯。
秦政正驻留在明月桥上,今夜无月,只有星光从夜空中投下,极像是阳光透过树丛的斑驳意味。
极细又长的眉毛挑了挑,如利剑出鞘,秦政轻摇纸扇独望明月长河,似有感叹,似有惋惜,“楚霸,我知你已来,既想取我项上人头,此时不来,更待何时?”秦政对着这天地出言,天地间渺小的身躯,无畏高声道。
“哈哈,秦政你果然比你那几个兄弟要出色的多”楚霸从空中飞降,一把七尺长刀纵劈而来,如同猛虎下山。口中虽是赞叹不已,却也是在说你不及我,并没有把秦政放在眼里。
“就这么急不可耐,没见这刀法有多玄妙,楚王的老毛病倒是学了一身”秦政嘴角含笑,口上虽在嘲讽,动作也是不慢,飘身向桥下落去。
楚霸见这一刀立劈不到,急急化劈为扫。秦政无奈的摇了摇头,合上了纸扇“螆蜉撼树谈何易”纸扇直点楚霸胸口,对于来势汹汹的一刀竟是避也不避。眼神里是尽是对弱者不自量力的鄙视。
隐于暗处的专离,见这一扇十分巧妙,若是任其演变下去,楚霸必死,秦政无伤。遂双膝微屈,一股强横的力量将其弹射而出,险之又险以右手罡气替楚霸接住了秦政这一扇,一股纯正澎湃的道家真气由扇子涌出,专离右手吃痛,即把楚霸踢向暗处。一身霸气以自身为中心炸开。纸扇与铁掌,在空中交击几下,势均力敌。
秦政又甩出一记纸扇,与那坚硬的铁掌硬碰了一下,飘然至桥下。专离担心师弟,也无心再战,回头去找自家师弟,见那刚刚要打要杀的小子已被罡气震晕,暗自苦笑。
纸扇轻摇,秦政如同大局在握,对着星光照不到的暗处道“溪谷诸位,还有我那三位不安分的兄弟,你们看戏也够久了,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秦政你虽然修为高强,可能空手独斗这三千多士兵?”秦舞阳高声笑道,从暗处现了身子。不得不说秦舞阳还是大有军人的铁血味道的。在其身后,整齐划一的拖兵落甲的声音,铁血的味道。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支皇子的私军。
“大哥你什么时候拥有这么多士兵的”秦庆元小心翼翼问道
“当然是大哥威武盖世,天兵天将来助”秦同逢迎道
专离抱着晕倒的楚霸躲在暗处,望着自己带来的一千将士。他并没有小家子气的不舍,他是在找一个人,至今都未现身的人,南宗的天才,也是北宗正统的耻辱。
秦舞阳自信满满,高大的身躯立于众人前,仿佛一声令下就可将眼前小儿踏成肉泥。
秦政望了望暗处,有些疑惑“溪谷四位还不现身?沟通外贼,乱我大秦,还做作什么?”秦政朗声喝道
“大哥,真要这么做?”见秦政满面从容,秦庆元有些担心,弱声问道“毕竟流着相同的血脉,留他一命可好?”
秦舞阳十分愤怒,怒的是自己弟弟懦弱,也怒秦政的从容不迫。他一脚将自己的亲弟弟踹下马去,若是军中将士他早就杀一儆百,“来,把他绑了,拖到后面,敲打,敲打”
“不敢说,不敢做,废物”秦同轻啐一口
城南陆府门外百米密林中,这本是才子佳人幽会的场所,却因为是到明月桥的捷径,从而充满了肃杀的味道。
陆世筏战甲穿的极为舒服,仿佛佳人的手指仍在上面逗留,血红的披风在暗夜里夺人眼目。
“陆世筏,我等说好今天来闹一闹,如约而至,可否欢欣?可否愉快?”白眉道人王真玩味说道
“老不死的,我只想问一物?”陆世筏短剑直指,剑未出鞘,便已杀气凌人。
“你说的可是这个物事”王真从怀中掏出一颗碧绿的珠子“老道四人,祭炼此珠五载,终缺一天阴之体圆满,可惜三年前,只得一魄,不过,你这小贼的纯阳之神也很是妙哉”
“众位师弟,布那三才锁魂阵”王真尖声叫道,再也没有一丝世外高人的感觉,只有无尽的阴险与狡诈,甚至那张曾经看上去仙气逼人的脸,也十分狰狞。
王审、王真、王振幻身而出,散在陆世筏周身,一鹰爪,一长钩,一夜叉,落地扎根,口中念念有词,莹绿色的光幕从地面拔起,禁锢一切天地元气。王真在阵外,祭起魂珠,万千冤魂凄凄苦诉。
陆世筏静静的看着三人布阵、一人祭起魂珠,均口中念念有词。小陆爷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该摆摆什么架势,念念什么咒语。想了半天,也没学过什么咒。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