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安小虎谈笑间便变了身形,西离知道自己这次算是真遇到了个棘手的对手。一个可以一边看着同伴在生死边缘挣扎,一边冷静分析敌人状态的对手。不过身为乌西哈的星使,自傲还是让他对着安小虎嘲讽道,“原来你也是卓力克啊。刚才还真没看出来。”
“那是当然。相比直接被吞噬真魂的你们,仪式中还在娘胎里的我被夺走的真魂要少得多。不过所谓的差距也只是请神比你们多花点时间而已。刚才还真多亏了那位大叔陪你玩了那么长时间呢。”安小虎说着一个箭步滑出连续闪过了冰刃的数道攻击,跟着如闪电一般一跃而起狞笑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就是神。那就用我的爪子剥开你皮肉,看看你的灵魂是否真如你所言已然同神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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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呀他,唵,牟尼,牟尼,嘛哈牟尼
释迦牟尼耶,梭哈
……
“释迦牟尼佛悲心特重,誓愿于秽土成佛,济度五浊恶世生。你在这里念牟尼咒不觉得是一种亵渎吗?”乱石堆砌的广场上,严绝仰首冲着面前盘坐在石台上咏颂密宗咒语的喇嘛沉声质问着。
石台上的喇嘛低垂着双眼回答道,“何为秽土?我等脚下即为秽土。何为恶世?我等所处即为恶世。”
喇嘛的声音铿锵有力,但严绝对此却显得无动于衷。只见他紧盯着喇嘛指责道:“借助世间的恶事蛊惑人心是尔等神棍的一贯伎俩。可无论你们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无法否认你们意图将数万生灵真魂献给邪神的事实?”
“施主误会了。贫僧并不想否认贫僧将要犯下的罪孽。但是就算贫僧因此堕入阿鼻地狱,贫僧依旧要完成这场仪式。至于理由施主应该很明白吧。”说着喇嘛的眼皮忽然向上一翻一双如寒潭般深邃的眼眸直对上了严绝的双眼。一种恍若灵魂被窥视的感觉令严绝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可还未等他开口反驳。那一边喇嘛却已缓缓道来:“那个女孩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在这世间。与其说她是由耶鲁里之角所培育,不如说她是由人类的邪念所生。不管肤色、语言、信仰有多么地不同,人类的邪念是共通的。更何况那女孩秉承着这百年来最恶之人的意志所生,由百年来最恶之众所育。呜呼,十五年前的那场仪式真是让贫僧见识了何为诸恶之恶。施主,你不认为现在正是结束这场恶孽的最佳时机吗?”
虽然没有参与过十五年前的那场仪式,可严绝也曾见识过喇嘛口中的诸恶之恶。艳阳下少女伫立于钢叉之上的身姿,以及那一半染血如妖花般摇曳的白色长裙,早已成了严绝脑中挥之不去的噩梦。正因为如此严绝是协会中出了名的反腾派。他曾竭力要求协会将腾作为妖物处理掉,最不济也得将这妖女永远封印监禁。可协会中的那些官僚却没有接受他的意见。出于同欧洲总会较劲,同样也为了自己的研究与职称评定。这几年那些无能而又贪婪的官僚俨然已经将那个妖女捧做了协会的顾问。全然不顾这么做可能造成的灾难。
啊,那个喇嘛说得对。这一次或许真是处理掉那个妖女的大好时机。数万人的大事故不是协会可以一手遮掩得下来的。无论仪式成没成功那个妖女都不可能再存在于这个世上。可是,那数万人的性命怎么办?那妖女与耶鲁里的转生之魂结合后又会发生什么样的灾难?
似乎是看到了严绝心中的动摇,喇嘛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数万人的生命确实让人难以取舍啊。可施主有想过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在这片土地上吗?”
严绝没有回答喇嘛的问题。他意识到自己的心已经有些乱了。在眼下这种情况下精神力量的不集中是极其危险的状态。为了调整情绪集中精神以应对对方的致命一击,严绝打算不理会这妖僧的胡言乱语。
可对面的喇嘛并没有出手的意思,他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因为这是一片受诅咒的土地。无论在何地人类最初的统治者都是神的后裔,借助神力从而受人膜拜。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统治者的血统不再纯正,神力也日渐衰弱。取而代之的登上神坛的是能聆听到神的教诲,并将神的恩泽沛于世人的圣人。唯有在这片土地取代众神的是一群弑神的背叛者。他们屠杀了神的后裔,编造了诸多谎言,并堂而皇之地将自己的牌位列于神坛之上受人供奉。弑神者必将受神诅咒。所以弑神者的后代被后来的背叛者所杀,夺权的背叛者又成为新的神受人供奉。诸此循环,报应不爽。无论是弑神者、背叛者,亦或是不贞的供奉者都罪孽深重。而今这片土地溢满了罪孽,循环的周期也越来越短。倘若能够斩断这一切,付出数万生灵的代价又有何不可?”
喇嘛的话语确实蛊惑人心。但当最后一句“倘若能够斩断这一切,付出数万生灵的代价又有何不可?”脱口而出之时,严绝脑门子哄地一下出离地愤怒了。总有这样的混蛋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枉顾他人的性命。无论是协会的那些老爷们,还是眼前这个妖僧。倘若一切真如他们所言他们又为何不先为他们所谓的正义付出生命!
正是这股突如其来的怒火令严绝猛然冷静了下来。想到广场数万无辜的人,想到自己的职责,严绝终于开口驳斥道:“无论你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将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