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莫攀花枝
很久以后人们才发现，人类是大自然的产物，而a.i不是，真正离不开科技摇篮的不是人类，而是a.i。
——摘自《第一次a.i战争》
越野车的灯光照亮了前面不短的一段路，几乎所有平民都眼巴巴地看着这个末日景象里还能活动的机械产品……
李希特焦急地看着伊万诺夫，而这个邋遢的俄罗斯中士却一边喝酒一边摇晃着身子开车。
莫斯科运河流经整个莫斯科市。
如果是在和风暖日的春季，乘坐游氢动力艇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享受，可以包揽麻雀山、基督救世主大教堂等名胜，尽情欣赏美伦美焕的莫斯科建筑……
但如今，这里确实一片死寂，任何地方只能看到一抹焦黑……
“宋中尉……”李希特小声问在旁边闭目养神的宋学林：“苏少尉和您到底……”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李希特几乎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起初是不敢问，但后来他才发现，自己是怕听到不想要的答案……
“啪！”
宋学林一把扇在自己的脸上！
“靠！该死的蚊子，侧舷近防炮怎么没把这些家伙都炸死！”
很明显……宋中尉在逃避这个话题……
“中尉，”李希特加重了语气，“回答我的问题！”
沉默了许久，宋学林揉了揉自己的脸说：“你真想知道？”
“别绕弯子啊，中尉……”李希特盯着宋学林说。
“好吧，好吧……我最讨厌新兵的蠢问题了……”宋学林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但他的眼神却是无比认真，“李希特，我们现在是在搜救……你脑子里想的是那个小洋人还是小雅？”
轰隆……
一句话，李希特的脑袋里立刻像是引爆了一枚上百当量的核弹……
安蒂、苏雅……
“中尉……我……我……”
李希特又暴露出了脸红脖子粗的本xing，一遇到这个问题就说不出话了，情商真是个难以治愈的顽疾。
宋学林笑了笑，略带感悟地说：“以前我也面对和你一样的问题，到现在也深陷泥潭，最终我想通了，也晚了……呵呵……”
“什么意思？中尉，你就直说吧，你这话比《万能洗碗机逃亡记》都吊人胃口……”李希特皱着眉说。
“吱……”
车停在了一条看上去异常平静的河边，这就是莫斯科运河的一条支流。
“走喽！”
伊万诺夫跳下了车，然后再一旁检查着应急灯，周一凡也大模大样地蹲在边上吸烟，两个士官看上去相处的很不错。
安达也拖着快要僵硬的身躯走了下去，两只电子眼不住地观测着周围。
宋中尉没有下车，李希特也没有下车……
“告诉我吧。”
车上没有别人了，李希特放大了声音问道。
宋学林轻挑的表情收了起来，说道：“李希特，小雅是个好女孩，我这样的人……配不上她，我知道她的心思，但我不能放下苏菲，懂了吗？”
“有点懂了……”
听到苏雅和宋学林并没有什么实质xing的关系时，李希特绷紧的神经居然在一瞬间就放松了下来……但马上，他松弛的思绪又紧张了……
安蒂……
“不多说了，我们还有得忙呢！”宋学林拍了拍李希特的肩膀说：“男人嘛，做什么都要像个男人，我就直说了，你现在要不就对那个小洋人狠一点，要不就对小雅狠一点，不然就只能是对你自己狠了。”
“狠？”
“恩，因为你只能娶回家一个，呵呵”宋学林有恢复了以往那种纨绔不经的表情说：“不过我建议你选择小雅，不然苏宇将军会敲断你的腿！啊哈哈！”
“他怎么不敲断你的腿！靠呀！”
说到一半，李希特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场景：狠，为了生存，都要狠，放弃道德……人类最崇高的道德，你的感情，你的爱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似完全不相干的命题居然有这么多联系！其中的规律和法则到底是什么！
“宋中尉！”李希特突然大声说：“对哪一个狠，都要放弃一部分道德吗？人类最崇高的道德？”
“差不多吧，没想到你领悟的这么快……”宋学林说着，打开了车门跳了下去……
道德……李希特又摸了摸身后的野战背包，这个藏着天外大神秘密的不起眼的背囊，隐匿着的东西实在太诡异……如今也没有一个人关注它，所有人的背后都像是顶了一杆枪一样不停地被赶着向前进。
“我还是……先对自己狠一点吧。”
李希特叹了口气，晃晃悠悠地下了车。
天微微放亮，但想看日出的景观还为时尚早，莫斯科运河上毫无波澜，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人们倒吸一口凉气……河，死了。
快要黯淡下去的星光依然发挥着最后的余热，这些微弱的光泽照亮了河面上漂浮着的数不清的死鱼！
死了……
毒气弹的作用影响到了水源，本来被驯服的服服帖帖的自然景观，如今又成了碳基生物的死地，白se的鱼群一个个翻着肚皮，聚集在一起的地方像是给河面披了一层鱼鳞。
“安蒂……”
李希特痴望着河面，内心的纠葛再次燃起……
“嘿！看我找到了什么！”
不远处传来了伊万诺夫中士的声音，只见他拖着一条氢动力的小游船，兴高采烈地朝着这里走来。
“傻子才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