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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笙房屋失火后,顾国章怕秦慕嫣伤心,严令封锁消息,准备待纳兰荻回来后再做打算,哪知秦慕嫣年少好动,又有武功,哪能安心待在顾国章府中,趁顾国章前往凉州府的时候,竟然偷偷跑回家中。
顾国章回府发现秦慕嫣不见,连忙派人寻找,最后在牧云笙坟前找到秦慕嫣。
万般无奈之下,顾国章只好将实情告诉秦慕嫣,让秦慕嫣暂居府中等候纳兰荻。
秦慕嫣年龄尚小,如何受得了这样的打击,父母双亡,唯一的亲人纳兰荻又不在眼前,竟然精神有些恍惚,顾国章也无法劝解,只是让夫人看好秦慕嫣。
后来秦慕嫣精神状态有所好转,顾国章才稍微放心一些,哪知一天秦慕嫣竟然留书出走,说去京都寻访纳兰荻,顾国章暗暗叫苦,吩咐手下人等四处查找,怎知踪迹全无,顾国章每日长吁短叹,感觉愧对牧云笙的信任,无法向纳兰荻交代。
纳兰荻见顾国章惭愧不已,强打精神劝慰了几句,秦慕嫣可以说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天下之大又能去哪里寻找啊。
但略微放心的是,秦慕嫣虽然年纪尚小,却已得到牧云笙和铁秋蓉真传,只要不碰到高手,寻常习武之人也不是秦慕嫣的对手。
可是秦慕嫣毕竟没有独立闯荡过,纳兰荻还是担心,但顾国章如此自责,纳兰荻也不好表露出来。
正在谈话,哥舒翰引着一人走了进来,纳兰荻一看,正是夜间经常前来的那个黑衣年轻男子,纳兰荻本来心绪烦躁又悲痛交加,脸上自然没有好颜色。
哥舒翰来到纳兰荻近前,说道“公子,多亏这位先生救了您”。
“救我?”
“是啊,您悲痛过度,全身气机紊乱,顾大人请了几位大夫都回天乏术,还是这位先生出手才救的您”。
纳兰荻见顾国章点头,知道哥舒翰所言不虚,强压心头的不快和厌烦,说道“多谢先生相救之恩”。
年轻男子面无表情,就像没有听到,坐在椅子上看着纳兰荻,不知道想着什么。
“你?!”,纳兰荻突遭巨变,感觉自己定力全失,不禁怒喝道,哪知话音未落,身子摘晃几下就欲栽倒,幸好哥舒翰扶住。
纳兰荻剧烈的咳嗽几声,哥舒翰手中手帕的痰内含有一些血丝,怕纳兰荻知道,暗自把手帕放入怀中。
此时此刻,顾国章也不知道纳兰荻和年轻男子的关系,无法劝解,只是皱眉看着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见纳兰荻平复了一些,方才说道“你要是再发无名,恐怕就离死不远了”,虽然是关切的话,但是声音冰冷,让人十分刺耳。
纳兰荻怒道“死则死尔,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怕死不成”。
年轻男子冷笑一声,面无表情道“你想寻死我不管,但牧云笙之事,你自己看着办”。
“什么”,纳兰荻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猛然直起身子道“你说什么”。
“牧云笙乃是遭人所害,我来迟了一步”,年轻男子道。
虽然是遗憾之意,但声音平稳没有任何的感情,就像说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我师傅是不是你杀的,你说啊”,纳兰荻愤怒道,眼前之人武功深不可测,师傅和师娘武功虽高,却不一定是此人对手,偏又在自己离京后跟踪自己,一定没什么好意。
年轻男子摇摇头,说道“牧云笙不是我杀的,我最近才想起来,我曾与牧云笙走过一面之识,待我赶来,为时已晚”,话语虽有惆怅之意,声音却依旧平淡。
“不是你杀的,你来做什么,离京后又跟着我做什么”。
“跟着?!”,哥舒翰暗中惊疑,难道自从出京后这个人就跟着,为什么公子知道自己却毫无所知,哥舒翰身子微侧,挡在纳兰荻身前。
“受人之托”。
“受谁之托”,纳兰荻追问道,眼前之人恐怕是追查师傅死因的唯一线索。
“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到她很熟悉,就像我看到你一样熟悉”,年轻男子眼中一片茫然。
“你是怎么认识我师傅的?”,纳兰荻皱眉问道,脸上显出一片绯红,顾国章心惊却没法制止,只是关切的看着纳兰荻。
“四十多年前,我好像在京都见过他”,年轻男子眼中茫然之色更重,声音却冰冷依旧。
“四十年前?!”纳兰荻见眼前男子最多也不超过三十岁,恐怕这个人是一个疯子。
还想再问,哪知一阵寒意涌遍全身,牙齿不断栗抖,浑身无力,四肢巨疼,哥舒翰和顾国章在自己眼前,张大口,面色焦急,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年轻男子双手轻抚纳兰荻全身,手掌发出淡紫色的光芒,牧云笙曾经说过,习武之人到了至高境界,可以真气破体,但是这只是传说,难道此人已经达到这种境界。
不知过了多久,纳兰荻才醒转过来,外面早已天光大亮,哥舒翰半拄着头,靠在桌子上打盹,年轻男子和顾国章却不知去向。
纳兰荻感觉身子恢复了许多,试了试手足酸麻缓解了许多,行动也没有不便,悄悄挪身下床,哥舒翰发髻松乱,纳兰荻心中一阵歉然。
纳兰荻推开房门,步履虚浮走到院中,只见年轻男子正站在树下一动不动,偶尔有几只小鸟落在肩上,听到纳兰荻的声音扑腾腾的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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