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妡妍偷眼斜睨着行如风,见他微闭双目,没有其他动作,心道,他的身体若没有毛病,因何在新婚之夜如此淡定呢?他还是个男人么?
有道是,新婚燕尔、洞房花烛乃人生一大快事,难道他就不懂么?
诚然,或许真如他所说,怕对我有所冒犯,但要看是什么时候啊……倘若他一心修道,不想做什么,亦无可厚非,但至少应陪我说说话,不是么?干嘛像个木头人一般直挺挺地光顾躺着呢?
妡妍内心纠结了半晌,终于忍不住,慢声细语地问:“如风,你睡了么?”
“还没呢。”他将眼睁开了。
“我以为你睡了呢……喂,你躺了这么久,感知到地面温暖了么?”
“业已感知到了,我正琢磨其中的原因。”
“哦,琢磨出个所以然么?”
“姐姐,我想,这绝对不是我们的体温将石头地面捂热的。”
“依你之见呢?”
“我想,地底深处一定有热源……”
“热源……什么热源?”
“似乎是融化的岩浆将热朝上传导……”
妡妍闻听,惊道:“你的意思是我俩正处在火山口上?”
行如风道:“有那么点意思,不过没有你想象得严重;我想,这热源至少深达数千丈,并且持续了数百年、上千年。”
妡妍“哦”了声,问:“那因何外面的石洞里没有此现象呢?”
“那便不知原委了……”行如风沉吟片刻,道,“但既然前辈仙人将此处石室作为闭关之所,肯定不是无心之举。”
妡妍颔首称是,喃喃道:“在我俩拜堂之际石门开启,好像亦非巧合,似乎上天特意引导我们进来……”
行如风接道:“玄牝之门可遇而不可求,上天如此安排肯定另有深意。它的意思似乎是……”
妡妍见他将话打住,故意卖关子,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一颗心儿狂跳不止,羞赧道:“如风,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行如风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上天的意思,上天好像需要我们做点儿什么。做点儿什么呢?我想,上天可能并不想看到我俩这样傻乎乎地干躺着……你觉得呢?”
“你问我?我哪儿知道啊……”妡妍瞪了他一眼,便将道袍朝上拉了拉,蒙住了双眼。
行如风笑笑道:“姐姐如此会造成呼吸不畅,我将‘蜡烛’‘吹灭’不就完了么!”说罢,道一个法诀,朝石壁上的如意环一指,如意环当即失去了橘黄的光华。
整个石室遽然漆黑如锅底。
妡妍将道袍重新拉下来,见四周黑黢黢的一片,便将行如风搂住了,道:“有你在身边,再黑我也不怕!对了如风,现在什么时辰了?”
行如风道:“嗯……当为子时初刻,若此时练功,恰到好处。”
“练功?”妡妍遽然松开了她的两臂,惊道,“你你!此时还有心情去……去练功?”
行如风笑道:“看你,误解了我不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俩现在是夫妻了,若练功也应一起练嘛!”
妡妍支吾道:“此时此刻……我可不想练功……若练,你一个人坐那儿去练好了……”言罢,便欲推他出去。
“别介呀!”行如风忙将她抱住,道,“哪有在新婚之夜,妻子将丈夫拒之门外之理?我的意思是趁着子时我俩正好进行双修。”
“双修?如风,真没看出来,莫非你对双修早就感兴趣了?”
“非也,呵呵,在此以前我从来不想;若不是今日上天有意撮合,恐怕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尝试的。你知道么?白茶花朝我递送秋波已多次了,某家从未心动矣!”
“这是为何?”
“她一身浊气,躲之犹恐不及,何谈双修?”
“那妙兰姐姐呢?她跟你亦有夙缘,且对你有情有义,难道就没想过和她……那个什么什么的?”
“妙兰姐姐虽是纯阴,却为鬼物,不宜与她修身修命修性。”
“是以,你便看上我了?”
“姐姐此言差矣!姐姐乃天上的仙女下转,某家焉敢抱有非分之想?若非机缘巧合、上天安排,纵然打死我也不敢啊!”
“弟弟的小嘴抹了蜜了,我哪是天上的仙女下转呢?天上的仙女即使下转亦会有多方神灵加以保佑。你看我,10岁不到,母亲便被妖人掳去,令我失去母爱呵护;好不容易熬到了成年,父亲又被妖兽打伤腰椎,令我忧心如焚;为了寻你,又令我陷入了此地之绝境……”
蒋妡妍说到这里,轻吻了他一下,然后道:“如风,我本对双修有所不齿,但如今,命悬一线,前途未卜,生死存亡姐姐均要和你在一起……”
行如风抚摸其背,安慰道:“姐姐不必担忧,我们的境况没有你想象的严重,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间石室乃为玄牝之室,既然莫名开启,接引我俩入内,必是令我俩合道。合道懂么?合道者,万物生存之理也。合道者生,悖道者亡,天地规律皆是如此。”
“如风,你这番谈经论道之语是从东海神仙岛学的么?摩天岭上包括我父亲在内,从未有人向我提及这个。”
“环境使然,摩天岭缺乏合道之环境,是以多产庸庸碌碌之辈。呵呵,姐姐莫怪,我可没说我的岳父大人。”
“说他也无妨……因为……我父亲这些年来的确没什么成就……唉……不说这个了,如风,既然你不看好摩天岭,那你为何要来投奔呢?”
“一言难尽,以后我