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王宫内,军机殿的密室里,灯光明亮,安太后坐在中央,正主持着守卫咸阳和调兵勤王的事情。此时,儿子的死似乎已变得不是那么伤心,她就如一头等待猎物上勾的雌狮,奈心地等待着,等待着扑上去的时候。而太尉李清、国尉胜保两人侍立在太后旁边,帮助太后分析、处理各种问题。
密室内布满了全副武装的侍卫,殿前殿后也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保卫得密不透风,虽然人数众多,但整座宫殿却是鸦雀无声,一片寂静肃穆,只有偶尔来的探骑和军使者,在殿前下马石前下马上马,然后飞奔大殿石阶前,高声报名而进。这时会响起一阵杂乱急速的脚步声和佩剑撞及腰带的‘叮噹”声,很快又恢复平静。
琉璃灯下,安太后面无表情,听着左军使的报告:
“反贼赵怀恩已率兵来到咸阳城下,马上就要开始攻打咸阳城,其他三个都卫军和县尉正在往这里赶的过程中。”
“赵怀恩从哪个方向攻城?”安太后问道。
“西边,那里有我五千禁卫军把守。”
“不够,再调五千上去!”安太后道。
“这,太后,恐怕不妥,城内只有两万禁军,如若调到西城上一万,那其他的几个城防卫就会出现很大的空隙,如若反贼乘机攻打的话,恐怕……。”太尉李清犹豫道。
“你的意思是说别的地方可能还有反贼?”安太后皱着眉头问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李清道。
“左军使,你刚才说三个都卫军和县尉都来勤王?县尉是谁调来的?”胜保问道。
“他们说是接到咸阳有人叛乱的消息,所以前来的。”左军使道。
“太后,我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胜保道。
“嗯,这县尉的确不怀好意,传令下去,让县尉立即停止来咸阳,如若违抗,立即让都卫军歼灭!”太后道。
“报……。”正说着,一个军使大声报道。
“什么事?”太后皱着眉头问道。
“咸阳城内出现大批人马,正向王宫这里赶来!”军使道。
“什么?李太尉,这是哪里的人马?”安太后转向李清问道。
“这,禁军都城墙上去了,臣实在不知是何方人马。”李清想了一下,道。
“哼!要你太尉有何用?敌人混进城了都不知道!”太后怒道。说完,又转身向那军使问道:“你看清他们穿什么衣服了吗?”
“微臣看他们穿的衣服各异,辩不出是哪里的军队,微臣让他们原地等候,而他们却口口声声说大王遭人毒害,他们是来救驾的,我们如若阻挡,就一声是毒害大王的党羽!”军使报告道。
“看来这些人是早已混入咸阳城内,太后稍候,我这就上城楼上探看究竟。”太尉李清跪在地上道。
“太尉请起,哀家与你一起去城楼上看个究竟。”安太后道。
“太后不可,城楼危险!”那军使道。
“你叫什么名字?”安太后见那军使忠心耿耿,问道。
“微臣禁军三营军使黄然!”军使道。
“好了,你也起来吧,以后就做禁军右军使吧!”说着,不顾众人的阻拦,向宫外走去。
“快,让宫内的侍卫全部到城墙上,守卫宫城,保护太后!”李清随在太后身后,向一个总管太监道。
此时,因为外城的禁军要守卫咸阳都城,所以王宫防卫显得格外空虚,所幸那黄然见机得快,命令部下三营军队两千余人全部退入宫城内防守,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太后等人来到宫城楼上,只见城下近三千身着各色衣服的人正在向王城上冲杀,但因为没有攻城器械,显得力不从心。
那些人也极其聪明,他们鼓动起大量的咸阳当地百姓,说王宫内发生叛乱,宝库被劫,无数的珍珠金银撒满王宫,而此时大王已经被人害死,宫女太监们都背着满包的宝物要逃命,只要进了王宫,无数的财宝任人取来。
平日里老百姓们只知道有秦王,那里知道实际是太后当权?更何况太后平日下旨也是借秦王联的手与嘴说出来的。所以那些老百姓们一听说大王被人害死了,于是就联想到了这可能是要改朝换代了。受不得金银诱惑的老百姓们,就如一窝蜂地随着这群程不悔潜伏在咸阳城内的人向王宫冲去。
人流愈来愈大,受到诱惑的人也越来越多,到了最后,竟然达到近万人!这些人里面,虽然只有一千多人是程不悔的部下,但就是他们,带领着众多手持木棒、铁钗的老百姓们,向王宫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宫墙虽然高大坚实,但也不是铁桶一块,爬不上城墙,他们就抬着大木桩撞宫门。虽然城上的禁卫军和宫内侍卫们的弓箭不断地向城下的人qún_shè去,但也杯水车薪,更何况城下早有准备的程不悔手下用弓箭还击,一时间倒也无可奈何攻城的人。
安太后在侍卫的保护下,站在城墙上,看到下面的攻城的人群愈来愈多,眉头直跳,她转身问身边的黄然:“难道说这些都是混入城内的反贼吗?怎么会有这么多?”
“回太后,微臣看来,里面只有不足两千人是反贼,其余的是受到反贼鼓惑的老百姓!”黄然道。
“哼!竟然敢攻打王宫,老百姓就不是反贼了吗?立即派人去外城,让外城的禁卫军调集些人马过来!”太后道。
“但现在宫城四周都是敌人,恐怕难以出去吧!”李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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