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我不知道皇甫老总会是什么表情，也不敢抬头看。
在接下来的分分秒秒里，就是一种等待的姿势，等待他的呵斥，或是沉默后的叹息，总之，我是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就是一个心眼，一走了之。
“当逃兵？”皇甫老总的这句话在我的想象当中，我等待着更严厉的风暴来临，沉默之后，一般都是爆发。
“想逃跑，太早了，你的债还没有还完呢！”他一脸的严肃我开始紧张起来了。
“恩？”我说。
我冥思苦想，我今年给公司带来的盈利，不仅还自己的住院费用绰绰有余，还可以在北京再买一套小别墅，怎么就？莫非……
不敢想下去，也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反正是一头雾水，傻呆呆的望着皇甫老总，等待着他老人家给一个合理的答案。
“这套别墅我只预付了100万，剩下的要你自己慢慢偿还。”皇甫老总的眼里透出威严的光，那种感觉，总是会觉得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一样。
“我说了这套别墅我不要，那我还还什么呢？我只带欠您的人情，我这辈子是无法还清的了。”
“恐怕你必须要还了，房本上已经是你的名字了，你走到哪里债务都要追着你走的。”
“您真阴险！”我头一次对他用了这么大的一个词，因为我的内心已经不在意这些得与失，所以，心中就很坦荡。
在一个人心胸坦荡的时候，什么话都敢说出来。
“说实话，思璇！公司需要你，像你这样的人才很适合公司发展的需要，可以用百年不遇来形容吧。”看得出皇甫老总是真诚的，用极简短的几句话，就概括了我今年的所有成果。
“这套别墅奖给你，是根据公司新的奖惩制度来的，不是因为个人的观点，你的付出应该得到相应的回报，不然谁还会埋头苦干，一定要多劳多得。”皇甫老总很认真！
中间那位着唐装的服务生上过一次茶叶，问我们还有其他的需要没有。
我这次才有机会看清，先前皇甫老总的肤色总是被我认为很黑，其实在这橘黄色的灯光下，是那种古铜色的黄，常年在外奔波所致。甚至他左耳垂上那儿有一颗痣，也被我看到了，头一次真么近距离的接触，细端详并没有第一印象那么可怕，他平时只是不爱笑罢了，在脑子里老是他虎着个脸严肃的表情。
虽然这个晚上，在这个茶室里，他没有吸烟，我依然闻到了他手指间淡淡的烟草味，不是烟草的味道，就是男人的味道，自己也说不清。
“皇甫老总，我还是……”这次我还是没有说完，皇甫老总用手指搭载唇间，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
他转身打开了墙上的音乐开关，选择了一首似乎很熟悉的曲子，应该是班得瑞的，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名。
有了乐声，我们暂时谁也没有说话，皇甫老总好像是在考虑什么，没有成熟一样。
我内心还是纠结在要离去的概念里，那些酒精的威力在渐渐的散去，依然让人头晕脑涨的。
沉默了大约有十分多钟，皇甫老总终于开口了：“思璇，现在我以朋友的身份来挽留你，我是真心的希望你留下，因为你已经成了我的左右手之一，事业中不可或缺的人才。”
皇甫老总这话说得很中肯，不再是老板的威严表情，而是一个男人在挽留一个女人，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家庭成员一般的关爱。
我不争气的哭出声来：“可是，我想当女人，我不想过这种不男不女的生活，很长时间了，我都不知道我是男人还是女人了。”
我忘记了身份和修养，竟然趴在茶桌上呜呜的哭起来，也可能是这个圣诞夜晚前半夜的那些酒精在起作用，反正我是没有控制住自己，也不想在压抑自己了，索性痛痛快快的像个孩子似的，哭得稀里哗啦似的。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出声，或许把他吓着了，或许他在找一个恰当的表达方式：“思璇，你是男人中的女人，你也是女人中的女强人，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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