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华,又在练拳?”
羊羽士起了个打早,不过凌峰比他更早,天还没亮,就已经于院外站桩练拳,眼下正处于运气当中,没有回话,羊羽士知道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专心致志,倒也没有打扰,只说:“今日家中没了米粮,我出去买些,你练得久了,就休息会儿,别累着自己。”
羊羽士出门以后,凌峰姿势不变。所谓‘头领蓝天,足踏清泉,怀抱婴儿,双肘顶山’,正是八极拳中两仪桩的要领。
八极拳全称叫开门八极拳,素有‘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之说,尤以刚劲、朴实、迅猛而闻名于世,早年因地域不同又被称作“巴子拳”“八忌拳”“八技拳”“开拳”等。汉朝刘安《淮南子》中就记载:“九州之外有八寅,八寅之外有八纮,八纮之外有八极。”因此八极代表了极远之处,极深境界,其中的‘八’又和头、肩、肘、手、尾、胯、膝、足人体的八个部位对应。
这门拳法于后世,或因名或因利,导致门内相争,凌峰的师傅算是半个隐士,不愿意与同门‘相残’,便毅然出走,某日私下演练时,被一孩童发觉,为之有缘,遂收为徒,时至今日,差不多有十年矣。
十年,整整十年的功力,却仍旧不敌潘璋,可想而知这有多么刺激凌峰的自尊心,自此,凡天未亮,鸡都没打鸣,他就起来习武练功,天天如此,日夜不断。
勤奋则勤奋,只是不免过于辛苦,羊羽士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他亦知道两人都处于水深火热当中,若没有实力,恐怕难以自保。
“前辈们若是知道我这个不孝徒孙练了十年,却还输给人家手上,不知道该有多生气。”凌峰闻丝不动,但心里却暗暗走神:“是我练的法子不对?还是功力不够深厚?”
八极拳的门人弟子当中高手辈出,然而名声最大的还要数李书文,传闻这位前辈单手拍裂桌子,徒手能发出掌劲,其大枪绝技更是神乎其神,能用手中长枪顺势带出插于墙上的木橛,那木橛是由人用铁锤击打进去的,就是让你用工具来撬,也得花上大把力气。民间的花辘辘车,其车轮重达百斤,也能凭着手中一杆大枪轻松挑起,神色如常。这位前辈的功力,可是当世多人见证,后人望尘莫及,更传下“刚拳无二打、神枪李书文”的美誉。
若是有这等的功力,就是十个潘璋,凌峰也半点无惧,他想来想去,又赶紧驱散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不切实际想法,这又不是武侠小说当中,吃一株灵果就能凭涨几十年功力,想要功夫深,还得日夜苦练,绝没有捷径可走。
收了桩功,打了套架式,就见羊羽士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刚把手中的米袋抛下,喘着粗气与凌峰道:“少华,这回可不得了啦!”
凌峰见他神色惊慌,不由暗奇,平日羊羽士可极为镇静的:“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他赶紧进屋倒了碗清水,给他压惊。
羊羽士也不客气,尤如牛饮,一口而尽:“我告诉你,少华,方才得到消息,说是州牧大人的部将樊能、于糜战死了。”
凌峰坐定,便听羊羽士将消息细说,原来,自那日孙策退兵而走后,一刻不敢停歇,提大军直奔牛渚而回,恰逢樊能、于糜二将正自猛攻,撞见回师而来的孙策军,两方列好阵势,孙策单骑叫阵,决意以斗将为胜负,于糜先行出战,只不过交手三五个回合,就在马上被孙策神力拉扯了过去,樊能见同伴被捉,挺枪来赶,枪心直搠到孙策的后背心,孙军的士兵纷纷大叫:“背后有人暗算!”猛回头,乃大喝一声,声如巨雷。樊能惊骇,倒翻身撞下马来,摔破头而死。孙策回到门旗,将于糜丢下,已被挟死。一霎时,挟死一将,喝死一将,孙策“小霸王”之名由此传开。
古闻西楚霸王项羽力能扛鼎,神威盖世,而今有孙策挟死一将,喝死一将,如此神威凛凛,真霸王转世,在现今颇为迷信的年代,这样的浑号无疑为他增添了一层神秘而且光辉的色彩。孙策闻知后,不但不怒,反以此为喜。
“这么说来,想必休整过后,孙策必将亲提大军而来。”
凌峰有些发愣,这江东的局势,终于还是和历史无缝对接上了,可恨自己职位卑微,难以抗衡。
要知道,孙策心高气傲,前次未能如愿拿下秣陵城,想必已经心头恼怒,若是再来,未达目的,绝不可能轻易罢休,明眼人也能看出其中的凶险。而羊羽士之所以如此担心,恐怕正是因为孙策到来之既,就是凌峰危险之时,他是力敌孙策的‘英雄’,万一派他弹压稳定人心,则凶险至极。
“唉!我当初就说,这事情还是早早的拒绝为好,你看现在可怎么办?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里外难做人呐。”
凌峰叹息,起身说:“羊大哥,唯今之计,更加不能退缩,常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管他孙郎如何厉害,只要他再来,我正待会他一会!”伸掌在桌案上一拍,他的目光当中满是战意——男儿当如是,效命沙场,马革裹尸。
话虽如此,但接下来的时间内,凌峰更加不敢大意,潘璋还只不过是个麻烦,孙郎可就是致命的敌手了。
每日除了例行的拳法桩功演练以外,骑术也没有落下,经过羊羽士的精心教导,从上马到持缰再到姿势的练习,如今凌峰已经可以领着‘大黄’小步快跑前进,只需要经过扶助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