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阳新城仍然在修筑之中,在胡显成等人的打理之下,各方面都有序进行着,苏翎与赵毅成便直接回到镇江堡。在用了三日了解辽东最新动态之后,苏翎便有些踌躇不定地模样。
这大明朝朝廷依旧没有对苏翎地大功再次表态,当然,赏赐银子、绸缎等物是由的,但却没有个具体的说法,看来,朝廷上还是对苏翎有所犹豫,另一方面,或许也是徐熙在京城里有所动作的结果。当然,这与苏翎具体想做什么有关。
迄今为止,苏大将军改变了整个辽东,将努尔哈赤剿灭干净,又实施了女真人、汉人等一律对等的策略,这种族之分,在辽东已然不甚明显。另外,所有苏大将军曾指点、或是启过的事项,都在“有心人”地琢磨下,开花结果。那海船、火炮,仅仅是其中之一而已。
但苏翎却始终没有明说,到底想要些什么。
是如传闻中的“辽东王”?还是如某些怀的对大明朝地龙椅感兴趣?是故,朝廷对苏大将军不知如何处置,这边辽东官兵、民众,却也有一种茫然之感。当然,辽东如今地一切,都在象好处展,可以想见,
辽东,定然是富足之地,再也不会是往年的偏僻之所数项事务,都是当今独有地,比如海船、火炮,以及胡德昌的银庄分店等等。这些,必定会使辽东官兵、商人、百姓等,会逐渐改变以往地形象。
胡秋青与喀什克图已经凯旋而归,科尔沁蒙古一部从此不再存在,那大片的牧场,已经全数都在宰赛为地喀尔喀内蒙古五部的掌管之下。但,宰赛等五部领们,在苏翎赴登州期间,已经亲自来到沈阳,查看留给他们的土地与房屋。这一看之后,便就此不走了,并不断调集人手,大兴土木,开始整治起新家来。
可以想见,喀尔喀蒙古五部联盟,与辽东苏翎所部,依然结合为一体,就是想分开,可也得看看那沈阳城外的蒙古建筑。这蒙古之事,算是平了。按照蒙古人的说法,如今喀尔喀五部,已然拥有了足以与林丹汗匹敌的势力,甚至还要略胜一筹。这足以使林丹汗不至于成为辽东的威胁。
至于术虎等部,在这个夏日里,在茂密的丛林与清凉的河水之间,依然进行着近乎“愉悦”的行军。所过之处,是大大小小的村寨、屯堡。这军队走过之处,便是山民、部族们聚集在一起开始学习农耕之地,并且,也是辽东商队所要定期抵达的所在,所有所需之物,只要那皮毛、药材、山货等交换即可。甚至胡德昌的银庄,也开始向山中挺进。
这番了解之后,苏翎之所以踌躇不定,是因其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眼下所有的各方,都已有专人处置,那方向、目标等等,都是早已定下的,也无调整的必要。这番想法,使得苏翎在镇江堡的家中显出几分茫然之色,倒令陈芷云再重逢的喜悦之中,也带着几分淡淡的愁意,她实在是不知苏翎到底在想些什么。
与苏翎相似的,还有赵毅成。执掌哨探总部的赵毅成,早已随着哨探人手的逐步增多而分设了不少部门,且类似于赵仕哲所部,或是术虎所部所需的哨探部门,都有专人管带,并不需赵毅成亲自过目。赵毅成若是想知道什么,只管派人查阅存档便是。眼下既然没了战事,一切便都是些琐碎而繁杂的消息,但显然,每一个是要急着去办的。
这两人凑在一起,略一商量,倒又生出一件事来。
苏翎原打算派遣船队出海之事,是要等到山东的基地建好之后,再做调整。但看赵仕哲办事虽快,但那修筑港口,以及严安途的商团,都还需要不少时日才能初见成效,这少说也要等上几个月。
眼下正是南风正盛之时,若往南方去,正是顺风顺水之时,若是等到十月底,便该北风渐起了,再要往南,便要等到明年了。
这般一想,苏翎与赵毅成一合计,便决定带着两艘大海船,先往南走一走,就算探一次路也好。此时已是七月底,赶上南风的尾巴,若是一切顺利,最迟三五个月,便能返回辽东。到那时,沈阳城也该修筑得有模有样了。
消息保密,苏翎与赵毅成只选带了每船二百人的样子,这按船的容量,只能算做半数,倒显得十分宽敝。这倒是可以携带更多的粮食与饮水,这在深海中航行,难知会遇到什么,多预备着,也算是有备无患,多分安心。
但陈芷云还是要告诉的,这些年来,苏翎一直觉得对陈芷云有些歉疚,这辽东的事除了,自己却仍然没有多陪着她。陈芷云一听,立即便要跟着一同前往。苏翎推说海上风大浪险,不让其轻易涉足,但陈芷云执意要去,并且罕见地当着苏翎的面泪流满面,说只求与苏翎一起便好,不论是生是死,都要在一起。这话有些不吉利,陈芷云说完,便挂着泪捂住自己的嘴。
苏翎一时心软,便答应了。
这上了船之后,眼看着船顺风离开鸭绿江水流,直入大海,那陈芷云才羞涩地告诉苏翎,自己已经有了身孕。那苏翎顿时有些不知所措,那面色,让一向认为苏翎是个不可捉摸、充满神秘感的陈芷云,一时也有些呆了,觉得此时面前的这个男人,才是自己的夫君。
或许是这个缘故,这一路上大海上的风光,倒远不如二人躲在舱里的窃窃私语,以至于赵毅成都看不下去了,干脆独自乘上另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