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凡笑道,“倒不是比不了,比试凝神而已,未必一定要用我的隐灵水。”
毕婧脸色骤变,一词一顿,疑调渐高,“未必,用到,隐灵水?”
“呵,那你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毕婧冷哼一声,霎时升腾凌然怒意,“你觉得本小姐真的想跟你比?”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
“告诉你,我只是对你的隐灵水感兴趣,我就是想知道,那隐灵水是否真如你说的,存在着缺陷,以此来判断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判断你是不是登徒浪子,又是不是对莞儿那丫头意图不轨!”
“现在你居然跟我说,隐身灵水没了!”
“岂不是‘死无对证’?”
“好一个借口!你就这么拍拍屁股,若无其事,讨得一个解脱!”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毕婧一口气说了一通,顿了一下,指着叶君凡,又指了指独孤零,声音顿挫,“你!还有你!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方才听得言莞儿所言,毕婧已然认为叶君凡和独孤零二人是莞儿的朋友,虽然气急,却不至于再动杀念。
虽然,她确实很想揍得叶君凡两人“六亲不认”。
憋屈的灵力外放,气氛瞬间压抑。
独孤零赶紧揪起嗓子,“不不不!”
“‘不’什么?”毕婧没有好脸色,要不是还忌惮着四年前真假不清的“恩情”,估计叶君凡也得落个砸进甲板的下场。
“不不……”独孤零急着应道,“我们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不!”
独孤零没有好气地自赏了一个嘴巴,“我擦,被你带进坑里了,老子要说的不是这个事。”
霎然,嚷声道,“还有,还有……”
言莞儿却好似看戏一般,依然挂着一张淘气的笑脸,是时瞪了独孤零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的话太急,反让独孤零憋红了脸,良久后才终于脱出了嘴,“还有,还有隐灵水!”
“还有隐灵水?”毕婧疑声。
独孤零点了点头,“两滴!”
…………
扩音石,第八次响起。
这也意味着叶君凡一行人至少迟到了八分钟。
“噗,噗,喂……喂……”
已是第九次!
有人在试音。
扩音石第九次响起的声音与之前司仪般的调调很是不同。
不同于千篇一律、机械化的语调,而是充满了恼怒,不耐烦,继而渐渐抓狂,到最后已近乎歇斯底里。
“没有任何一个苗子能凌驾于东灵院院规之上,最后限时五分钟,届时不到场,就收回二审名额,别想妄图再进东灵院……”
声音虽是从扩音石里出来的,却吼得湖水粼波荡漾,鱼群乱窜。
围观在湖畔和千艘舟舫上的群众亦是震耳欲聋,一阵心悸身颤。
“这是……”
毕婧绝对熟悉这个声音。
上一纪,整整两年,毕婧没少与此人打过交道。
是东灵院总教,五星橙官,牧道里的声音。
天府五星橙官,至少拥有一千五百丈灵力的存在,如此牧道里,已跻身东灵院十大“头目”,饶是东灵院战榜第八的毕婧,落在牧道里手里,也得乖乖就范。
甭管毕婧天分有多高,后台有多强硬,单说牧道里身职东灵院教务府,其总管之权乃天府钦赐,在东灵院,牧道里确实有这样的气场以及实力,鲜有导师敢扫他的面子,更何况是羽翼未满、灵力尚浅的学生。
毕婧自然也知道,牧道里此番所言,答应宽限时间,其实已经给足了金苗面子。
但也仅仅只是“五分钟”的面子。
只是毕婧有些奇怪,按理说迎新大宴更似学生之间的一个联谊,身为东灵院总教,牧道里从未出席过,为何这一次,却来了?
“本纪,官方登记了十个金苗子,然而……”
似乎想到了什么,毕婧怀疑,“莫非真有第十一个金苗!”
“难道真是那个金苗的缘故?”
但毕婧也不敢确定,“先前有传那家伙也要来东灵院,但应该是空穴来风,天府内院早就澄清过了。”
“要说这等级别的天才若真要来东灵院那才叫鲜花葬牛粪,自损神格,再说了,那家伙本就是内院嫡传子弟,天府岂能任他开这种自甘堕落的任性玩笑?”
“如果不是,那又有谁有这种面子,能让牧道里亲临?”
毕婧看了看言莞儿,但随后黛眉微蹙,摇了摇头。
易水言家虽然也是家大业大,不过牧道里与言家向来没有交集,根本就没有这种亲迎接风的情分。
“那……这是为哪般?”
刚想及此处,扩音石里又是一阵虎啸,如雷贯耳。
“你们,最好,给我快点……”
围观的众人虽是差点被震破了耳膜,但以此相比,却更是呐呐不解,究竟是什么人,敢对新人王以及三大金苗这种态度?
毕婧可以理解牧道里的恼怒,作为的东灵院教务主管,竟然在自己的坐镇之下,出现学生不守时的情况,确实脸上挂不住。
按毕婧的了解,牧道里本就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而且心眼极小。
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挑战他的总教权威,估计气得魂都飘了半条。
前八次,镶嵌在千艘叶形舫舟上的扩音石发出的是千叶馆司仪的声音,毕婧可以不当一回事,但此刻,这个怒意腾腾的声音是牧道里的,那么毕婧就不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