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
言莞儿抬眼看他，眼中竟是突然一片坦然，“没有，你没有救过我，我也不认识你！”
“你刚才分明说过！”夹在叶君凡和言莞儿之间的独孤零有些困惑，他眼里闪过惊慑的目光，“说是四年前，阿九救了你……”
“不，我确实不认识他！”言莞儿浅笑，她的表情有一种淡淡轻蔑的味道。
“这什么跟什么啊，在灵泉湖畔小王我可是亲眼目睹你们嘴对嘴‘相濡以沫’，现在擦擦屁股就不认识了？”
独孤零甩出这么几句，又是突然转向叶君凡嚷嚷起来，“操，你他丫的是活菩萨啊，四年前救了嫂子，三年前救了我，不，三年前差点没折腾死我，你倒是说怎么个折腾人家了，是不是也拿出那把唬人的大钝锯了？”
叶君凡心中有些发堵，他没有理睬独孤零，只是淡淡地看向言莞儿，她的脸就像一朵浅白色的瑶栗花，以一种受伤深刻的姿态绽放。
“难道……她会是那段记忆中的一角？”叶君凡苦涩地闭上了眼，又逼着自己找回那段实缺的记忆……
“四周黑漆漆的，那里面的自己就像是一个灰色的影子，随时都会被风吹散，没有声音，没有画面，只有空洞的黑色……”
“难道这十数日真如自己这般臆想地乱跑、乱叫？”
“可为何？叫得声音嘶哑，也得不到周围的任何回应……”
只是径直地往前跑着……
叶君凡的头又开始胀痛，只觉得自己离事实真相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不敢眨眼，纵然身处这般无边的黑色里也不敢眨眼，怕是一眨眼，就连这抹无边的黑色也会消失，崩灭……
叶君凡咬着牙，一直努力地回忆，直到那画面中自己全身无力地跪倒在地，绝望地看着那抹灰色，看着那抹自己的影子，渐渐地隐没在黑雾当中，然后发出不甘心的最后一声怒喊……
“轰！”
黑色世界轰然崩塌，叶君凡嘴边溢血，仿佛是从一场噩梦中醒过来，大汗淋漓地睁开双眼，狼狈得一如既往。
但叶君凡偏要佯装若无其事，尽量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异常，他把唇边的血舔进嘴里，而后便是掩饰性地又从兜里拿出了一根青色幼苗噙在嘴上。
“呦呦！”独孤零就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有些惊奇地调侃，“我说叶阿九你真的戒烟了啊，戒烟好啊，毕竟嫂子不喜烟味，可现在你也不必跟一头羊似的动不动就吃草，一个钟头的时间不到，你他丫的已经吃了好几颗了好不？”
“呃……”叶君凡的表情有些僵硬，特别是看到言莞儿带着好奇的目光。
叶君凡掩饰性地咳了一声，懒洋洋地把青色幼苗挑成直角，俨然就是以一个食草动物的形象自居了。
正当独孤零又想数落几句的时候，眼睛贼溜地瞧见毕婧从远处走来，立马后怕地捂上嘴巴，心里嘀咕着千万别又祸从口出，死在这婆娘的手里。
毕婧匆匆走到此处，便就直接拉起言莞儿的手，将她拖离人群的围观圈，“丫头，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千岁蜈王号驶过来了，还不快点到前面来……”
或许也觉察到了言莞儿的委屈样，毕婧狠狠地看了叶君凡一眼，识相的人群赶紧让出了一条视线通道。
双目对视，毕婧缓了口气，而后以一个好姐妹的身份悚然威胁道，“我看你好像真有点本事，既然莞儿丫头看上了你，你且好好珍惜着，要是你敢辜负她，我定要你好看，记住了没！”
“记住了！记住了！”独孤零抢先应道。
“我又没跟你讲话，你凑什么热闹？”毕婧冷声，根本不给独孤零好脸色。
独孤零抓了抓头，似是有些苦恼，“你以为我愿意瞎凑热闹啊？一个是自家兄弟，一个是自家嫂子，小王我要是不凑点热闹，怕这关系吹了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毕婧声音更冷。
“什么什么意思……”独孤零没有好气，“小两口闹脾气了呗！”
“唰！”
言莞儿瞬间脸色一红，而叶君凡好似早就修得了金刚不坏之身，只是懒洋洋地看着言莞儿拖着毕婧挤出了瞎凑热闹的人群。
人群里也有些不怎么合群的交谈声，“拍下来了没有？”
“拍了，好几张呢……”
“拍下来就好，一个是与夏洛打平手的少年，一个是易水城言家的千金，再用一点夸张的语言渲染，这样的暧昧八卦不管在东灵郡的凡民圈还是灵徒圈，都会是热议的话题……”
言莞儿离开，那些看妹子的灵徒苗子们也是悻悻而散，虽然没搞清楚状况，不过在他们眼里，那个噙草的家伙绝对是一个傻逼。
“你听到什么了吗？”
“听个鸡毛，没看见莞儿小姐别在腰间的灵物‘掩耳盗铃’吗？”
“‘掩耳盗铃’可以掩蔽自己的声音，虽然我离得很近，也撑着耳朵听，但莞儿小姐的话根本就没法听到，当然也没办法臆测……
“是啊，只有她自己沟通的人才能听到她的话……”
“莞儿小姐的话当真是说给那个残根废人听的吗？”
“当然是啊，不然说给你听吗，人家虽然残根断了，但照样跟夏洛少皇打平手，以后少用‘残根废人’这四个字形容人家，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除非你自认为有胜他的本事……”
“切，还百丈金身呢，我只知道有个傻逼把莞儿妹子给气跑了！”
天府言论自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