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飘香?你的鼻子这些年长到粪坑里去了。这种东西也敢拿出来秀?”刘弘山闻言,刚有些好转的脸色勃然大变。
“我看你就是想吃霸王餐。”宇内雄不甘示弱。
此后,二人不再言语,继续用拳头争论对错。坚流心听到对话,心中不免有些起疑,他悄悄向不远处的龟公走去。“他们喝的果然是桑落酒?”
龟公见跟着宇内雄来的人问自己话,不敢不答,可其言辞和神色却十分闪烁。“是……正是桑落酒。”
就在坚流心有所怀疑地询问之际,刘弘江站在不远处发话了。“诶!那个书生模样的小白脸,就说你吶。鬼鬼祟祟在那干嘛?”
坚流心虽然文弱,但一生自认胸怀大志且算无遗策,故而最痛恨别人称呼自己小白脸。于是也没好气地回应道。“龅牙江,我这和老朋友聊天关你屁事?”
是的,刘弘江门前两颗大板牙的确有些外翻,牙齿顶着其本来就有些厚实的嘴唇就仿若一条香肠般横挂在脸上。所以坚流心充分利用此特点予以挖苦。
“找死!”刘弘江一听坚流心叫自己龅牙江也是怒火中烧,抄起身边的凳腿就往坚流心面门砸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残影突然从划过,一柄钢刀便将半空中的凳腿一分为二落在地上。
不错,出手的正是一刀。这些天来,坚流心鞠躬尽瘁地出谋划策使一刀大为感动,心中早已不知不觉将其视为知己。如今见有人向坚流心出手,便想也不想地就跳出来挡在了他的前面。
“哟!还是个高手。看你样子,比那瘦骨柴还强吧?”刘弘江眯着眼谨慎地看着一刀。其言语中虽依旧充满调侃的味道,但身体却瞬间显现出了高度戒备的状态。
一刀没有答话,只是恶狠狠地看着刘弘江,一副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的架势。
“你以为拿把破刀就了不起?拽什么?”刘弘江深知没有武器的自己绝非一刀敌手,于是也想像方才刘弘山那样用激将法使一刀放下钢刀,主动与自己拳脚相搏。但他没想到一刀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因为常年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他,早已铸就“若要我弃刀便把我命拿去”的定式思维。所以,一刀闻言依旧不为不动,还冷冷地挤出两个字:“屁话!”。
这下刘弘江傻眼了。而其身后的傲彬却笑嘻嘻地道:“哈……你别白费心机了。要知道,有的人顽固得就像一块儿石头,他决定的事情,就算用一万头牛也拉不回来。这种人在不同的场合会出现可爱、可悲或可恨的效果。很不幸,一刀正是这类人当中的一个。”
不错,此时的一刀对于刘弘江来说的确可恨,可对于坚流心来说却是那么的可爱。
“你等着,老子也拿兵器去。”说罢,刘弘江一溜烟便向二楼的雅间跑去。一刀正想拦截,身后的坚流心却出手拉住他道:“公平一战赢人心。”
就在刘弘江气势汹汹地去拿武器时,刘弘山与宇内雄的互殴也已分出胜负。宇内雄虽是高手,但常年迷乱的生活使其内耗亏空,致使后续不足,数十个回合下来便被刘弘山打到在地。刘弘山摆出一副异常狂傲的姿态对宇内雄问道:“服不服?”
宇内雄平日里虽好惹是生非,但毕竟也是铮铮铁骨的汉子一条,如今确实打输了,也不在言语上说那些场面话,更没有像一些纨绔抬出家世来压人。其只是愤愤地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但要陪钱,做梦!”
“宇老板,我觉得你应该赔这位好汉钱。”未等刘弘山发话,坚流心在一旁插嘴道。
宇内雄虽与坚流心相处时日不多,但近日来对其算无遗策却是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如今这个智囊发话了,必有他的道理。于是,宇内雄听到此话并无不高兴,只是拖着酸痛难忍的身体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着坚流心问道:“何解?”
“这就要问你的手下了。”坚流心边说边指向一旁的龟公。
“噢?周君昆,到底怎么回事,你给老子说清楚?”宇内雄闻言质问龟公。
这个叫周君昆的龟公听到主人问话,连忙跪倒在地认错道:“老板……都是小人的错。最近我赌输了钱,于是便将云端天下的好酒拿出去卖了。但我又怕酒水供应不足,于是买回一些街边小贩自酿的劣质酒拿来充数。今日见二位客官是外地人,心想他们不懂货,便将劣质酒拿给了他们。老板,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
听到这,众人终于明白为什么刘弘山会称此百里飘香的桑落酒是马尿了。宇内雄顿感羞怒交加,不顾身体疼痛上去就给了周君昆一个耳光。“你这王八蛋,竟敢如此砸我云端天下的招牌。若不念在你跟随我多年的份上,今日定要你性命不可。现在你给我滚,滚!以后别让我在洛阳看到你。”
周君昆连忙谢过宇内雄不杀之恩后,连滚带爬地就要逃出了绝艺香满楼。然而,就在其即将跨出大门的那一刹那,弱不禁风的坚流心却突然从旁掠出,掏出一柄匕首刺进了周君昆的心脏。周君昆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变一命呜呼。
坚流心拔出匕首在周君昆的身上将血迹擦干,然后才慢悠悠地对满屋子目瞪口呆的人道:“今日我拆穿了他,他心里肯定对我有所嫉恨。往往这种不起眼的小人物,将来最有可能造成难以想象的报复。所以,只能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