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渴不渴，我给您倒碗茶”
“师傅您饿不饿，我去给您买些蛋糕”
“师傅您累不累，我来给您捶捶背”
……
自从打赢了李承泰之后，张阳的生活里又多了一个小跟班，整天师傅长，师傅短的，嚷嚷个没完没了，要不是碍于他父母的面子上，张阳早就将王默赶回家了。
这时，王默一边给张阳捏着背，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傅，您什么时候教我练拳啊”
张阳靠坐在躺椅上，悠哉地吸了口烟：“等你哪天想清楚以后，我再考虑要不要教你”
王默愁眉苦脸地哀求着：“师傅，您能不能换个问题啊”
张阳将烟灰一弹，淡淡地说道：“每个人做事都讲究一个目的，你是出于何种目的要练拳，如果你连这个都没有想过的话，那么你一辈子都很难有所成就”
练拳的目的？
王默收回了手，陷入了思考中。
一直以来，他都是出于喜欢才去练拳，出于对武术的热爱和执着，才不懈的努力，哪怕是明知在镇海武馆当陪练，当人肉沙包，他也愿意。
可是在他看来，在简单不过的答案，在张阳这里却被驳回。
而后，王默想了想，便绕到张阳面前，真挚的说：“师傅，我要强身健体，保卫祖国”
张阳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身前的小鬼头：“我的样子看起来像体育老师吗？”
王默摇了摇头，暗道：要是体育老师都跟你一样凶神恶煞的，那么哪个人体育敢不及格的啊！
看着眼前的小鬼，张阳微微一笑，说道：“你知道师傅以前的梦想是什么吗？”
王默反应很快，立即回答：“梦想？是不是当拳王！”
啪，张阳一拍掌拍在他脑门上：“拳你个大头鬼啊，一天到晚就想着打拳”
王默被打了以后，反而笑嘻嘻地看着张阳：“师傅，那您以前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嘛，那就是打篮球，先打cuba，再打cba，以后打nba…”
不待张阳说完，王默就撇了撇嘴，嘟囔着：“那也不比我的梦想有档次嘛”
张阳刚准备赏王默一个板栗，不过见他已经躲到一边，一副您打不着的样子，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别怪我老气横秋在你面前谈人生，梦想对于人而言，是十分重要的，一个人有了梦想，就有了动力，有了动力才会为之而奋斗，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打球吗？”
王默在十六岁这个年纪，一切都很懵懂，可是他也能听出张阳话里的沉重，便脱口问道：“为什么？”
“因为打球可以泡妞，也可以免学费，减轻家里负担，高考还可以加分上重点大学，毕业后进入cba混个百万年薪，要是能混进nba，那就拿个千万美元的年薪，归根到底，就因为钱，就这么简单”
“啊！”王默很惊讶，他没想到师傅的梦想会充满‘铜臭’味，简直是太没有追求了，这和那些娱乐新闻里，牺牲色相陪睡搏出位的女明星有什么区别。
张阳瞥了眼目瞪口呆的小鬼头，轻摇了摇头：“你有梦想是好事，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条通往梦想的路会有多曲折，你的家境我了解过，父母的收入都不高，不过他们宠着你，由着你追求你的梦想，可是你为他们想过吗？”
王默双眼茫然，不知所措，因为张阳和他说的事情，从来就没人和他提过。
“练拳强身健体是没错，如果你的追求是这个，那么你已经超额完成目标，可是如果你痴迷于那些虚无缥缈的荣誉，想要打遍天下无敌手，在擂台上展示自己的实力，那么我奉劝你，早点放弃吧，因为单从竞技的角度来看，打拳是挣不到两个钱，反而会落下一身病，让你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可是也有奖金高的比赛啊，比如沐姐姐她让您参加的那种比赛…”
“打拳仔烂命，说的就是打这种黑市拳的，你如果想要靠这个致富，那么我就替你爸妈做一回好事，现在就敲断你的腿，断了你的念想”
张阳说完，作势就要起身。
“……”王默愣愣地看着张阳，半响才说道：“师傅，那有没有折中的办法，既然赚到钱，又没有危险的”
“你觉得会有吗？打架都难免会断胳膊断腿，更何况是职业拳赛呢，外伤还好办，躺个把月就好了，要是伤了内脏，那么一辈子就毁了，明白吗？”
张阳话说得很重，态度也很严肃，但是他知道自己做的没错，如果能将一个迷途的孩子引上正轨，那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王默迟疑了一阵，而后又坚定地说道：“师傅，我决定了，我还是要打拳，我要打拳挣钱，我要用自己的一双手，让爸妈过上好日子”
“真的有这个觉悟了吗？”
“嗯，我想好了，如果我现在回习进度，而且做事不能半途而废，既然我选择了，那么我就要一路走下去，哪怕是最后死在擂台上…”
正当王默情绪激动地说出自己的抉择时，他的后脑又挨了一巴掌。
“师傅，你干嘛又打我啊！”
“打你算轻的了，年纪轻轻就将死字挂嘴边？你就没想过，你死了，你爸妈怎么办？难道他们会笑着用儿子拿命换回来的钱吗？”
张阳双目冷冽，不带丝毫感情的看着王默，正如他所说的那般，他回家以来，一直都不曾告诉父母自己有钱的事情，宁可每天陪父母来摆摊，也不想告诉他们自己在国外当佣兵，拿着命赚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